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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08/23 22:41:02瀏覽865｜回應0｜推薦6 | |
Subject: 梧鳳修繕日誌 (4) ■前提 ■喪前兩日 ■心態與想法 ■能做些什麼 ■投下如此鉅大的原因 ■梧鳳的連結 ■梧鳳的現況 ■修繕的爭論 ■工程要項 ■叔叔和同居人 ■會飛的吳郭魚 ■梧鳳的轉變 ■龍眼樹之一 ■龍眼樹之二 ■梧鳳的連結 過世前一年曾經聊到，父親想回梧鳳老家，選個村長，可後來又 擔心屋況不好，整修房子費用太高。「要搞選舉，也至少要有讓人家 泡茶聊天的地方。」我說我自己來就好，水電工程我可以做，爸爸不 信。是想讓他退休有個目標可以努力，選不上也沒關係，至少有盡力 ，而不是退休後無聊的在看電視打發。至少先回鄉下熟悉和認識人， 進行布局，兩年的時間應該很夠。過世前兩個月有回來整理，鋸掉後 院長出的樹木，但用手鋸僅鋸了三棵。 梧鳳村全稱：臺灣省彰化縣埔心鄉梧鳳村，位在彰化沖積平原的 中心點，幾乎都姓黃，外性都是入贅或搬遷進來，都是同一個祖先， 到我這代已經第二十代了。最近的城鎮在員林，有火車站兩條和高速 公路。也因為離員林太近，工廠農田混雜，已像市郊。大平原幾乎看 不到邊界，東方有矇矓的八卦山脈，晨曦火紅太陽就從平原上水溶溶 出來，這是住在臺北大都市的我，日夜想望的景象。梧鳳，既陌生又 熟悉的地方。 十二歲國小畢業，畢業當日下午搬家到臺北縣新莊市，離開梧鳳 國小、離開梧鳳村、離開鄰居和玩伴、離開葡萄和稻米和員林蚵仔煎 、離開黑泥土的彰化平原、離開童年。 所有的斷裂，從這裡開始。所有的連結起點，也從這裡開始。 ■梧鳳的現況 我回到梧鳳的時候，鄰居阿柔嬸嬸在說：「你老爸那時候還活跳 跳的，阿奈會死？」怎麼會死？祇好把原因說是肝病。她跟鄰居介紹 ：「這個是阿道啊伊孫、阿將阿伊子，今嘛轉來了。」是的，黃春道 的孫子，黃明庶的兒子，今天回來了。陌生的長輩、陌生的鄰居、陌 生的土地。令人受不了的鄉下式熱情，和鄉下式的指指點點。「喔， 去臺北二十幾年，伊老爸死了才會回來。」「伊甘有要回來梧鳳住？ 」眼睛盯著看來看去，我也不曉得要不要回來住。我媽急著跑到員林 ，然後急著趕夜車返回臺北。一刻也不想留在這陌生的地方。看來陌 生而不便的梧鳳，遠比死掉的父親更具有威脅性，更別說過夜。「幹 嘛留在梧鳳？連７－Ｅｌｅｖｅｎ都沒有。」 我的家顯得陌生和殘破，旁邊龍眼樹長到六七米高，枝幹伸到屋 頂上來，來一個大颱風，屋頂準被壓垮。自己的家瓦片破裂，常常漏 水。混凝土水塔漏水，養出一堆草本植物，和多到不能再多的蚊子。 後面的叔公家因叔公淑婆已死，樹木長出來變成小型灌木森林，叔公 房子倒塌，不見蹤跡。梧鳳國小更顯陌生，蓋了新樓房，連校門都從 大溪路轉到瑤鳳路。操場早已變成教室建地，原來的舊教室幾乎快要 不見，早年躲迷藏的墓仔埔（墳墓禁地），竟剷平成為新操場。 我們家是外流人口，房子破舊，沒有多久家屋可能也跟著倒塌， 從此後代從梧鳳村除名。我爸爸死前兩個月，回來安排鄉下的事情， 也找尋他對梧鳳的連結。我來做他未竟的事，自己對梧鳳的連結已經 斷了，現在再找回來。 我回家了。鄉下人的感覺時：臺北來的，有一點錢，沒幾天就會 回臺北了啦，不會留在梧鳳村的。我是盡可能做給人家看。當然我不 可能每個時間都在梧鳳村，盡量而已。 這些工作包括：砍木頭、搬雜物、清里藤蔓雜草燒掉，重新粉刷 、裝電燈、跟村人交誼，都是全部自己來。 希望能把那個地方建設成一個比較可以「休息」「思考」的地方 。暫時沒有電腦，但至少要有個書桌，要有個可以洗澡、睡覺、重新 出發的基地吧。 我急。我喜歡看到東西有固定的進度。所以難免軍事作風。 在家鄉的叔叔懶惰，所以一直沒什麼出息。而今他留在家中，難 免堆了一些東西。這次回去，我提供了經費、整修房子，但是也要他 幫忙。上面所說的清理、油漆、等等都要他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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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地生活｜中彰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