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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6/22 13:28:01瀏覽1695|回應1|推薦3 | |
凌峰出生於山東青島市,長於台灣,1985年獲得台灣第二十屆金鐘獎最佳男歌手獎,恰走紅之際,1987年轉行拍攝電視系列片《八千里路雲和月》,歷盡磨難,最終於1987年11月11日開拍此電視系列片,並親自擔任主持,成為第一位到大陸拍片的台灣藝人,撞開了兩岸近40年的封凍,成為兩岸文化交流的擺渡者,歷盡艱辛,但百折不撓。1990年中央電視台春節聯歡晚會上一首撩人心扉的《小丑》,詼諧幽默的表演征服了電視機前的觀眾,為全國人民所熟知。
凌峰有著令人稱道的婚姻生活,擁有成功的事業和美滿的家庭,迎娶青島舞蹈演員賀順順為妻,一直為海峽兩岸津津樂道,成為一段千古佳話。凌峰女兒自稱:「我是海峽牌」,提起女兒,他總是柔情有加;談起俊美的妻子他笑意盈盈,幸福的笑容時常掛在臉上。或許是懷有感恩的心,或許是出自對祖國的熱愛,又或許是出身貧寒的他被一雙雙渴盼讀書的眼睛震撼了,成為希望工程的積極參與者,並於1991年發起創立海外華人支持希望工程的第一個組織「希望工程海外愛心基金」,奔走於各大城市,時至今日,發動海外人士捐資在大陸已修建24所希望小學,其中2所為凌峰解囊自建。 凌峰於1945年生於山東青島市,長於台灣,1985年獲得台灣第二十屆金鐘獎最佳男歌手獎,然而,他在走紅之際,卻出人意料地轉行,醞釀拍攝電視系列片《八千里路雲和月》。他之所以出此舉措,原因在於,1979年元旦,全國人大常委會《告台灣同胞書》呼籲兩岸進行經濟、科學、文化、教育等方面的交流。1981年9月,葉劍英委員長發表「九點講話」,強調台灣同胞到祖國大陸探親、旅遊和交流保證「來去自由」,建議兩岸為開展學術、文化、體育交流提供方便,達成有關協議。1987年,兩岸文化交流終於呈現單向交流狀態:台灣民眾可以來大陸,大陸民眾卻因台灣當局阻撓而不能去台灣。 當時,台灣民眾主要通過國民黨的喉舌瞭解大陸,「不言而喻,台灣民眾不可能瞭解真實的大陸,我希望給台灣民眾新的大陸觀」,凌峰直言不諱。他決意發揮電視傳播的優勢,連結海峽兩岸民眾的骨肉之情。之所以取名為《八千里路雲和月》,「就是受中國文化影響,八千里路雲和月是抽像的意念,是山河、故土、傳統、歷史,體現了悲壯之美,我所處的環境何嘗不是如此?」他一語道破。 1987年,海峽兩岸尚未開放,只有通過第三國的渠道,於是,凌峰悄悄趕到日本,與中國駐日本大使館接洽到大陸拍攝《八千里路雲和月》事宜,孰料,這一消息被新加坡的報紙走漏,他從日本一回到台灣就被軟禁,台灣的報紙封殺他的消息,他被勒令不准上電視、不准表演,「過了一段苦日子」,他回憶道。 海外的報紙爭相報道此事,數月後,台灣當局在強大的壓力下不得已允許他出島。 1987年11月11日,凌峰以探親名義終於踏上北京首都國際機場,開拍《八千里路雲和月》電視系列片,親自擔任主持,成為第一位到大陸拍片的台灣藝人,撞開了兩岸近40年的封凍。然而,他拍攝完畢一返回台灣,錄像帶即被沒收。「被沒收的錄像帶是空殼,我已預見到錄像帶會被台灣當局沒收,返回前就把帶子從軸心取下,通過各種渠道帶回台灣,據此製作了片長20分鐘的《八千里路雲和月》。」