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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西域 你的東土》--維族人是怎麼想的?--新疆何時再現田園牧歌--結構性合作關係
2017/07/21 08:48:33瀏覽865|回應0|推薦0

 

趁周末,介紹好書:《我的西域 你的東土》---------維族人是怎麼想的?---------新疆何時再現田園牧歌?---------結構性合作關係

 

 

 

 

 

 

 

 

「我的東突,你的新疆」:維吾爾族與中國民族主義霸權

 

林文凱(中央研究院臺灣史研究所副研究員)

 

 

 

一、新清史與中國民族主義霸權反思 寫下這樣的一篇短文,而且是一個自己並不熟悉的主題,可以說有一些生命的偶然,但身為臺灣人對中國民族主義霸權難以視而不見,因此關心這個問題似乎也有一點必然。2008年間我得到一個獎助,到美國加州大學一個分校歷史系作一年的博士後研究,主題是以清代臺灣經濟史為例來檢討當時以至現在知名的清代新經濟史觀──加州學派學者Kenneth Pomeranz(彭慕蘭)的大分流論。[1] 因為這個機緣,我有機會閱讀到與加州學派有些關聯的新清史名家Peter C. Perd(濮德培)的名著China Marches West: The Qing Conquest of Central Eurasia, Cambridge, Mas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05。這本書描繪了滿清如何征服中亞,並在1755年平定準噶爾後,將新疆(西域的一部份)納入清朝版圖的歷史過程。

 

這本書讓我印象深刻有兩個原因,首先,當時有朋友告訴我Perdue教授因為與十幾位學者合作書寫了一本有關新疆歷史的專書,發表不同於官方說法有關新疆之學術觀點,碰觸到中國政府的學術禁忌(另兩個禁忌是西藏與臺灣問題),而被中國政府拒發簽證禁止入境。這個事件還引發美國學術界的熱烈討論,他們擔心這一做法將造成國外漢學研究者為了避免無法進入研究田野地中國蒐集資料與進行研究,而被迫在研究寫作上自我審查以避免觸怒中國政府。[2] 我自己因為從事臺灣史的研究,熟悉中國官方對於臺灣史的教條史觀,因此不免對這本書更有興趣。

 

另一方面,讀了書我更清楚了解到,為什麼Perdue教授或新清史的部分研究觀點會令中國官方感到不快。原來新清史研究有兩個說法,對中國政府目前有關新疆、西藏主權的民族主義主張提出了嚴重的挑戰,一方面,這些研究反對過去中國民族主義史觀下的史學者,把清朝等同於明朝這個漢人王朝的純粹承繼者,或者把清朝當作一個純粹漢化的王朝。他們主張,清朝之所以能夠成為國土面積超過明朝一倍的東亞大帝國,正是因為他們雖然在統治中原漢人地區之時大量承繼明代的體制,但另一方面,他們對於東北、蒙古、西藏與新疆少數民族地區的征服與統治技術,顯現的是對於過去金與元朝等其他少數民族王朝傳統的繼承。而且清朝的很多統治手法,事實上是可以與同時期的俄羅斯帝國或者法蘭西帝國相類比的帝國主義與殖民主義。

 

另一方面,這些研究者在說明清朝如何征服統治滿洲、蒙古、西藏與新疆的過程,揭露了這些地區並不是自古以來就是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們最多就是清朝的時候才成為王朝的一部份。另一方面,清王朝與明王朝並不是單純承繼的關係,不應隨意就把清朝當作中國,或者主張中華民國與中華人民共和國是當然繼承清朝對於邊疆地區的統治權。因為他們注意到滿清王朝作為一個多民族帝國,對於漢、蒙、回、藏族的統治態度係作為各族共主並分而治之,且除了保持滿族獨自認同避免完全漢化外,滿清皇帝也刻意避免其他幾個民族間的互動與漢化。再則,在有關族群與民族主義演變的討論中,也有新清史學者討論到清朝結束後到二次大戰結束前後,滿蒙回藏族等邊疆地區各自與中央政權分分合合的關係,或者討論到辛亥革命前後許多中國革命黨人如章太炎等人曾主張讓西藏、新疆與蒙古獨立的歷史。[3]

 

 

 

二、維吾爾人的歷史:東突厥斯坦與伊斯蘭信仰

 

說了這麼多,該進到正題:談談「新疆」或者說「東突厥斯坦」(「東土耳其」East Turkestan),以及維吾爾族與中國民族主義的歷史情仇。[4] 新疆全稱「新疆維吾爾族自治區」,位於中國的西北,正好位在亞洲的中心。面積166萬平方公里,佔中國面積的六分之一大。人口(2010年)約共2131萬人,其中維吾爾族人口佔43%約1006萬人,其次是數十年來方大量移入的漢族41%,其餘是哈薩克族、回族、柯爾克孜族等10餘個少數民族。[5]

 



 

近年新疆地區屢屢因嚴重動亂而佔據國際新聞版面,每次事件發生,中國政府就會指控是維吾爾族人受到東突厥斯坦獨立主義運動者或者伊斯蘭原教旨主義份子煽動而引發的恐怖事件。因此要了解新疆的歷史,首先就須要了解新疆的維吾爾族人,認識他們是怎麼接受伊斯蘭信仰?還有為何會有東突厥斯坦獨立運動?

 

新疆,因位於巴爾喀什湖—帕米爾高原一線以東的中亞地區,歷史上被稱為東突厥斯坦。新疆現存最早的原住民族是維吾爾族,人種和語言上屬於突厥語族的一支。根據歷史民族學的研究,突厥語族約六世紀興起於阿爾泰山,可能帶有匈奴的血統,突厥語族現在是中亞與西亞各國的主體民族之一,如土耳其、亞塞拜然、烏茲別克、哈薩克、土庫曼、吉爾吉斯等國,俄羅斯與伊朗也各有大量突厥語族的人口(參見圖一、中亞地圖)。這些人口現在很多都信奉伊斯蘭教。[6]

 

維吾爾族最初的立國,是唐朝時興起的回鶻汗國(744-846),曾助大唐帝國帝國平定安史之亂。回鶻汗國滅亡後,族人分向南與西方移動,向西方移動中有一支可能建立了黠戛斯汗國,當時來自西亞的伊斯蘭教可能最早經由黠戛斯汗國逐漸往中亞擴散。新疆地區原為佛教信仰,十到十五世紀期間新疆與其他中亞地區逐漸完成伊斯蘭教化,伊斯蘭教逐漸成為紐帶統合了這個地區,中亞地區的突厥人群與伊斯蘭宗教文化樣貌就此成形。[7]

