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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7/29 11:13:15瀏覽1400|回應1|推薦76 | |
看過號稱全球最大的星巴克,接著就是去有名的上海外灘了。 上海外灘曾經代表的是中華民族最屈辱的一段歷史,在這裡,從清朝末年到民國的前三十四年,中國政府的政權和治權都得繞過;在這裡,中國的法律對它無效;在這裡,領事裁判權就是他們的王法。犯了法的人,只要逃進這裡,就不會受到中國法律的制裁。就像某人在咱們這兒殺了人,逃了出去,咱們也不追究,人家想來投案,咱們還不收,就此安然無事,似乎有點兒相似。那是多麼屈辱的故事啊!為什麼呢? 因為,上海外灘,曾經被叫作「租界」。 租界,是不平等條約的產物。清道光20年(1840年)中英爆發鴉片戰爭,清廷戰敗。道光22年(1842年),清政府被迫與英國政府簽訂了「南京條約」,對英國開放廣州、福州、廈門、寧波、上海五個沿海城市作通商口岸,准許英國商人帶家眷居住、貿易。英國還可以在五口岸派駐領事「專理商賈事宜」。1843年11月17日,英國正式宣佈在上海開埠,接著,進一步達成設英租界的協議。 租界,完全脫離和排斥了中國政府的行政管轄,實行獨立的稅收、警務、市政等綜合管理,加上有「治外法權」之稱的「領事裁判權」,造成了「國中之國」。「租界」這個至深的屈辱,從此在中華民族烙下深深的傷痕。租界,從此成為中華民族百年的痛。上海外灘正是它的源頭。廢除不平等條約,因此成為國父創立民國的重要訴求,也成了抗戰勝利,中國對抗列強的重要目的之一。
屈辱的上海租界卻也不是完全沒有正面助益。民國26年(1937年)8月13日對日抗戰的第一個大型會戰--淞滬會戰爆發,日本宣稱「三月亡華」。誰知道10月26日一個小小的中校謝晉元團長率領的400多位,不到一個營的兵力,進駐四倉庫八天,在與租界隔著一條蘇州河的四行倉庫激戰死守了四個晝夜,加上留名青史的女童軍楊惠敏冒險獻國旗。除了有效掩護主力部隊西撤;更吸引了僅有一河之隔租界的西方民眾與媒體的關注,使得四行倉庫成了國際矚目的見證地。其次,中國獨力抗戰的那幾年,日軍佔領了上海、南京‧‧‧,租界,卻也提供了難民的短暫庇護所。
從1845年,上海租界設立開始,到民國32年(1943年)1月11日,國民政府代表魏道明、宋子文分別與美國國務卿赫爾、英國駐華大使薛稷、印度代表黎吉在華盛頓和重慶簽署《關於取消美國在華治外法權及處理有關問題條約》和《關於取消英國在華治外法權及其有關特權條約》,美英兩國承認應將上海公共租界等租界行政管理權歸還中國,並終止各租界給予他們的各種權利。5月20日,中、美、英三國政府正式交換批准書,兩個條約開始生效。「租界」這個屈辱的名字才算開始逐步從中華大地遁去。民國34年(1945年)11月24日,中華民國國民政府外交部正式公佈《接收租界及北平使館辦法》。民國35年(1946年)2月28日,法國臨時政府與中華民國政府訂立《關於法國放棄在華治外法權及其有關特權條約》,追認了中華民國政府對上海法租界的收回。接著,丹麥、葡萄牙等國政府在與中國政府訂立的雙邊條約中也宣布放棄包括上海公共租界在內的所有租界中享有的任何特權。同時,上海市政府成立前租界債權債務處理委員會,將租界遺留下來的債務一一處理完畢。至此,上海存在了百年之久的租界,終於徹底結束。至此,中國政府完成了收回在華全部外國租界的法律程序。國父孫中山先生的理想於焉達成。 租界,給中華民族烙下了百年屈辱,但由於歐美僑民的入住,西方建築和文明的引進,東西文化在這裡碰撞、交流、衝突和融合,對近代上海城市的形成和發展產生重大影響。 我們到了南京路步行區,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去外灘。因為時間極為短暫,名店、百貨就擱在一旁。 南京路步行街長約1,200多公尺,走到外灘來回得半個鐘頭,算算真正能在外灘的時間也只剩下大約二十分鐘。所以,快步而行。 外灘全長約全長1.5公里,是上海市中心沿黃浦江建築和設施構成的區域。在1843年以前,這裡是黃浦江邊的一片泥灘「黃浦灘」。位於縣城附近及以北的稱為「外灘」,以南為「裡灘」。1845年,黃埔灘北段被劃為英國租界,英國人在這裡建了碼頭,引進了最早的洋行。