他粲然一笑。 台灣當局百般阻撓《八千里路雲和月》在台灣播出,凌峰奮力反擊,採取了三個階段抗爭:第一階段抗爭,舉辦《八千里路雲和月》全島說明會,從北到南召開群眾說明會;第二階段抗爭,訴諸於街頭;第三階段抗爭,在台灣的立法院召開不要讓歷史嘲笑我們的聽證會。「兩岸同樣是炎黃子孫,只有一個中國,為什麼日本人可以到大陸拍攝絲綢之路,唯獨台灣的中國人不能呢?為什麼全世界的記者可以到大陸採訪,唯獨台灣的中國人不能呢?」他提出一系列質問,直指台灣當局,外電炒得沸沸揚揚。他一面頑強抗爭,一面依舊往返於海峽兩岸不懈地拍攝《八千里路雲和月》。 凌峰抗爭2年之久,衝垮台灣當局的一道道防線,片長1小時的《八千里路雲和月》於1989年6月2日終於在台灣播出,在全島引起轟動。「台灣當局的壓制越大,《八千里路雲和月》在台灣播出產生的轟動效應越大」,他欣慰地笑了。1994年,《八千里路雲和月》又被台灣當局無理停播,凌峰憤然絕食抗議,直至重新播放。自此以後,凌峰將他很大一部分精力投入到促進兩岸文化交流的工作中去,倡導成立了民族文化基金會,促成了內地著名舞蹈家楊麗萍在台灣的巡演、王洛賓作品在台灣的推廣等。特別是凌峰策劃了騰格爾的專輯《蒙古人》在台灣的發行,專輯發行後在台灣熱銷,隨後這股浪潮又返回內地,使騰格爾的作品在內地也得到歌迷的認可和喜愛。從1990年開始,他就在台灣籌劃「蒙古文化季」,1993年「蒙古文化季」正式演出,他將內蒙古烏蘭牧騎歌舞團、內蒙古馬術隊介紹到台灣演出,在台灣引起轟動並形成一股蒙古文化熱,直到現在還餘溫猶存。 《八千里路雲和月》不僅將鏡頭對準大陸的山川雄姿、風土人情,更關注人的命運,以人為載體,記錄歷史。凌峰每年花一半時間在大陸奔波拍攝,北至黑龍江,西至新疆伊犁,南至雲南邊境,無論是北京、廣州、南京、蘇州、桂林、成都、哈爾濱等城市還是內蒙古大草原,乃至福建的「寡婦村」等偏遠的小鄉村,都留下了他跋涉的腳步。凌峰跟蹤拍攝西部歌王王洛賓,陪伴他去台灣,記錄下他的生活點滴,直至過世。「過去,在台灣沒人知道《在那遙遠的地方》是誰寫的,是《八千里路雲和月》讓台灣民眾瞭解了王洛賓的風采、坎坷」,他深情地說。 「《八千里路雲和月》是個記錄者,我更有興趣的是記錄變遷,真實地反映中國的變遷、社會的變革」,凌峰堅定地表示。「1987年起,《八千里路雲和月》就跟蹤拍攝時年9歲的蘇州女孩王佩瑜,她從學唱評彈到在戲劇學校學藝,直至成為京劇老生,從她的身上投影出整個蘇州的變遷,因為通過人來反映社會的變遷更感性、更貼切。蘇州從過去的14平方公里不斷擴展,昔日的『姑蘇城外寒山寺』已變成『姑蘇城內寒山寺』,透過地理的變遷可以看到個人的變遷。」1987年的蘇州在他眼裡陳舊、無力,就連行走在河道裡的船也是慢悠悠的,「而今天的蘇州面貌煥然一新,包括我們現在所在的高爾夫球場都與國際接軌,在這裡可以看到來自世界各地各種膚色的人,這在過去是不可想像的,像這種變遷我都非常有興趣。」他手指窗外綠草如茵的高爾夫球場感慨不已。 凌峰又萌生了將中華文化傳播到全球的強烈願望,由上海東方電視台、九洲文化傳播中心、中華八千網股份有限公司聯合拍攝的《新八千里路雲和月》,於2000年12月30日在東方電視台首播。這部10集電視文藝專題片耗費了凌峰5年心血,在祖國大陸實地拍攝,蘇州、長白山、阿里山、九寨溝等地的自然、人文、風光不一而足,以細膩的手法講述了西部歌王王洛賓、雲南著名舞蹈家楊麗萍、南京籍已故舞蹈家陶金、蘇州女子王佩瑜的生動故事,其中,王佩瑜是唯一貫穿《八千里路雲和月》、《新八千里路雲和月》的人物。