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素描  2011.3.4國語日報少年文藝版
文／詹惟鈞

冷風颼颼，眼前片片落葉紛紛，整株樹幹就只剩殘枝枯條。少了樹葉和花朵陪襯，光禿禿的枝椏略顯消瘦而單薄，遠望猶如一幅清簡的炭筆素描，隱隱中略帶點生機。

一年四季，樹上經常站著一隻隻麻雀，校園內外的樹梢上不乏麻雀窩，像一個塗滿泥巴的陶盆，藏在綠色的樹叢裡，夾在不起眼的樹梢內。樹包藏著窩，窩藏眾樹間，窩與樹在刺骨寒風中相伴、依偎。

麻雀好比樹的靈魂，少了鳥的樹，就缺了生命的喜悅。沒了樹，鳥兒也會飄移不定，找不到依附的對象。

鄉下的孩子們喜歡用石頭打鳥，不然就是惡作劇的將手伸進麻雀窩裡捉雛鳥。快要出窩的小麻雀，翅膀上的毛都還稀稀疏疏的，就被孩子們從窩裡掃下來，喳喳鳴叫，彷彿大聲抗議。一旁掃地的阿婆瞧見了，拿出竹掃帚趕人，還好孩子們尚保有一片赤子之心，最後還是把眾小麻雀們放進窩裡，有驚無險！

到了春夏二季，氣溫暖和，麻雀不再窩在樹上避寒，路邊的電線桿上常看到牠們排排站。有時更群飛稻田裡，啄食那飽滿的穀粒，氣得鄉下莊稼農夫們上前驅趕，卻又只能眼睜睜看著牠們飛走，無可奈何。

我愛聽樹上的麻雀鳴聲，牠們總愛把尾巴翹得高高的，那些麻雀的鳴叫猶如人們說話，嘰嘰喳喳的哼著生命歌曲。看著樹上掛著一個又一個麻雀巢隨風搖曳，風聲伴隨鳥鳴齊發，彷彿奏起樹林交響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