 

接著,十七到十八世紀期間蒙古的一支準噶爾部崛起,控制了包括今日新疆回部在內的廣大中亞地區,並建立史上最後的游牧帝國──準噶爾汗國。但夾在北方俄羅斯帝國與南方大清帝國間的準噶爾汗國,雖未與俄羅斯帝國發生戰事,但在與南方擴張中的大清帝國爭霸中亞的過程中,經歷幾次敗仗並遭到擊敗,準噶爾人因清兵屠戮與瘟疫幾乎全滅。而當時原遭準噶爾控制的天山回部白山派首領大、小和卓(波羅尼都/霍集占),在準噶爾部敗亡後,[8] 也起兵與清朝對抗,但亦遭擊敗,新疆回部因此從1759年開始納入清朝的版圖。[9]

 

但逃亡到鄰近浩罕汗國等地的大和卓波羅尼都之子薩木薩克與其子張格爾等後裔,在1820到1857年間多達8次潛入天山南疆,並以復興和卓政權,奪回喀什噶爾為名發動伊斯蘭聖戰(對清朝而言則是叛亂)。[10] 到了1860年代清朝各地發生動亂,新疆回部也再次發生暴動,並請求浩罕汗國增援回疆,浩罕可汗派遣阿古柏率軍進入新疆,阿古柏隨後建立政教合一的哲德沙爾汗國(1867-1877)。雖然俄羅斯與英國都承認他的政權,但隨後清朝派遣左宗棠出征新疆,在1877年兵敗,新疆因此再次內附清朝。其後左宗棠建請清朝同意而在光緒十年(1884)建省,新疆原由本地貴族自治的伯克制遭到廢除,新疆全境開始實施與內地相同的官僚制,開始了內地化的過程。[11]

 

值得注意的是,19世紀新疆地區的動亂,除了新疆伊斯蘭宗教貴族和卓家族、與清帝國以及浩罕汗國等鄰近中亞伊斯蘭國家的參與外,另一個來自北方的舊帝國俄羅斯與從南方(從印度緬甸往上)新加入的大英帝國為了爭奪其在中亞的霸權,也都開始積極在新疆本地民族聖戰的過程扮演了重要角色。無論如何,新疆雖然從近代早期納入清朝統治,但那是個持續動盪反亂不斷的歷史。

 

 

 

三、維吾爾族人的近代:兩次東突厥斯坦建國運動

 

新疆維吾爾與中國的關係,並沒有在辛亥革命(1912)清朝滅亡後結束。中華民國成立後中央動盪不安,各地軍閥割據,無力將統治權擴張到新疆,新疆先由新疆都督兼布政使楊增新主宰近十七年。1928年楊增新親信金樹仁發動政變,控制新疆五年。1933年間新疆發生維吾爾族叛亂(參下文),金樹仁因而被迫離開新疆,盛世才接著控制新疆。盛世才早年留學日本時期,接觸並信仰馬克思主義,主政初期主要親蘇聯,並透過蘇聯的協助穩定了新疆的政局,另一方面他也拉攏中國共產黨,藉以對抗國民黨中央的壓力。可以說楊增新等人都獨霸了新疆的統治,但僅是逃避中央的控制而未宣布獨立。

 

不過,到了抗戰後期1942年,中國抗戰勝利似乎有望,國民政府開始積極規劃規復新疆時,蘇聯被德蘇之戰拖累無力支援,盛世才感受到壓力因而開始謀劃投向國民政府。盛世才因此開始驅逐蘇聯駐軍與人員,並遵從中央指示,處死不少新疆共產黨人。1944年中盛世才將新疆政權交還國民政府。國民政府先後派吳忠信、張治中、麥斯武德等人擔任新疆省主席。

 

值得注意的是,在中華民國時期,發生了兩次「東突厥斯坦獨立事件」,這兩個事件再次顯示,多數維吾爾族人對中華民國並不認同。不過,這兩次的獨立事件與白山派和卓家族已無關聯,而是與19世紀後期在中亞興起的泛伊斯蘭主義與泛突厥主義有所關連,當時有些維吾爾人在與奧斯曼土耳其或喀山韃靼等突厥人與伊斯蘭教徒接觸的過程中,學習到新的民族主義與宗教建國理念,以及民主、憲法與共和等觀念,因此開始興起了東突厥斯坦獨立建國的運動。

 

第一次的東突厥斯坦獨立運動發生在1933年,當時有留學土耳其經歷的學校教師動員學生支持這個運動。1931年金樹仁主政期間,為了擴張權力推動改土歸流,觸動了維吾爾舊有貴族階層的特權,但同時金樹仁的軍隊壓榨一般民眾,民族對立嚴重。1931年初,維族各階層聯合起來在新疆南部哈密發動了起義,殺害了大量漢族移民。這個運動後來擴張到新疆各地,各地叛亂此起彼伏,釀成了持續數年的大動亂,並提出了「突厥斯坦是突厥人的故鄉,當然要變其為突厥人的地區」這類的口號。最後在1933年11月12日成立了東突厥斯坦共和國, 但這個運動因為內部上層的對立,導致共和國在1934年4月瓦解而失敗了。

 

這個運動除了有消滅漢族的民族壓迫、脫離中國統治之外,主導的沙比提・大毛拉等受過近代教育的知識分子,也提出了一些帶有近代化意義的建國綱領,希望改革伊斯蘭社會,因此這個運動也有推動維吾爾族近代化的面向。另一方面,這個有不同地區不同階級與利益團體的維族人所響應的運動,最終之所以能統合起來,則是透過伊斯蘭教的大義名份,因此東突厥斯坦獨立運動的另一個重要的組織特徵,是透過伊斯蘭聖戰的口號來號召維族民眾。[12]

 