該片通過人物命運的跌宕,生動地展現了中華大地日新月異的變化,表達了海峽兩岸民眾血濃於水的情誼。 情系希望工程 正是因為在大陸拍攝《八千里路雲和月》,凌峰接觸了中國青少年發展基金會實施的希望工程,出身於貧寒家庭的他被一雙雙渴盼讀書的眼睛震撼了,成了希望工程的積極參與者。其貌不揚的凌峰一生的經歷可謂坎坷,小時候因為學習不好,而且性格又桀驁不馴,結果被老師和學校放棄,成了一名邊緣少年,混跡於社會之中,打架也成了家常便飯,最終把母親氣出了神經病,十三四歲就去做了童工。最終,從小就喜歡唱歌的凌峰走上了歌手的道路,並一步步從歌手、電影明星、電視製作人這樣走來。回首往事,凌峰對於自己從小的坎坷經歷並沒有多少怨言,相反卻懷著一顆感恩的心去看待那些往事,「坎坷的道路讓我成長,一連串的不幸給我養料,漂泊的生活給我帶來價值,我時常帶著一種感恩去看待上蒼給我的機遇。」 根據自己的生命經驗,成功後的凌峰對於兒童有著更多的關愛。他認為無論是家長、學校還是社會,不能因為孩子學習不好就認為他不是個好孩子,對孩子更不能放棄。為此,他積極的參與到幫助失學兒童的希望工程中來,組織參與了希望工程百場義演,並擔任了海外愛心委員會的主任,特殊的人生經歷使凌峰有了一種悲天憫人的情懷。 1991年,他發起創立了希望工程海外愛心基金,這是海外華人支持希望工程的第一個組織。同年,他倡議並主持了希望工程百場巡迴義演,奔走於各大城市,歷時7年,募捐的資金全部用於修建希望小學。1992年,他和好友葉明壽共同捐助的國內第一所希望小學在安徽金寨縣落成。時至今日,他發動海外人士捐資在大陸修建了24所希望小學,其中2所為凌峰解囊自建。大陸現已建起萬餘所希望小學,重新圓了貧困學子的讀書夢。 一次,凌峰應邀到廣西南寧為希望小學教師講課,一下飛機就因胃出血暈倒,病情稍有好轉,仍咬牙帶病講課。「教育不僅關乎一個孩子、一個家庭的命運,更關乎中華民族的命運。中國人幫中國人,救孩子就是救中國。我走了八千里路雲和月,救助了8000多名失學兒童。」他欣慰地笑了。 我的人生追求是「做自己」 「彼岸看我像鳥類,此岸看我像獸類,因為不鳥不獸,所以不倫不類」,凌峰戲謔道,「我既是稀有品種又是野生動物又是蝙蝠,蝙蝠有一個屬性,就是它沒有眼睛,一切跟著感覺走。」他自稱剛好走在台灣的變革點上,加上文化基因、遺傳基因相互作用,所以比較頑劣。說到此,他不禁樂出聲來,「所以,我老婆稱我為『野生動物』。我不會附庸台灣所謂的主流價值,像大家一樣每天非常忙碌地賺很多錢,我更多的興趣是藝術,現在更多的興趣是思考。我也很關心大陸的投資環境,儘管我沒有開辦工廠。」 凌峰稱自己的特性是多血質、不安分,厭惡重複自己,對新的事物、新的挑戰躍躍欲試,「我不辦企業,不做商人,過去拍了很多電影,過後看了老是後悔,怎麼會演那麼爛的電影?所以,後來就不敢拍攝電影。電影、電視劇受各種因素制約,命運掌握在別人手裡,我覺得浪費時間,我的光陰已經浪費很久了,不願意再浪費。給後人留下一些可以回顧歷史的鏡頭,是我最大的心願。」 「我是滾滾紅塵中的一名電視人,是個孤獨的先行者。我的經濟一直很拮据,我要非常節省地過日子才能支撐《八千里路雲和月》的拍攝。」