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10/05/10 11:08:10瀏覽719|回應1|推薦16 | |
我從老醫師的話語和神情中看出老醫師在台灣行醫多年,有極多的醫療經驗,而且好像對當地人打人的行為模式也有一定的瞭解,我聽了老醫師的話就懇請老醫師無論如何要幫助我。老醫師卻回說: 「我年紀很大了,有時會力不從心啊!」 我聽了老醫師的言下之意,覺得老醫師似乎有所顧忌。只好接著問: 「那我該怎麼辦?」 老醫師開了一些內服藥,並再三的囑咐我說: 「要留心變化,等幾個月看看以後的情形。」 後來,我們又連續去了幾次,拿了藥,外傷部分好像漸漸好轉,我問外子: 「傷處可有什麼不舒服的?」 他總是說:「我也說不上來,分不清,有時候好像不太舒服,但又摸不著、找不出是那裡不舒服。」 我卻是暗暗掛心,只祈求上天保佑不出問題才好。 這一段日子裡,我只顧得看護外子和照管孩子,那幾個無故打人的暴民是怎麼處置的也無暇去理會。外子受傷後,陸陸續續的從機場的官兵口中得到一些片片斷斷的訊息。據他們說,出事的第二天一早,警察就逮到打人的凶手,送到機場,沒有任何法律知識的弟兄們,看抓來了凶手,不由分說的把那幾個主從凶手打了一頓。但他們畢竟沒有深仇大恨,旁邊又有長官、警察、家屬在場,所謂「打了一頓」也不過就是拳腳相向做個樣子,虛張聲勢的成分居多,不可能真打,更不可能像他們打外子時棍棒齊飛的一樣狠打。這樣說不過是一種安慰的話語罷了。 外子的外傷稍好,身上的淤青、腫塊都還沒有好就急急的要趕到機場塔台上班。我雖極力勸阻,但他說值班人員太少,無法等傷口痊癒了再去,上班也會只做些輕鬆的事,繁重的活兒有同事可以幫忙。 拗不過他,只好千囑咐,萬叮嚀的要他當心。 外子一到機場,向隊長就把他叫到辦公室,告訴他說這幾個傷人的暴徒就住在眷村對面不遠,他們都推說是打錯人了,說那個人的身材相似,黑暗中沒有看清楚才會誤打云云。打人成傷、導致後來傷重致死,本來就是極大的罪過,怎麼會只是一句「誤打」就草草帶過的。他們的家人和凶手們都求隊長寬恕,但從來不曾有任何一個人來向我們問候和請求原諒,以及表達一下愧疚的意思。這根本已經完全違反了一般的常理,在在都似乎有著不足與外人道的隱情。 向隊長問外子傷勢究竟怎麼樣?外子說: 「表面上看得見的棍棒傷、淤血塊,因為醫官天天治療已漸見好轉,但是內傷看不見,身體感覺上總是怪怪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大南的日本醫生卻一再叮嚀當心,告誡我不要掉以輕心,要注意以後幾個月的情況,看有沒有什麼變化。這位老醫師總好像心裡有所顧忌,不太願意明說,更不肯開診斷證明書給我。」 向隊長聽了也不知如何回應。其實,從老醫師的言語間已經隱約顯露出傷勢不單純。我心裡也大約猜到,只是當時因為沒有任何經驗,也沒有一個可以商議的熟人或朋友可以參詳,只能聽天由命似的一步一步走著。 內傷無法提出證據,醫師又不肯出具診斷證明,X光又顯不出內傷情況,這些都是對被害人極為不利的事。加上我們到台灣不到一年,天天東奔西跑的,不得安定,軍營幾乎是我們接觸的全部。語言不通、環境不明,而整個環境中又似乎隱約的有著一些人們不願意去碰觸、不敢說出來的因素,使得各方面在處理這件事情的態度上都極為曖昧。向隊長還算是肯出面處理的長官,其他的長官就像是遇到洪水猛獸一樣的躲都來不及的根本連提都不願意提。我們不曾惹麻煩,更不想惹麻煩,麻煩卻莫名的找上我們,在完全沒有絲毫外援的情況下,真是有求天,天不應,告地,地無門的無奈。只有一直承受著這種欲哭無淚,求助無門、極端不確定的煎熬。 (21-4)-初嚐安定噩耗臨-->> |
|
( 創作|另類創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