1944年第二次東突厥斯坦獨立運動爆發。前面提到盛世才在1944年決定將蘇聯勢力驅逐,並將新疆的統治權交回給國民政府,因此蘇聯在該年11月7日提供人員、武器、物資的援助,協助維族人發動了伊寧起義。並在同年11月12日宣告成立了東突厥斯坦伊斯蘭共和國。這個運動與前次獨立運動的主要內涵並 無不同,一樣是推翻中國對東突厥斯坦的統治,同時也利用了宗教領袖權威的方法,打出了伊斯蘭聖戰的口號。

 

第二次運動的重要因素雖然是維族人基於泛突厥與泛伊斯蘭主義,希望推翻中國的統治,但這個運動明顯是建立在蘇聯為了保持對新疆的影響力而協助推動的,因此運動的成功與否就建立在蘇聯的支持態度上。到了第二次大戰將結束時,在國際各國外交的磋商下,中國同意承認外蒙古獨立以及蘇聯在東北的特權,導致蘇聯放棄對東突厥斯坦的協助,並承認新疆問題是中國內政問題,同時轉而逼迫東突厥斯坦共和國與中國談判簽定和平條款,並最終放棄了獨立建國的夢想。[13]

 

 

 

四、新疆近年來的騷亂:兩種對立的解釋

 

1949年中共建政到文化大革命期間,雖然初期仍有不少東突厥斯坦獨立為目的的起義事件,但因推動激烈的社會主義革命──即反革命鎮壓與階級鬥爭,當時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與政治經濟體制分化了維吾爾族內部各階層,也據以相對統合了新疆社會。另一方面,在這個期間,中共在新疆成立「生產建設兵團」,大量引漢人進入新疆開墾,大大改變了新疆的人口結構。[14] 新疆漢人的人口從不過5%快速增加到目前約41%,成為僅次於維吾爾族的第二大民族。維吾爾族作為新疆主體民族的地位日漸被削弱。

 

1976年文化大革命結束改革開放以來,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弱化,社會經濟與文化變遷則造成維吾爾族與漢族矛盾日益加大,維吾爾族日益感受到經濟弱勢、族群文化受到威脅。這個期間,東突厥斯坦獨立思想與運動再次復興,1980年代蘇聯解體中亞各國獨立,更鼓舞了東突獨立運動。1980年代以來新疆發生大大小小各種暴動,這些暴動可能只是維漢衝突或者政治經濟不公所引發,未必直接與東突獨立運動相關,但民族衝突與暴動和東突獨立運動呈現相互加強的態勢。最嚴重的一次為2009年7月5 日發生的烏魯木齊事件,根據中國官方統計197人死亡、1700多人受傷的大規模暴力事件。[15]

 

面對這些騷亂事件,中共的解決辦法不是針對問題根源,改變統治政策,並解決維吾爾族所感受到的政治、經濟與文化的不公,而是將一切歸諸於三股勢力──暴力恐怖主義、民族分裂勢力與宗教極端勢力連結。尤其911事件後,中國利用國際對於伊斯蘭恐怖主義的關注,積極發動宣傳將東突主義運動與中亞的伊斯蘭恐怖主義連結起來,藉以正當化自己對於新疆騷亂事件的鎮壓作為,並相當程度切斷了西方民主國家對於新疆獨立運動的同情與支持。但這種做法,卻也讓孤立無援看不到有和平訴求空間的維吾爾人,更可能與這些恐怖主義勢力連結在一起。[16]

 

另一方面,中共近年來繼續強化在新疆的政治高壓管控、經濟發展與文化語言同化政策,除了對任何泛突厥與泛伊斯蘭主義等有害思想與運動嚴厲鎮壓威嚇外,另外希望透過經濟發展提升維吾爾族對於中共統治的認同,並加強語言與文化的漢化來加強文化統合。但經濟發展政策即使有利於一般維族人經濟水平的提升,但主要有利於新疆的漢人社群,且反而強化了維吾爾族群的相對剝奪感;而包含對於伊斯蘭與維族文化的打壓在內的漢化政策,則更加激化了他們對於自身民族與文化的認同。[17] 此外,在監控維吾爾族與中亞國家人民交往的部分,近年來中共也通過所謂的一帶一路政策,希望在通過新疆與中亞各國的傳統絲路上擴大經濟的投資與交往。這個計畫除了希望擴大中國西部的開發,以及發展其在中亞國家的經濟外交勢力外,還有一個不能說出口的秘密是,希望用經濟投資與利益交換中亞國家不要支持東突厥斯坦獨立運動,並協助監視這些他們所謂新疆分裂分子。[18]

 

近年來各界對於緩和與解決新疆衝突的期望日益悲觀,知名的維族學者中央民族大學副教授伊力哈木・土赫提一直反對新疆獨立的主張,並希望以經常呼籲中國當局落實民族自治,解決維吾爾族的不滿情緒,以避免新疆的暴力事件。伊力哈木主張:「在新疆面臨著民族矛盾激化危險、討論民族問題時觀點容易極端化的大環境下,用我們理性、健康的聲音與極端化的聲音爭奪觀念的市場,影響社會情緒向好的方向發展,是我認為最重要的任務和使命之一」。他在2013年間撰寫了一篇〈當前新疆民族問題的現狀及建議〉,但尚未完稿就在2014年1月被捕,並被以分裂國家罪的罪名判處無期徒刑。論者以為中國政府這樣的做法,等於將所有對於新疆統治有意見的溫和人士,推向伊斯蘭極端主義的恐怖主義陣營。[19]

 

 

 

五、維吾爾族與中國民族主義霸權

 

許多中國知識分子對於新疆的未來感到極度憂心,著名作家王力雄在其有關新疆問題的書中,透過他與一位維族朋友穆合塔爾的對話,我們可以從書中深入瞭解到維吾爾族人的心聲,並發現新疆維吾爾族對於漢人種族仇恨之強烈,以及新疆人民族獨立的強烈渴望。王力雄雖然透過理性的分析希望說服他的朋友穆合塔爾新疆獨立在現實上的不可能性,期望他們能接受高度自治之類不那麼極端的解決方案,但他也悲哀地了解到中國政府的高壓政策使得這些理性的分析與建議顯的無用與無力,他擔心「族群仇恨的『精神原子彈』」那一天會讓新疆出現如同波士尼亞那樣的種族屠殺悲劇。[20]

 