他毫不後悔自己的人生抉擇,「我的人生追求是做自己,我很幸運,可以通過抵押、變賣房產,來做自己,實現拍攝真實的歷史鏡頭的夙願。」 「兩岸通婚是高風險」 凌峰娶青島舞蹈演員賀順順為妻,為海峽兩岸津津樂道。凌峰的妻子賀順順是一位美麗優雅的舞蹈演員,雖然比凌峰小18歲,但是這絲毫也影響不了他們兩人之間甜蜜的感情,當年凌峰和賀順順的結合也開創了台灣藝人和內地女孩結合的先例,成了當時一段佳話。儘管如此,凌峰在妻子面前也絲毫不隱瞞對其他漂亮女孩的喜愛,而如果有其他男人喜歡自己的太太,他也不會感到生氣,還會覺得自己妻子有魅力而感到高興。 凌峰給記者講述了一個發生在他和太太之間「16首情歌」的故事,有一次他和一個女孩在短時間內打了16個電話,被妻子知道後就要求他給她唱16首情歌道歉,才能讓他進家門,所以他從北京打車去機場的路上就開始通過電話給妻子唱情歌,到了上海下飛機後繼續在出租車上唱情歌,等到家門口唱到最後一首情歌《船歌》,妻子給他開門時已經是淚流滿面。 凌峰的女兒柔柔自稱「我是海峽牌」,提起女兒,他柔情有加,「我的女兒是兩岸的產品,是兩岸的稀有品種。」他談起俊美的妻子笑意盈盈,「我的妻子出身於標準的革命家庭,岳父母都是軍人,她的家人20:00點就全都上床睡覺了,而像我這樣的夜貓子即使被趕上床,半夜也會偷偷跑出去,完全是桀驁不馴的性格。我以前一心想『解救』老婆,結果反被老婆『解救』」,他忍俊不禁,「她總是認為我的很多作法、生活方式是不對的,告誡我20:00點要睡覺,結交朋友要注意。兩岸通婚所有衝突都是正常的,因為雙方的價值觀念不同、生活環境迥異,勢必引發價值衝突、審美衝突,雙方不斷磨合,舊的衝突磨平了,新的問題又出來了,就像剝洋蔥一樣,一層又一層,越往裡越深刻。像我這樣年紀越大,烙印越深,改變越痛苦,而美女更固執,因為美女被社會寵壞了。」 身為兩岸通婚的親歷者,凌峰得出結論,「兩岸通婚是高風險,雙方差異太大,失敗率特別高,因為通婚的雙方目的不同,帶著現實利益相結合。」他話語一轉,「時間是種力量,在改革開放的時代中成長起的海峽兩岸民眾,差異越來越小,兩岸的文化有很多共同點,譬如,兩岸現在都刮『韓流』,兩岸民眾都喜愛歌手張惠妹、傑克遜。」 苦澀的童年 人生的起點 淩峰出生在山東青島,父親是一個兵工廠的電工,他憑著微薄的薪水養活自己的老婆和6個張著小嘴吃飯的孩子。生活的重擔沒有壓垮這條山東漢子,倒是大兒子淩峰的行為常讓他頭痛。原本他臉上常帶著笑容,一見到淩峰就笑不出來了,父子關係異常緊張。淩峰稱自己在學校是“邊緣學生”,在家裡是“邊緣孩子”。兒時的淩峰放蕩不羈,他癡迷音樂,但在升學考試中,音樂是否及格並不重要;他酷愛體育,但體育課也無足輕重,重要的是國文、英文,可淩峰對此毫無興趣。他與學校無緣,家裡又沒有溫暖,便索性流落街頭,糾纏到小幫派的結構裡。走在路上,別人看他一眼,心裡就會有一種受污辱的感覺,不打一架決不甘休。每逢他打了人、闖了禍,人家就會找上門來,於是,淩峰少不了挨上一頓臭揍,父親打孩子常常從村東頭打到村西頭。 母親因過度勞累病倒了,治病、買藥又成了家中一大負擔。年僅13歲的淩峰為父分憂,一輛三輪車使他嘗試了掙錢的艱辛,每天往返三四十公里,既拉生意,又要給住院的媽媽送飯,因腿短,別人坐著騎,他要站著蹬。終究是親骨肉,父親看著他深一腳、淺一腳搖搖晃晃消失在遠處的背影,揪緊了心,攥緊了拳頭。 父親的臉色有所轉化,是在淩峰當兵之後。