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的季節】Chapter 17.5

有人說過，一個人處於受壓的狀態，身體抵抗疾病的能力較強，相反處於相對放鬆的狀態，生病的機會反而較大。

過去幾年，我的確絕少生病。

不是不想放鬆，而是生活上很多的人與事讓人難以放下心來，而壓力線也隨之維持在頗高的狀態。

忙碌密集的生活，加上不同人和事衍生的高壓感，想放鬆也不容易。若然不慎生病倒下，別的不說，單是小臣就是第一個受影響。

經過熙的輔導，工作的糾結一掃而空，緊繃的情緒頃刻放鬆下來，病痛隨即襲來！

「Miss孫，你的臉色不太好，不舒服嗎？」Miss陳探頭過來詢問，「你的臉很紅，是不是發熱？」

「沒有……」我揉了揉發痛的兩額，「有點頭痛而已，已經了吃止痛藥，我不跟你去吃午飯了。」

「嗯！那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不對勁就找人幫忙喔。」我點點頭，然後伏在桌上休息。

本以為趴在桌上小休一陣子會好一些，怎料非但不見妀善，還愈加嚴重，頭暈想吐，渾身寒凍。最後實在撐不下去，決定請假回家休息。

下樓梯時，驚見一個學生昏到在轉角，立刻把她扶起來帶到醫療室。看著她身上的厚毛衣，不由搖頭。真搞不懂現在女生的心態，夏天還穿著毛衣走來走去，不中暑昏倒就怪了。

為了散熱降溫，只好動手脫了她的毛衣。剛脫下衣服，我就被眼下的景象嚇了一跳。她的兩臂竟佈滿瘀青及給遭煙燙傷的疤痕。

快速斂下起伏的思緒，幫她做好中暑的護理。我認出這個女生偽人任班主任那班的學生，叫勒美詩，在課外活動時見過她數面，感覺是內向沉靜。平時在學校見她都是獨來獨往的，好像也沒什麼朋友。雖然不敢多加個人猜測，但是那些傷痕很明顯是人為，而且新舊傷交替，明顯持續了一段時間。

好不容易等美詩醒來，從她醒來露出的戒備眼神，到發現外套給我脫了立刻抱著雙臂的驚恐表現，看得出她的不信任，心防設得很高，想問也問不出什麼來。只好純粹地表達善意，什麼都不提，減少她的反感，再慢慢增加接觸，看看可以怎樣幫助她。

無端發現了這件事，連生病感也消散了，去校務處銷假。等偽人吃飯回來，立刻走去問一些關於美詩的資料。

「Miss梁，我有些事情想問你，可不可以借一步說話？」

「有話就在這兒說，沒看見我很忙嗎？我可不像某人可以大模大樣趴在桌上休息。」她頭也不抬，一邊批改作業一邊說。

我深吸一口氣，大局為重，我忍！！

「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是關於你班的同學，可不可以麻煩你移一下玉步呢？」

「Miss孫，你也懂說是我教的班，有什麼事我會處理，不勞你來勞心。還是你今年沒有班主任當，現在班主任癮發作，走來管我的班務事！」

「Miss梁，說話別欺人太甚，小心風水輪流轉！Miss孫已經好言好語的問你。」還沒說話，旁邊的Miss陳忍不住插話。

「什麼欺人太甚，難道我有說錯嗎？！某人去年埋怨工作量太多嘛，今天不是已經作了調動，難不成又不滿意，現在還管到別人的班上來！」

「抱歉，妨礙你寶貴的時間！」我懶得再聽下去，直接打斷她的話，走回座位。

此路不通，不代表路路不通。她不說，難道我不會自己去找、去查、去問！

從資料上得知，美詩是跟媽媽嫁到現在的家，現在的爸爸是她的繼父，對上還有一個非親生的哥哥，家庭背景還真複雜。我打了一通電話給美詩的媽媽，她是個大忙人，一通五分鐘不到的電話給打斷了數次。之後，只好向繼父埋手，態度是不欲多談型，怕我規探到什麼似的。

欲找美詩談一談，她卻主動找上門，當然並非剖白，而是叫我別再管她的事，跟我估計的一樣。碰上家庭暴力，最忌就是受害人本身不願合作，旁人想幫忙也是無能為力。

看著她走遠的單薄身影，再想到厚毛衣掩蓋的傷痕。我很清楚被傷害的徬徨無助、孤立無援，更何況給我知道了事件又是她的老師，怎可以見死不救，基於種種的因由，我是狠不下心放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