最後,我想說的是,中國的民族主義近百年來的歷史,充分顯示民族主義作為一種國民統合工具所可能具有的兩面性。五四運動以來逐漸穩固成形的中國民族主義,曾經是對內團結同胞(主要是漢族)、對外抵抗外國帝國主義的重要武器。但數十年來、尤其是改革開放以來,卻日益變成鎮壓境內少數民族(維吾爾族、藏族),對外壓迫可說兄弟之邦臺灣的民族主義霸權。

 

如果穆合塔爾(贊成獨立)與伊力哈木(贊成高度自治)這兩位溫和派的維族知識分子的想法有他們的代表性的話,目前維族知識階層儘管同意伊斯蘭教作為新疆宗教文化核心成分的重要性,但其實對於伊斯蘭基本教義派的政教合一體制相當保留,認為那不是好的社會體制,他們希望建立的是政教分離、資本主義與共和(或自治)的民主政治文化。但令人憂心的是,中共對應新疆問題的高壓作法,正在讓這些進步主義者的溫和主張失去吸引力,而且驅趕維吾爾青年們走向伊斯蘭暴力恐怖主義。我們僅能無力地呼籲中國在還來得及的時候,儘快改變政策採取對話態度,以免讓新疆成為如同中東一樣的另一個亞洲火藥庫。

 


 

參考書目: [1] 參見Kenneth Pomeranz, The great divergence : China, Europe, and the making of the modern world economy, Princeton ; Oxford :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2000. 對這個理論觀點,我部份同意但也有部分有疑慮,不過這裡非討論這個問題的好地方。 [2] 有關這個事件的始末,請見以下網頁:https://www.insidehighered.com/news/2008/07/14/china。 [3] 當然,新清史的研究者並未有挑戰中國政府目前民族主義說法,或是質疑中國邊疆統治正當性的政治意圖,不過他們的研究因為揭露了真實的歷史過程,的確劃破了中國政府數十年來「自然化」(naturization)統治正當性的「國王新衣」。有關新清史研究的一些基本觀點與重要著作,可以透過Joanna Waley-Cohen(衛周安)撰寫的一篇書評大致掌握,〈新清史〉,《清史研究》1(2008.02):109-116。 [4] 試著了解新疆的歷史之後,我才知道「新疆/東突厥斯坦(東土耳其)」這組詞彙。有時候代表著一種政治態度,使用新疆一詞表示認同新疆屬於中國的一部分,維吾爾人否定新疆屬於中國,因此喜歡使用東突厥斯坦一詞。中國政府近年來特別嚴格通令,不准使用東突厥斯坦一詞。不過,本文為了討論方便,還是暫時使用讓維吾爾族人不快的「新疆」這一華人世界的通用說法。 [5] 參見維基百科條目:「新疆維吾爾自治區」。 [6] 參見維基百科:「突厥人」。 [7] 今谷明,《中国の火薬庫―新彊ウイグル自治区の近代史》(東京:集英社,2000),頁9-66。 [8] 和卓為伊斯蘭教中宗教長者的尊稱。新疆的和卓家族係指16世紀中亞蘇菲派領袖瑪哈圖木・阿雜木的後裔,其後裔先後到南疆喀什噶爾傳教創立黑山派與白山派教團,逐漸在喀什噶爾地區擴大統治勢力,明末清初兩派不斷展開激烈爭鬥。清朝統治新疆後,因大小和卓之亂,扶植黑山派,打壓白山派,持續分化兩派。 [9] 這個歷史過程,參見P. Perdue, China Marches West: The Qing Conquest of Central Eurasia。 [10] 參見佐口透,《18-19世紀東トルキスタン社会史研究》(東京都:吉川弘文館,1963)。 [11] 費正清、劉廣京編,《劍橋中國晚清史》下卷(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3),第四章。 [12] 王柯,《東突厥斯坦獨立運動:1930年代之1940年代》(香港:中文大學,2013),頁33-53。 [13] 王柯,《東突厥斯坦獨立運動:1930年代之1940年代》(香港:中文大學,2013),頁125-324。 [14] 有關新疆生產建設兵團在新疆推動的過程,參見劉學銚,〈第三章 再論新疆生產建設兵團〉,《正視紛爭下的新疆問題》(台北市:致知出版社,2014)。不過,這個作者帶有強烈的中國民族主義史觀,並不認為這個政策侵犯了維吾爾族人的生活空間,反而謳歌這個政策是保衛新疆避免分裂的正確政策。 [15] 歷年來新疆獨立運動的事件,請見維基百科:〈新疆獨立運動〉。不過,該條目的撰寫方式與解釋觀點,明顯傾向於中國政府的立場。 [16] 不過中國的宣傳有效,或許不完全因為西方國家相信這些指控,而是因為美歐等國家為了有效應對中東的伊斯蘭恐怖主義,需要中國的合作,因此不願直接干涉新疆問題。但是外國媒體對於中國將新疆騷動等同於中東與最近歐洲伊斯蘭恐怖活動的解釋並不願全盤接受,最近有一位長期駐華的法國記者高潔(Ursula Gauthier)因為撰文主張新疆的騷動,與去年巴黎的恐怖襲擊「沒有絲毫共同之處」,而被中國政府驅逐出境。這一事件引發法國社會對中國人權與新聞自由的批評。高潔強調新疆的暴力活動是中國政府的新疆政策所引起的,她寫道:「人權組織稱,新疆的暴力活動更多是由年輕人的激進化造成的,維吾爾人在生活的方方面面──文化、語言、宗教、受教育機會、工作、甚至護照──都遭到無情壓制,導致這些年輕人走向極端」。參見紐約時報中文網2015.12.27報導,傅才德〈中國宣布將驅逐法國記者,指其同情恐怖主義〉。 [17] 針對新疆騷亂事件,中國民族主義者與同情新疆維吾爾族者在原因解釋與解決辦法上的對立看法,可分別參見以下兩本書劉學銚,《新疆暴恐活動真相》(台北市:致知學術出版社,2014);張昆鵬,《新疆恐怖》(香港:內幕出版社,2014)。 [18] 所謂「一帶一路政策」,參見維基百科:「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 [19] 伊力哈木的事蹟參見,維基百科,「伊力哈木」。伊力哈木〈當前新疆民族問題的現狀及建議〉全文內容參見,張昆鵬,《新疆恐怖》,頁283-331。 [20] 王力雄,《我的西域、你的東土》(台北:大塊出版社,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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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西域,你的東土

