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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5/13 16:27:11瀏覽631|回應0|推薦14 | |
沒有外援幫手、獨力支撐的那份苦況只有我自己知道。每天傍晚回來,打發小姊弟吃完飯,洗滌乾淨,他們一上床就睡著了,可見那份疲累。而我只是呆呆的靠在床邊坐下,人像是掏空了,一下子,頭腦裡像是空空的沒有了思想;一會兒,卻又像野馬脫彊,狂奔不已,撞向的一層層帷幕。不自覺的看著我夫婦二人親手劈竹、和泥蓋起的茅草屋,現在真的是家徒四壁了,已沒有任何可賣的東西,若再要用錢,要向那裡找啊?我潸然...。 黑夜傷人事件轉眼過了四、五個月,當時的長官調職他往,不知道有沒有把詳情交待新來的長官?新來的長官也許是不清楚,也許是有別的緣故,更也許是有些什麼顧忌,我都不清楚,只是從一些弟兄口中的說法,總感覺出這裡面有著某些不能或不願意告訴我的隱情。長官換人了,派出所主管也換人了,再也沒有長官提及這樁打人事件的後續處理。 外子服務的單位新來的長官是位喜歡跳舞玩樂的人,工作都交給作業的部屬。後來單位又改隸通訊單位,改隸後的隊長又是位自顧自、只顧升官的人,學養有限,更無擔當。黑夜被襲事件原是因這些長官而起,若不是他們要求外子做那些逢迎請客的雜務,也不會遭此橫禍。接了這個職位,卻像沒事一般的不聞不問,不曾為部屬仗義爭取公道,更讓受害者獨自承擔這份飛來的冤屈,無處投訴。 我們從民國三十八年自西安撤退以來,在位於青康藏高原上的西昌,面對的不是被當地人稱為蠻子的少數民族,就是叛軍,不論交易的是什麼,即使是軍火槍械,也都是當面洽妥,算是公平交易;也曾置身戰場,但就算是真槍實刀的爭戰,也都是面對面、公平的對打,至少還知道對手是誰、對手在那裡。來到這裡,相安無事的太平世界裡,卻莫名其妙的被沒有任何冤仇的人埋伏打了悶棍,打人的人可能竟是你根本不曾也不會去防備、就住在附近,甚至可稱之為街坊的當地人,而我們卻連他們是些什麼人、又是為了什麼都完全不知道。 呼天,天不應,叫地,地不理。這又是為了什麼啊? 是疲憊?是愚魯?我心中好麻木,頭像是被淋了厚厚一層漿糊,怎樣都理不出一個頭緒來。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呀? 外子躺在醫院裡,病情並無起色,醫生只在每天早上巡視一圈就走了,想找醫生更是有如上天之難。我每天從山上下來,若是誤了一班車,就趕不上早上醫生巡房。好不容易看到醫生,趕快抓住機會上前詢問、拜託。醫生只是不講病情,只會說: 「按時吃藥就好了。」 千篇一律,說完轉頭就走了。我真是哭天無淚啊!到此才深深領悟到人命是如此的輕賤,我真的懷疑醫生為什麼總是不肯告訴我病情。 那一天傍晚,拖著疲憊的身體,牽著、抱著孩子回到山上,行前我告訴外子說: 「明天我不來醫院,要在家裡清洗一下孩子穿髒的衣褲,後天一早我就來。」外子看我己是疲憊不堪,要我在家多歇息兩天。但我心中總是不安,還是告訴他: 「我後天一早就來。」 (21-7)-初嚐安定噩耗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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