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發生了好些事………

這些事,讓我開始認清了一些,
原本堅守奉行的道理.

求學階段時,
忘了是那個豬頭老師告訴過我:
“努力的人,一定會成功”.

是的,
為了追求成功,
這一生(至少到目前為止),
天真的我,
一直都很努力.

不過,我同樣也想不起來,
究竟又是那(另)一個豬頭老師(也曾)告訴過我,
“成功的果實是甜美的……”
諸如此類的定義哲理.

很抱歉,
人生走了好大一圈,
我發現,
畢生努力厚植自己的實力,
其實和”所謂的成功”,
並沒有絕對直接的關係.
因為豬頭老師(們)並沒有告訴你,
這當中,牽扯到很多難以掌握的變項.
例如:天時,或地利,或人和.
一旦這些變項納入努力過程的”其中”之後,
“厚植實力”: 如此費工的”這回事兒”,
立基於追求成功的終極想望,
好像也就不是那麼地必然與純粹.
難怪乎,亦有其他同樣想追求成功,
但不想那麼費工費事兒(厚植實力)之人,
會選擇運作天時,操作地利,尋求人和……
沒辦法,
實在是因為時間有限,體力有限,心思有限,
生命有限.

天真如我,
未料經由生命歷程,
自己認清且推翻了這個愚蠢的定義之後,
本以為我會從此自暴自棄自尋墮落……

偏偏,怪只怪,
人,是一種要命的習癖性動物,
因為習慣了事倍功半,
習慣了傻傻地厚植,
習慣了因著忙著厚植,
導致沒時間去運作天時操作地利尋求人和之故,
忙了老半天,終究____________(填空)

[PS:你,知道答案的]

前幾天,
忙著難過還沒完全走出來之際,
意外參加了小偉的新書發表會.

小偉,我一個學弟,
一個當今倍受各界矚目的傑出舞者,
一個瘋狂愛跳舞到不跳會死的瘋子.

你說,
他很努力嗎?
我不知道!!!
他很想靠著跳舞追求成功嗎?
依我看,應該是沒有.
因為憑他本真熱愛跳舞到某種,
瀕臨精神失常的狀態,
或許也正是因為一個精神失常的人,
想不到,也想不了太多關於”努力與成功”,
這類逐漸社會化之常人才會想得到的功利事兒,
小偉,沒有運作天時,沒懂操作地利,沒空尋求人和,
只是單單地徹底像個精神失常到,
極度熱愛跳舞,完全不顧旁人一切的瘋魔之人.

居然如此忘我地跳到某年某月某一天,
全世界都覺得他成功了,
全世界所有的鎂光燈與大小專訪都來找他了,
全世界所有的掌聲都歸給了他以後,
這個瘋子,可能還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舞,還是繼續地跳著,
人,還是繼續地瘋著,
不顧一切地!!!

很難想像,
如我這等受過高等教育功利之人,
最後竟然是被一個瘋子友人的瘋狂行徑,
解開了我那對於”努力vs.成功”之間,
幾近絕對值般何其神聖地重新再發現.

我發現,
當你真的完全投入一件你所熱愛的事情時,
你,不會覺得那叫作努力,也不會覺得累,
更不會期待在熱愛它的過程中,
奢望什麼關於成功不成功這類的狗屁鳥蛋,
你,只會非常純粹地熱愛著,熱愛著,熱愛著,
就純粹地.

也或許純粹到某個程度之後,
全世界都受不了了,
都不再需要倚靠任何天時地利人和,
且一切好像通通都因此,
為你”內爆在一起”的時候,
就像小偉那個傻子那樣,
連成功都主動找上了他,
他既不覺得也不知道,
還是依然故我地繼續跳啊跳地,
跳啊跳.

儘管我猜,
就算有一天,
當全世界所有的鎂光燈,大小專訪與各式掌聲,
早晚莫名離他遠去後,
他,可能也不會那麼地在意,
因為,對於一個精神失常的人而言,
他,並不懂這些那些.

^_^

看來,
我該向小偉學習,
學那份純粹,
學那種執著,
學那股熱情,
學那樣地不顧一切,
學著一旦將”熱愛”,
不以”努力”做為一種詮釋或過度詮釋,
學著不為追求成功進而投資付出,
在投資付出後所期待可能回收的種種種種,
活著,
應該就會快樂些,
不那麼計較些,
不再患得患失些.

去你媽的,甜美的成功果實,
去你媽的,為了追求成功付出努力的功利之人.
去你媽的,豬頭老師(們).

我要去你媽的那麼多去你媽的是,
經過這些年,我用我那血淚斑斑地人生體驗,
體驗到當這一切不再是那麼地不變定律時,
唯一可以重新取代在我心中的那份全新典範,
竟是一份不再把熱情執著錯誤詮釋為一種,
為了追求成功,進而努力付上代價,
偏偏最後卻被現實天(時)地(利)人(和)的中介變項,
搞得失落失控失序失常後,
失能地或哭或罵或自暴或自棄.

至少我從小偉的身上,
我,看到了某些,
振衣千仞岡的熱情與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