作者: 王力雄

• 出版社:大塊文化

• 出版日期:2007/10/05

• 語言:繁體中文

內容簡介

  新疆,它佔去了六分之一的中國領土。換個說法,它的面積相當於三個法國,六個半英國;甚至新疆的一個縣——若羌,面積也接近六個臺灣,十個科威特。新疆,一旦進入某種場合,就從一個地名變成包含很多難題和對抗歷史。何謂「新疆」?顧名思義,「新的疆土」。但是對維吾爾人而言,那片土地是他們的家園,是祖先世世代代生活的土地!只有對佔領者才是「新的疆土」。維吾爾人不願意聽到這個地名,那是帝國擴張的宣示,是殖民者的炫耀,同時是當地民族屈辱與不幸的見證。近年來,「新疆問題」在某種程度上超過「西藏問題」,成為北京當局最頭疼的民族問題。所謂「新疆問題」,核心所在就是「東土耳其斯坦」的獨立運動。九一一之後,中共當局以反恐名義全力鎮壓該獨立運動,導致整個維吾爾自治區更為緊張的對立局勢。

  一九九九年,這本書寫作的起點。那時王力雄剛出版《天葬──西藏的命運》。再寫一本新疆問題的《天葬》是他最初的想法。不過當局以「竊取國家機密文件」的指控,讓他鋃鐺入獄。不過這個牢獄之災也成了他理解新疆的一個轉捩點,在今日中國,能讓維吾爾人接納漢人的地方,大概只有關押政治犯的監獄。那次入獄給他的最大收穫就是結識了同是政治犯的為維吾爾人穆合塔爾。這本書正是因為有了他,才有了現在的角度——不再居高臨下,而是置身其中;不再用外人眼光,而是站到了維吾爾人中間。

作者簡介

王力雄

  【中國最敢言的作家」──《黃禍》、《天葬》、《遞進民主》作者】

  一九五三年生。曾以「保密」為名,出版了震驚海內外的長篇政治寓言小說《黃禍》,引起全球媒體的追蹤報導。該書曾入選為「二十世紀中文小說一百強」(《亞洲週刊》)。其他著作還包括:《天葬:西藏的命運》(「漢人所寫關於西藏的著作中最客觀公平也是最好的一本書」)、《溶解權力──逐層遞選制》(作者自認分量超過《黃禍》、《天葬》二書的加總)、《遞進民主》則是他針對中國未來的政治前途,所勾勒的一個理想藍圖。

會員評鑑

• 1.莊淵齡 ⁄ 台灣台南

o 評鑑等級

o 2010-11-20

這本書寫的非常好,如果想要了解新疆問題,讀這一本書就夠了 !

王力雄是在2006年寫完這本書的,可是它的內容就已經預言:如果中共不改變少數民族的政策,新疆遲早要發生暴動甚至種族仇殺。

而去年七月的新疆暴動,也證明了王力雄確實有先見之明

⋯⋯

如果中共高層在新疆事件前讀過這本書,或者願意虛心納諫的話,去年的流血暴動完全是可以避免的。

• 2.Silent ⁄ 台灣台北

o 評鑑等級

o 2009-0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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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瞭解一個人,先要成為那個人,刑事犯罪科學家要逮捕犯人,是這樣做的;人類學家為了理解欲研究對象的生活形態及其社會組織結構的意義,與其朝夕與共,貼近,從「他者的角度」重新審視問題,方能理解這件事的另一個面向,而多面向觀點的確立與獲取後,我們會得到一個趨近於事實真相的答案。這是漢族作家王力雄再結束對西藏問題的探討後,(按,他的西藏問題專書為『天葬』,因為寫這本書而結識了藏族女作家唯色,進而結為夫妻,是的,我正是因為看了唯色的書才知道王力雄),興起了研究新疆問題時的想法,他很清楚,西藏、東土(新疆)問題將會是中國將來不可避免的問題,唯有確切瞭解這課題,方能做出正確的回應與處置。

1999年,王力雄結束了西藏研究後,走了一趟新疆,希望能在旅途中認識幾個維族朋友,以利之後開展的研究,然而漢維之間的對立與緊張出乎他意料之外,使他的想法落空,而他這個「以國家利益為出發點,為政府提供民族政策的研究」,在官方的認知下是「竊取國家機密」,正如檢方的觀點:「國家養了這麼多研究機構,花了這麼多錢,豈還需要你這一個普通的作家?」於是他進了看守所,40多天的異鄉牢獄生活,他一度以為將會在新疆度過下半輩子,甚至也因此自殺未果,然而正因此次機緣,他結識了維族青年穆合塔爾,正因這同在一個鐵窗下求生的難得體驗,方能拉起漢維之間的聯繫繩索,維族人的想法,也才能透過他的筆,讓遠方的我以及更多人見到。這,也許\正是古諺:「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最佳例證。

因為認識了穆何塔爾,2003-~2006年他四次重返新疆,在維族朋友的帶領下,有著與1999年截然不同的見聞,維族的生活,維族人的想法,再遊記式的筆法記載下,有了發聲的舞台,雖說這種寫法稍嫌陳舊,結構也略顯鬆散,但尚能接受。與穆何塔爾的對談記錄是本書的骨幹,厚達156頁之多,篇中兩人分別代表漢維兩,族針對獨立自治、教育、社會現實等面展開了激烈的討論,維族人為了爭取平等、自由,甘願採取激進的手段,以及何以至此的種種原因,在穆何塔爾略顯躁動的語氣中,我們找到了答案。也許\這段記錄並不能代表每一個維族人的心聲,但我們得以見到追求獨立自主的維人有何等堅定的信念,以及不得不此的理由,我知道了所謂的東土(新疆)獨立運動,為的是爭取自己的生存,因此儘管阻擋他們敵人是如此巨大,又不可能在短時間內使其從自身內部加以改變(民主),那,剛烈的維族人民,無助的維族人民,也只能效法巴勒斯坦的伊斯蘭弟兄們,用暴力,吸引國際的目光,也,試圖在這之龐然巨獸身上,留下一些刺痛。

閱\畢此書,維族人的生活困境,心中無處宣洩的怒氣,漢維之間的對立,清晰、立體,彷彿就在身邊,而本來不懂維族何以要求獨立,使用炸彈攻擊的暴力手段所為何來,也有了解釋。我不知道是否該給予同情,還是該給予譴責,因為暴力,是弱者在面對難以撼動的巨人之際,所能做出的唯一選擇,想想台灣的白米炸彈客楊儒門吧!他又何嘗願意用如此激烈的手段?只為了,爭取那本來就該屬於自己的生存權?

