孟子評阿扁，致中:不仁者可與言哉？

近日重讀《孟子》，適逢扁案判刑定讞，發現孟夫子真是太神了，兩千年前竟已精準地預見到今日阿扁本人的反應，其兒子媳婦的反應，以及挺扁群眾的反應，而且形容的如此傳神：「不仁者可與言哉？不仁者而可與言，則何亡國敗家之有？」「人必自侮，然後人侮之；家必自毀，而後人毀之；國必自伐，而後人伐之。」

不仁者可與言哉？對於阿扁，其子媳以及挺扁群眾，還有什麼好說的？阿扁本人已自侮自毀，阿扁一家也已自侮自毀，現在的問題是：挺扁群眾還要將這個國家自伐自毀到什麼程度？

其實阿扁貪污判刑，只是還台灣人民一個最起碼的公道，因為阿扁之罪有甚於貪污者。相較於貪污，阿扁更大的罪是敗壞憲政體制，最罪大惡極的則是敗壞社會人心。但司法只能起訴貪污罪，敗壞體制與敗壞人心則已超乎司法起訴的範圍！

無論如何，扁案直可視為印證中國古代經典名言的一部活字典活教材，最經典的當然就是〈大學〉說的：「一人貪戾，一國作亂。」「貪戾」二字真是太傳神了，阿扁之罪豈是一個「貪」字了得，更可怕的是這個「戾」字，將整個社會人心帶領到一種「乖戾」，「狠戾」，「暴戾」之莫名狀態！

而最發人深思的問題是：為什麼阿扁一人的貪戾，可以作亂一國，可以將台灣人心敗壞到如此乖戾，狠戾，暴戾之程度？這個問題已超乎自由主義的思考架構，而關涉到領導人之德行與人民之德行的關係，誠所謂：「堯舜率天下以仁，而民從之。桀紂率天下以暴，而民從之。」西方現代政治學無此思考，而中國古代政治思想所念茲在茲的正是領導人與人民的「德行」問題。扁案最具啟發性的教育意義就是「以身試法」提供了一部活字典活教材，讓我們重新挖掘孔子，孟子，〈大學〉，〈中庸〉的經典名言，重新體會印證最古老的政治智慧竟是最激進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