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讓整個身體，擠進一個混亂空間，
像似雜躂的馬蹄，狂奔後的狼藉不堪。


整個生活，甚至睡眠，頃刻支離破碎。
痛楚與無可奈何，糾葛繞纏到極高點。


久違的滅絕的感受，清晰的一步步靠近。
一點一點的堆疊，漸漸摶聚成形。


猛力的，想推開那頹山倒岳式的恐懼，
我突然懷疑起，心，是不是又忘了如何運作跳動？


氣忿甚於痛懼，那是偶爾的不甘心哪，
像一尾網中的魚，困頓彈跳的軟弱掙扎。


橫亙生命的，是多少不可預卜的無力悲哀，
讓夢驚醒在，如排山倒海、來勢洶洶的心痛。


心真的是很痛呀。


痛得快似爆裂，痛得讓呼吸不能順暢。
身體卻無法自主，沒有任何一點押闔扭轉的能力，
彷彿所有的痛，在生命中存在的是如此的理所當然。


好想有個依靠。
好想緊攀浮木。
好想只是夢境。


現實卻是如此真切的不留轉圜餘地，沒有對談空間。
只有如敵營擂起戰鼓，鼕。鼕。鼕。鼕的賁張滿漲。


如果，這是我命中注定的沉痾，也只能忍痛含淚的接受。


疼痛，畢竟太過尖銳。
慢慢的，我終是學會妥協。


妥協和疼痛作朋友，習慣和疼痛對談。
這是將疼痛妥貼安放，這是一種寥落無助的不得不。


我的疼痛，無法容人臂助，無人可以替代身受。
如此病痛，是一種一輩子的跟隨，無法痊癒，只能控制。


我，只能輕輕嘆息，然後安慰自己：
既然無法推卻遠離，就把如此病痛當朋友相待吧。


痛，紅色警戒線之內，是可以忍受的程度，
就當成是好朋友的來訪，彼此說說笑笑一場，總是會道聲再見。


痛，如果劇烈到讓人驚悸，那也只能奮力抗拒，
對待如此不速之客的壞朋友，我強烈的表示：不。歡。迎。


這是一種宣告。
一種與生病的命運並存的堅持。


看看藥袋，明天是該回診拿藥的時間。
我的心臟毛病，是需要專業醫師的心藥醫。

或者疼痛是在提醒我，今年第二次身體例行檢查的時間又到了。

◎此文為前些日子病痛時的感慨

   經過這幾天的休息，已經沒事了

   請大家不要擔心，我會記得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