起義與暴動,革命與叛亂,又是誰有資格認定呢?

http://www.books.com.tw/products/0010383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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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西域,你的東土

 

 

 

 

 

 

http://nyshalong.com/public/archive/20140419/20140419_ref2.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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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力雄:《我的西域 你的東土》摘錄

更新: 2009-07-08 8:35 AM 標籤: 民族衝突, 漢族, 維族

【大紀元7月8日訊】穆合塔爾從小在南疆上「民族學校」。「民族」是「少數民族」的簡稱。新疆有兩個獨特的術語,一個是「民考民」,意思是民族學生考用民族語言教學的學校;另一個是「民考漢」,意思是民族學生考用漢語教學的學校。穆合塔爾是「民考民」。「民考民」學生漢語一般不太好。不過穆合塔爾後來到中國內地上大學,必須用漢語,因此他雖然口音重,用詞不是很準,卻不妨礙交流,他要表達的意思我都能明白。比如他經常說起「我的罪」,完整意思應該是「他們加給我的罪」。

穆合塔爾入獄的罪名,是他企圖組織維吾爾人在北京進行一次請願,抗議對維吾爾人的歧視。其實那不過是一個想法,口頭上做過一些討論,並沒有實施,而且已經決定不做,因此即使按照不允許人民表達意見的專製法律,也不該算有罪。但我在監獄見到他時,他已經被關了一年。他在法庭上雖然堅持自己無罪,卻不指望法庭真會判他無罪,頂多是希望少判一些。

穆合塔爾要進行的請願,正是維吾爾族與漢族關係不斷惡化的一種反映。歷史上,兩個民族的關係多數時間都不能算好,現在應該算最壞的時期之一。即使是毛澤東時代對新疆當地民族進行殘酷鎮壓,但由於有馬克思主義的意識形態,以「階級」取代了「民族」,民族矛盾也沒那麼突出,甚至在很大程度上被掩蓋。很多中國人都知道維族農民庫爾班騎毛驢到北京感謝毛澤東的故事,也許那是宣傳,但我的確聽過老輩維吾爾人講述當年的民族融洽和他們對漢人的好感。那時公共汽車上的漢人見到少數民族會主動讓座,中國內地更是到處把少數民族當作歡迎對象。他們當時把漢人當成老大哥,認為漢人到新疆真是為了幫助當地民族發展。然而在最近十幾年,民族關係惡化速度驚人,程度也特別嚴重。尤其是在年輕人中間,漢族和當地民族的隔閡越來越深。甚至在同一住宅區裡,小孩子都以民族分團伙,互相之間除了打架沒有其它來往。

導致民族關係惡化的,主要是當局政策,與漢人行為也有關。新疆漢人總是以統治者眼光看待當地民族,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一九九七年新疆出過爆炸事件後,為了防止炸彈,政府曾要求在公共場所對人們攜帶的包進行檢查。但是檢查者對漢人的包只是走形式地掃一眼,對當地民族人士的包卻百般細查。這種明顯的民族歧視很快蔓延到整個中國,無論在哪個城市,看見新疆當地民族模樣的人,警察動輒攔住盤問;新疆面孔的人攔出租車,到處都不停車;住旅館也常遭拒絕。

我見過一位烏孜別克族的大學教授,一副學者形象,很有風度。他講去上海出差時,火車晚點,深夜下車正趕上大雨滂沱,雷電交加。他沒帶雨傘,冒雨跑進車站附近一家小旅店,已是全身濕透。旅店值班的是個老太太,只因見他長著新疆人的面孔,便一口拒絕他住宿,說是按上海市政府規定,新疆人只能去一家指定的回民旅店。他當時實在按捺不住,大發雷霆,說你們上海當年來新疆幾十萬人,我們給你們吃和住,什麼都不要,今天我到你們上海住一夜,是給錢的,你們都不讓,你們上海還有沒有一點良心?他從此發誓再不去上海!

中國內地城市對新疆人的歧視傷了很多新疆人的心。僅僅這種歧視就足以把很多少數民族推到漢人對立面。既然你們像防賊一樣防我們,我們為什麼還要在一個國家?罪犯哪裏都有,怎麼能因為新疆出了恐怖份子就把所有新疆本地民族都當成罪犯。漢人犯罪的更多,為什麼不對漢人採取對同樣的措施?西方社會有種族歧視,但要隱蔽得多,至少不敢像上海那樣赤裸裸地實行種族隔離,都讓那麼多去過西方的中國人變成民族主義者,新疆當地民族的人為此憎恨漢人又有什麼值得奇怪?

穆合塔爾想請願,是指望政府能出面改變這種歧視,應該還是對政府抱有希望,把政府當成解決矛盾的仲裁者。如果政府能夠接納請願,調整政策,糾正漢人對新疆當地民族的歧視,本來可以把矛盾消除在萌芽,避免民族關係出現敵對。然而,僅僅因為一個維吾爾青年想為本民族受到的不公正對待進行請願,這個政府就把他關進監獄,而且處心積慮把他判刑。那麼,維吾爾人還能用什麼方法表達自己的不平呢?這個政府又還有什麼權利譴責那些要用炸彈來說話的人呢?