這個變化給淩峰一個不小的激勵,為擺脫生活的窘境,淩峰身兼兩職,白天在聯勤軍車廠做工,晚上在漢宮餐廳賣唱,從早上8時到晚上6時給了工廠,晚上8時到次日淩晨3時給了歌廳。長期的睡眠不足影響了白天的工作,老闆終於下了最後通牒,要麼在工廠,要麼去歌廳,二者選其一。按照老規矩,他把這個問題交給了家中的絕對權威———父親。兩天的期限就要到了,父親的嘴裡沒有回答,只是一聲接一聲哀聲歎息,顯然,父親是沒有能力處理這個問題的,在他一再催問下,父親說:“家有長子,國有大臣,你也長大了,我也老了,唉!你就自己決定自己吧!”頓時,淩峰感動得流下眼淚,因為這是他第一次“自己決定自己”,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被尊重的感動。 淩峰心中盤算著,在工廠每個月可以掙到四百多元,唱歌每個月只有250元,還要買西服,深夜回家要打車……儘管收入相差甚遠,但他還是割捨不下最喜歡的音樂。“我在演唱方面是有潛力的,是可以發展的,具有未來性。”他用這句話向家人解釋,也用這句話寬慰自己。儘管前途未卜,他天生的賭性堅定了自己的選擇。這個決定使他的收入驟減,二三年內,家裡又陷入另一個人生苦海。初進歌壇,雖然到處碰壁,但他心中卻感到畢生從未有過的自尊,因為他覺得自己“挑家”了,收入高一點,家中的生活就好起來,低一點,家中生活就差,錢寄得晚了,家裡就開不了夥,圍繞著“錢”,親人的情緒發生著變化,他驀地感到隨著錢的舉足輕重,自己也舉足輕重起來,成為家中的依靠。 因北部“高手”多,很難冒出來,而南部掙錢多,淩峰就去南部唱歌,同時在一個香檳廳兼活兒。有一次給家寄的錢特別多,合三千多元人民幣,後來,他的妹妹告訴他,當收到這筆錢時,舉家歡騰。 兒時的生活使淩峰感慨萬千:由於貧寒,沒有機會讀很多書是個遺憾,但這種生活也教育了我,記得有一次父親迫于生計向別人借了一筆錢,一時半會兒還不上,父親總是按時把利息送給人家,他告訴我,“做人得講信用,人窮志不能窮。”他還對我講過,“當你有困難時,別人幫助你,這是仁,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這是義,做人要有德,不能不仁不義。”這就是這個貧困的家庭對我的教育,從而構成了我對生活信念的最初認知,自身的磨練又讓我嘗試到生活的艱辛和成功的愉悅,我就是在這種自我挑戰、自我實現中長大的,如果說今天取得了一點成績,那麼,是童年的困惑、貧窮磨練了我。這是我的最大財富,是我走向成功的基石。 風雨同舟 相濡以沫 人們常說:“郎才女貌”,可這話用在淩峰和賀順順身上只對了一半,淩峰是郎才沒錯,因他有才無貌,而賀順順僅有貌不行,用淩峰的話說,她不但有貌、有德,還有才。 從一見鍾情到相濡以沫、風雨同舟,他們度過了十餘年。賀順順無疑是淩峰的好妻子、好戰友,也是王氏家族的好兒媳,然而,讓淩峰備受感動的是順順不僅是他大女兒、大兒子喜歡的小後媽,還成為他前妻的好朋友,由此可見,賀順順在王家賢淑厚道,和睦相處這便是德。而才呢?一個專業舞蹈家僅用一年多時間就著書立說,發行10萬冊,臺灣作家柏楊對此高度評價:“意義更超過膾炙人口的《浮生六記》。”這就是才。 賀順順做事大氣,識大體,顧大局。對此,淩峰引以為豪。在發洪水那年,他們去長春參加電影節文藝活動,每個演藝人員都捐錢,淩峰決定把車捐掉,當場義賣,這輛賓士S320只開2萬多公里,後因種種原因,中央電視臺把車又退還給他。 “9•21”發大水時,中央電視臺在福州舉辦一個晚會,淩峰把家中3件珍貴的愛新覺羅三代人的書法作品捐獻給大會。 “我每次提出這樣的建議,順順都欣然同意,這是大氣,也是心靈上的相通,其實我們並不是富裕的家庭,這3件東西也是家裡最值錢的,我們的出手和我們的家底不成比例。但順順站得比較高,一般的太太不會同意的,有很多事順順是配合的,但也有一些小問題,產生一點小小的磨擦,其中我的問題多一點。”說這話時,一種滿足的神態流露在淩峰的臉上。 如果說在婚姻上,淩峰側重於理性的認知,而賀順順更多的則是情感的流露。 賀順順一直相信婚姻是一種緣分,她曾說:“我和淩峰的緣分,也許在我還未出生時,就已埋下了一種可能的契機。”說來也怪,賀順順與淩峰的婚姻,就像賀順順父母的翻版。賀順順的爸爸比媽媽大17歲,淩峰比賀順順大17歲;生賀順順時,她爸爸48歲,生小柔柔時淩峰也是48歲;淩峰比賀順順矮兩英寸,賀順順的爸爸比媽媽也矮兩英寸。除此以外,生活習慣和言談舉止也驚人的相似,賀順順的爸爸十分儉樸,淩峰是有名的“淩打包”,“吃了不痛,瞎了痛”是他們共同的口號,涼饅頭、豬頭肉拌大蒜也是他們最喜歡吃的美食。 在賀順順眼中,淩峰是一個粗線條的男人,他不注重外表,常常系錯扣子、穿反襪子,每當淩峰臨出門時,賀順順總要提醒一句“褲子拉鍊拉上沒有?”然而這個粗枝大葉的人,也有細心的時候,他的一個舉動,使賀順順感動不已。 1992年12月,夫妻倆的小生命來臨了,淩峰從貴州的希望小學風塵僕僕趕到北京友誼醫院看女兒,由於過度的勞累,他也在這家醫院打上了吊針。12月25日是耶誕節,淩峰向護士請假出去一趟,晚上,賀順順驚異地發現,她的病房忽然變得花團錦簇,牆上掛起五顏六色、金光閃閃的彩條,床頭上的答錄機播放著耶誕節歌曲,病房裡一派喜氣洋洋。面對丈夫的祝福,賀順順流下激動的淚水。 立志教育 生命的承諾 淩峰最遺憾的是小時候沒讀過幾年書,他的最大心願是讓現在的孩子都能受到良好的教育。 自從1989年開始,淩峰和中國青少年發展基金會共同致力於“希望工程”在兩岸的推動,1991年兩岸共同創立了“希望工程海外愛心委員會”,這是海外華人支援希望工程的第一個組織,1992年,他和好友葉明壽先生共同捐助的第一所“希望小學”落成。作為愛心基金會主任的淩峰多次表示:“我承諾,終身為中國希望工程做貢獻。”他還發動海外人士捐資建24所“希望小學”(其中淩峰自建兩所)。 淩峰經常到一些學校去演講,當與150個校長和骨幹面對面,談論關於如何教育不良青少年問題時,淩峰見解獨到:“作為教育者,我們不應排斥他們,反之,要有更多的關心和耐心,我們以前的學校因小孩太頑劣,就把他開除了,交給社會了,這種孩子最危險,交給社會就意味著放棄,任他隨波逐流,無論對社會、對自身都是十分有害的,在臺灣,資本主義社會裡,工人階級是非常苦的,收入不多,家庭負擔重,文化水準低,連一個正常的孩子都教育不了,何況教育一個在心理上、在價值上整個已經脫離了社會的邊緣少年呢?!對這樣的孩子要有愛心,對於一個有責任的老師來講就是責無旁貸的,這是我的經驗,當他們嘗試到尊重,嘗試到鼓勵的時候,就會有一個新的起點。” 淩峰坦言:“我覺得,人有天使的一面和魔鬼的一面,這兩個面孔在生活的平臺上交互輪回。我們要多與善者交友,就要有天使的仁心,所謂‘近朱者赤’就是這個道理。與希望工程的聯繫,在這點上給我更深的感受。