1848年,鋪築了馬路和加固了江岸。這條馬路的名稱就叫「Bund」,是英語「堤岸」、「有堤岸港埠」的意思。黃浦灘的南段則成為法國租界,法國人也建造了「法蘭西外灘」碼頭區。 1846年上海開埠,外國的銀行、商行、總會、報社陸續進入,英國領事館、法國領事館、俄國領事館等馴一一在此設立。外灘成為西方列強在上海的政治、金融、商務和文化中心。1864年,外灘集中有洋行61家,1875年,快速增加至了157家。 外灘沿路有20多幢風格各異的歷史建築,位在南京路和外灘交接處,由南樓和北樓兩棟歷史建築組成的是和平飯店。1854,猶太人沙遜在這裡建了華懋飯店,也就是現在和平飯店的南樓。據說國父孫中山、宋慶齡、卓別林、蕭伯納、諾埃爾·考沃德、英國女王伊利莎白二世、法國前總理密特朗、美國前總統雷根、柯林頓、布希、前奧委會主席薩馬蘭奇都曾到訪、用餐或入住。民國16年(1927年),蔣介石和宋美齡的訂婚禮在南樓匯中廳舉行。民國87年(1998年)10月的第二次「辜汪會談」也在這裡。如此看來,和平飯店還真是不容小覷。 民國15年(1926年),飯店的北樓開始建設。民國23年(1934年),當時的國民政府想要在此建造一幢遠東最高的34層的銀行大廈。但是沙遜說「在英租界造房子,高度不得超過我的金字塔塔頂」。這樁官司一直打到倫敦,結果判決中國銀行只能造17層,比相鄰的沙遜大廈金字塔頂低30公分。這也是租界造成的不平等待遇和恥辱。
到了外灘入口,正打算拾級而上,瞧見旁邊幾位公安正在盤查一輛小轎車,有點兒納悶,待往前一瞧,車上掛著的是「鄂」字頭車牌。原來是湖北來的車,防疫期間,看到「鄂」字頭的車,必然讓公安繃緊神經。 我們在外灘堤頂上快速走過。一旁的和平飯店北樓、南樓、前渣打銀行總部、招商銀行、外匯交易中心、交通銀行、海關大廈、滙豐銀行等具有歷史意義的建築快速在眼前撂過。細雨中,遙望黃埔江對岸摩天大樓聚集的陸家嘴金融貿易區。心中想的是,如果有足夠的時間,一一品味外灘的建築和歷史,再搭上渡船去到對岸,看看那些高聳入雲的建築,享受一下現代化的埔東。或許更有意義吧!太過短暫的停留,實在有點辜負了古早那段和現下這段歷史記憶。
回到南京路iPhone旗艦店,該上車去埔東機場了,回家的飛機該等著了吧! 到了機場,長長的人龍,說明了趕著回家的人還真是不少。報了到,出了關,在候機大廳找了家店舖,胡亂吃了碗麵。到了登機門,大樓外,登機門長梯那一頭華航的班機已經停妥。看來,可以準時起飛回家了。 誰知道,在候機長廊來來回回的走著,班機資訊標示牌上的起飛時間,一直停留在19:50。可19:50早已過了啊!時間一分一分,十分十分、半個鐘頭半個鐘頭的走過,完全沒有登機的訊息。這是怎麼了?
漸漸的有些耳語,原來班機從台灣飛來,機艙裡有人發燒。在這個風聲鶴唳的時刻,有人發燒,這還得了。隔著航站大廈外牆,雨絲半遮掩的班機旁似乎有不少人來來去去,隱隱約約的似乎還有穿著防護衣的人員進出。快十點鐘了,櫃台有了廣播,以為可以登機了,結果只是通知每人可以至櫃台領一瓶礦泉水。 同行有人說,班機已經消毒,但是消毒過後還得靜置至少半小時以上。也好,安全至上。內人手機的Line傳來姊姊詢問班機號碼,以及何時回家的訊息。後來才知道,原來她已從新聞中得知班機有人發燒的情況,特別隔海關心。
22:40,終於,登機了。機上分發「防範新型冠狀病毒肺炎,旅客入境健康聲明卡」告訴我們,這病毒真是影響到我們的生活了。
忐忑心情中,班機順利降落桃園機場。取行李,第一次使用的行李箱竟然有一個輪子硬生生的被扯掉,航空公司給了張送修單,表示明後天維修商會聯繫收修事宜。年假過後的第二天收了件,一個多月之後才算修妥送回。也好,財損人安樂。還好,我們回來之後,為了不造成旁人困擾,真是在家裡閉門修行將近一個月,行李箱也用不著。 如今,半年過去了,原本這趟過大年的行程就在疫情聲中劃下句點。 目前,疫情雖在持續,就在緩和、加重等蹟象之間來回的拉鋸。想來,生命中有多少際遇無法預知,我們卻在騷擾世界數月之久的新冠肺炎蔓延之初去到大陸,又全身而退,也算是幸運的了。祈願疫情的紛紛擾擾趕緊過去,還給世人一個平和安樂的環境。也讓我們能在平和的環境下,好好的去檢視那「復舊如舊」的烏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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