王力雄:《我的西域,你的東土》 2007年10月由台灣大塊文化出版。大塊網站:www.locuspublishing.com

此書信息http://www.locuspublishing.com/searching.asp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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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攻心則反側自消 - 王力雄《我的西域,你的東土》(余杰)

2013-07-11

成都武侯祠有一副著名的楹聯,是清末當過四川按察使的趙藩寫的,原文如下:“能攻心則反側自消,從古知兵非好戰。不審勢即寬嚴皆誤,後來治蜀要深思。”這句楹聯既是對昔日諸葛亮治術的概括,也涉及到如何處理民族問題。其中就用了諸葛亮收服孟獲的故事。“攻心”之原話不載於《三國志》的《馬謖傳》,而見於裴松之注所引的《襄陽記》:建興三年(西元二二五年)諸葛亮南征時,馬謖送行,諸葛亮向其徵求意見,馬謖回答說:“南中恃其險遠,不服久矣,雖今日破之,明日複反耳。……夫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心戰為上,兵戰為下,願公服其心而已。”趙藩寫作此楹聯,不僅僅是詠懷古人,更是有感而發,是諷喻當時的四川總督趙爾豐以暴虐手段鎮壓人民的反抗以及屠戮藏人和苗民。果然,武昌起義爆發後,四川成立大漢軍政府,趙爾豐被憤怒的軍民押至貢院斬首示眾。

這副楹聯揭示的道理,顯然不僅是關於“治蜀”的,更有普遍的政治意義;也不僅局限於“術”的層面,也涉及到“道”的層面。換言之,好的統治是得民心的統治,而不是刀尖上的統治。從路易十六到趙爾豐的身首異處,說明刀尖的統治害人害己。然而,今天的中共統治者迷信暴力維穩,尤其是處理西藏和新疆問題時,喊打喊殺,越強硬越得勢。“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一發而不可收。《紐約時報》報導,據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官方網站天山網消息,二零一三年四月二十三日,新疆喀什巴楚縣發生一起嚴重暴力恐怖案件,造成民警、社區工作人員十五人死亡、二人受傷,擊斃暴徒六人、抓獲八人。

新疆自治區政府新聞辦主任侯漢敏說,當地三名社區工作人員在接到周圍居民舉報後,前往上述地點進行調查,當時有十四名維族人在屋內開會。工作人員發現現場有可疑人員和多把刀具,隨後向上級報告,後被暴徒殺害。接到報告後,共有十二名員警和社區工作人員前來處理,卻被暴徒趕到屋內,被火燒死,死者包括六名員警。此一血腥事件不僅使得習近平作出親筆批示,也引發國際社會的高度關注。而我認為,此時此刻,習近平和張春賢最該讀的一本書就是王力雄的《我的西域,你的東土》。

中共的“椅子雜技”還能玩多久?

王力雄將中共的統治技巧形容為“椅子雜技”。他指出,中共在權力運作方面有極高造詣。幾千年的權術文化在中共這裡集大成,被發展到爐火純青、登峰造極的高度。“旁觀中共的權力運作,我眼前常出現那種椅子雜技的表演場面——椅子一張接一張架起來,上面有人在做倒立、滾翻等技巧,越架越高的椅子搖搖晃晃,全靠上面的人掌握平衡,保持不倒。”我也觀看過這種“具有中國特色”的雜技節目,與它的難度相比,奧運會的體操冠軍亦甘拜下風。王力雄說:“這種今日中共也達到了這種令人歎為觀止的水準,椅子已經架到了不可思議的高度,仍然還能維持平衡。然而平衡不會無限地維持下去,椅子也不可能無限地架高,總會有一個時刻,所有椅子嘩啦一下垮掉,那時架得越高,垮得就會越狠。對它必將垮掉,我毫不懷疑,唯一不能確定的只是時間而已。”可惜,素餐屍位的中共掌權者認為是杞人憂天的想法。

中國知識份子很少關心少數民族問題,關心新疆問題的人比關心西藏問題的人更少。一方面是大漢族中心主義的心態作祟,一方面是新疆人口最多的維族在文化、歷史和宗教上都迥異于中原。但是,如果關注人權、民主、自由、憲政這四個議題,就繞不開少數民族問題,繞不開新疆的民族衝突乃至種族衝突。新疆問題在中國民主轉型中的重要性,單單從它的疆域之廣大就不容忽視:新疆位於亞洲的中心、中國的西北,面積一百六十六萬平方公里,占中國總面積的六分之一。對數字沒感覺的人可以這樣比較:新疆的面積相當於三個法國,六個半英國;甚至新疆的一個縣——若羌,面積也接近六個臺灣,十個科威特。

在官方的研究機構中,有成千上萬的人耗費鉅資研究新疆問題。但是,這種以權力為旨歸的、缺乏獨立性的研究,基本上沒有太大的價值。這類研究卑微地揣摩上意,只能強化掌權者決策的錯誤,而不能提供糾偏的可能性。而王力雄的研究則是完全獨立的,直面真相和真理的。他多次赴新疆考察,結識了許多少數民族的朋友,為此他遭到國安部門的誘捕,甚至險些為此付出生命代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的西域,你的東土》一書是作者用鮮血寫成的。在這本書中,王力雄認為,目前中國對新疆統治表面穩定,卻日益失去當地民族的人心。失去人心的穩定只能維持一時,是以失去長遠穩定為代價的飲鴆止渴。所謂“失人心者失天下”,今天的表面穩定正在為未來埋設炸藥。繼續沿著今日中共的道路加深新疆民族關係的敵對,把雙方越推越遠,未來的衝突可能會非常暴烈,新疆很有可能成為下一個中東或車臣。從二零零九年的“七五”事件到二零一三的“四二三”事件,已然證明這絕非危言聳聽。

新疆生產建設兵團:四不像的怪胎

一九八九年之後中國內地形成了龐大的“維穩集團”,每年吞噬高達七千億人民幣的、高於國防開支的維穩費用;那麼,在新疆則形成了王力雄所說的“反分裂集團”。或者更準確地說,具有中國特色的“維穩集團”,到了新疆,就成了具有新疆特色的“反分裂集團”。如王力雄所說,中國主管民族地區和民族政策的,是由很多部門組成的一個聯合體,即“反分裂集團”,它自身的利益、它的社會地位、它的權力、它資金的來源都取決於“反分裂”的形勢,形勢越嚴重,其地位就越高、權力就越大,金錢也越多。它不會反省自己,說自己的路線是錯誤的。它總是把責任歸於境外勢力的操縱,所以更要加大力度,索取資源,強化鎮壓。“反分裂”,是一柄無往不利的尚方寶劍,誰敢質疑,誰敢反對?