這10年來,我記錄下許多個事業發展中的珍貴鏡頭。” 面對來自貧困地區希望小學的教師,淩峰說:“我希望通過我的生命的經驗的交換來使他們相信:幾十年前,我和他們是一樣的人普天之下改變自己命運的道路肯定有,但天只助那些努力自助的人在貧困中一味地等待國家的政策扶持、好心人的送溫暖是不能夠從根本上改變自己的命運的。” 漂泊人生 精彩無限 在漂泊的海洋中,淩峰學會了寬容,在漂泊的風浪中,淩峰學會了拼搏。淩峰堅信,漂泊者比別人有活力,有體力,有膽識,有溝通的能力。他說:“據瞭解,13個改變美國歷史的人,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有遷徙搬家的經歷。經歷痛苦,有助於人成為偉大的人,歷經大遷徙的族群是最有生命力和創造力的。” 淩峰說:“我喜歡漂泊,漂泊者的最大特點就是對困難很有承受力,我的鏡頭也記錄下漂泊者的漂泊經歷,他們對環境的適應能力是很強的,因為他們總是在調整自己的位置,以便在陌生的環境裡開闢生存和發展的道路。他們的人生軌跡豐富傳奇,精彩無限。” “《八千里路雲和月》讓我又活了一次,從一個漂泊者的角度來說,在我成長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歷史給了我這個機遇。拍這部片子,對於我來說是一個更大的挑戰,當時還沒有開放,所以我和臺灣政治主流上的衝突是一個磨難,磨難的層次提高了,當我回憶這種磨難時,分析能力也提高了。拍攝《八千里路雲和月》,我走遍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從視野上開闊了,有這樣漂泊的經歷,也成就了我與希望工程之間的密切關係,能和希望工程的創造者結下不解之緣,成為非常好的朋友,這樣一種文化的融合、文化的交流,彼此之間都能夠分享彼此的經驗,這對我的成長是至關重要的。” 今天的淩峰仍在繼續著他的事業,已著手于近代中國人的《漂泊》紀錄片的拍攝,淩峰說,我要通過我的鏡頭盡可能多地展現中國社會轉型期的全部。人是承載歷史的,一個人成為一個有影響的人物是離不開環境的。在一個永續的時空平臺上,人在旅途中的經歷是無法複製的,透過不同的人生戲劇,你會聽到歷史的足音悠悠傳來,我們把鏡頭對準一些人,十幾年、二十幾年直到飽經滄桑,想想看,這是多麼震撼人心! 淩峰告訴我,目前所拍的系列片,可能超過他以往影片的難度,在他的新片子中“漂泊者”既是名詞,又是動詞,重新見識或是反省我們的文化,我們的歷史。這個片子他已經拍了很多年,因需要巨大的投資,在沒有找到適當的合作夥伴之前,他在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慢慢進行,他說:“因為這些片子需要知識的含金量高,所以他需要思考,思考它文化的‘能見度’,全球化的‘時代感”。”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淩峰生活在“漂泊”之中,他在“漂泊”中體驗著、感悟著,也在“漂泊”中探索著奉獻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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