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緣:艾姬》
家族遺傳性的心臟缺失,終於在過多的陰晴不定中被燃引,爆開。
像點燃的煙火,美麗了剎那的天際之後,最後的火花消失,天空闃黑一片。
我美麗的心,選擇不定時罷工,也常偷懶忘了工作,雖然只是偶而的一兩秒,卻讓生活起了狂瀾,捲起波濤洶湧。
經常性的心跳停頓,像突然的跳電,影響了生活家電的功能。
我也常被這突如其來來的靜止,驚嚇成恐懼,生怕一個接不上電,生命會停止成一條沒有起伏的直線。
住院,檢查。生病,住院。
我就往復在醫院和家之中。
開車在外,最常見的場景是,在尚有知覺情況下,車子趕快停駛在路邊,熄火,車窗搖下一公分,椅背後仰,先躺下休息再說;在書店或百貨公司人多的地方,常常暈眩,只能就近找位地方休息,之後,陷入沉睡,待醒來,記憶常像被錄壞了的影片,會有一段短暫的空白,忘了睡下的那個片段。最後,醫生下了最後通牒,不准開車,不准一個人出門,到最後,整個人,被囚禁在家和醫院之間。
醫生說:
「妳只能休息,只能吃藥,只能靜養,其他的,身體好了再說。」
我告訴醫生:
「這種像被囚禁的日子,我過不下去;只能吃睡,身體一直浮腫,好醜,我不要。」
醫生回答說:
「命都快沒了,妳還計較美醜,計較自由,妳如果連一口氣都沒了,妳的孩子怎麼辦?妳還能奢望美麗、自由?」
望著家中的兩個寶貝,年紀尚小,我若真的離去,孩子正值青壯的爹,走過悲傷,一定會再迎新人入門,美其名為照顧小孩,這是現實,而非無情。
我的腦中出現白雪公主的童話故事,可憐的白雪公主受到狠心後母皇后的荼毒欺凌;接續而來,灰姑娘穿著破舊,可憐辛苦的做著家事,卻又吃不好、穿不暖,躲在角落裡哭泣…
我的心被撕裂,我怎捨得我的寶貝受這如人間煉獄之苦,為了親愛的孩子,我必須努力抗病,勇敢的活下去。
就是這種愛的意志,支撐我面對虛弱生病的自己,堅強的為了必須活著而努力。
我,藉助西醫的精密儀器檢查,透過中醫的診脈調養,為了那一口氣,我認真的在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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