王力雄在書中用了很大的篇幅分析“反分裂集團”的核心力量——新疆生產建設兵團之前世今生。兵團是新疆最大的漢人組織,被北京列屬正省級行政單位,與新疆自治區平級。新疆到處都有兵團,兵團有自己的城市鄉鎮,設有公安、司法、檢察機構,有獨立的戶口造冊、結婚登記處、監獄、科學院、銀行、保險公司等,完全自成體系,不受地方政府管轄。王力雄曾在一篇文章中稱兵團為“新疆自治區內的漢人自治省”,其權力之大猶勝於當年西方列強在中國境內劃設的租界。鄧小平一九八一年視察新疆時把兵團說成“穩定新疆的核心”,而主張新疆獨立的人則視兵團為武裝佔領軍。

王力雄強調,對於研究新疆問題,兵團是最重要的方面。在今天的市場經濟中,許多人把它看成一個“四不象”的怪胎——“是政府要交稅,是企業辦社會,是農民入工會,是軍隊沒軍費”,這種民謠即是對它嘲諷性的描畫。兵團是共產黨政權優先軍事、迷信暴力的統治政策的產物,沿用北韓的政治術語,它體現了中國的“先軍國策”。從毛澤東時代到鄧小平時代,中國社會的很多領域都發生了日新月異的變化,但兵團制度依舊巋然不動,表明共產黨的本質是不變的,如王力雄所說:“它是帝國時代的人造產物,缺乏現代文明社會所需要的法律、文化、經濟與人文基礎,只能靠政權的意志維繫。”

我們固然不能說兵團的所有成員都是壞人,但是,囿於個人利益的牽扯,加之長期浸淫在官方的宣傳和洗腦教育之中,兵團內部的人士很難有反思能力。我有一位長輩——我外公的親弟弟——曾是兵團的一名師級幹部。當年,他是國民黨胡宗南部隊的低級軍官,被解放軍收編之後,派遣到新疆的兵團任職。本來是戍邊的苦差事,後來卻變成了肥缺,因為薪水和待遇遠遠高於內地。我記得小時候遇到他們全家回來探親,個個鮮衣怒馬,比我們見到的上海人還要氣派。後來,他退休回四川養老,始終養尊處優。一九八九年,有一次家族聚會,他居然放言說,在天安門搗亂的學生就是該殺。當時,我雖然只是一名少年人,亦忍無可忍,拂袖而去。從這個細節中可以看出,在兵團待久了的官僚,對於殺人是毫不手軟的。他們身上都有一種張獻忠的氣質。

分裂不是災難,獨立可以想像

王力雄研究新疆問題,一開始得到了一位半官方人士的幫助。對方告訴他,有把研究成果送達權力層的管道。當時,王力雄同意對方的看法:雖然這種“遞摺子”被自由派人士不屑,但畢竟社會狀況與變化更多是被權力決定而非被知識份子的清高決定,因此不能放棄影響當權者的機會。王力雄早期的研究目的和思維方式,或多或少都有站在“為統治者好”或“為國家好”的角度而“上書”的特質。這也與他的幹部子弟的背景以及八十年代知識份子泛政治化風氣的侵染有關。

然而,在新疆被捕入獄是王力雄的自我定位乃至這本書的寫作方式變化的轉捩點。“當監獄之門在我身後鋃鐺上鎖,進入新疆的另一道門卻悄然打開。那道門內的新疆不再是檔、書本和資訊中的符號,而是真實的血肉、情感乃至體溫。我與新疆的土地和在那片土地上生活的人們從此有了脈絡相通、呼吸與共的感覺。”此後,他的這本書不在是一個預設的宏大框架下展開戰略式的敘述,而是從一個個鮮活的人物、從一件件具體的事件寫起。表面上看,整本書的結構有些淩亂,甚至充滿了自我懷疑的部分,在與維族友人的對話中,也處處存有思想的激蕩以及由這種激蕩帶來的“以今日之我反對昨日之我”;但是,在我看來,這正是此書的魅力所在。儘管王力雄無法查閱到那些官方封存的秘密檔案,使得本書的“學術價值”存在某種缺失,但這無損於本書在新疆研究領域的獨創性,正如作者所說:“我不再為缺少官方資訊而遺憾,也不再認為那是缺陷。資訊不是真理,甚至不一定是真相。沒人能比統治者得到更多資訊,卻不能說統治者瞭解了事物真相。歷史讓我們看到,即使是在殖民地過了一輩子的殖民者,又何嘗懂得那裡的人民?我寫新疆,重要的不在羅列資訊。哪怕是掌握最核心的官方秘密,價值也不如去展現這塊土地上的人民,去瞭解他們的生活、情感和願望。”

這本書從書名上就彰顯了漢族與維族對新疆截然不同的定義——“我的西域,你的東土”。兩者雞同鴨講,暫時無法取得共識。而中共的武力鎮壓無助於“攻心”,反倒大大加劇了“離心”。這本書儘管如實地描述了新疆的危機與困境,但其解決方案卻未必中肯。在我看來,作者最大的思想局限在於:仍未突破大一統的思維方式和文化傳統。王力雄認為:“對於一個國家,法律亂了可以重建,經濟亂了可以恢復,只有領土分離覆水難收。中國歷史上有過外蒙古獨立,占中國領土面積百分之四十以上的西藏和新疆若再分離,中國將難以承受。”他指出,既然“國家”符號是中國人的集體共識,那麼“國家統一”就是不可觸動的底線。“想說服漢人同意占中國版圖六分之一面積的新疆分離出去,幾乎不可想像。”所以,他認為,對維吾爾人更有利的不是獨立,而是在中國的框架下實現新疆的高度自治。這可以完好地保存和利用“新疆維吾爾族自治區”的法統,保證維吾爾族在新疆的主體地位,避免新疆被不同民族分裂。同時以中國為後盾,防止外國勢力對新疆的覬覦。

我完全不同意此種論述。首先,當下中國人奉行的是“活著主義”,他們的民族主義立場至多是一種激情式的表演,韓國人為了獨島可以斷指抗議,中國人為了釣魚島卻去砸別人的日本車(甚至不會扔掉自己手中的日本相機)。所以,即便新疆真正宣佈獨立,也不會有多少中國人為之而戰。“國家統一”是少數精英玩弄的民意牌,而並非普通老百姓心中不可觸動的底線。其次,“少數民族自治區”的設置,是一種從蘇聯抄襲而來的制度。它在蘇聯的實踐已經宣告失敗,在中國實行了半個多世紀之後也未取得好的成效。所以,這個“法統”並沒有多少保存和利用的價值,與其繼承此一千瘡百孔的法統,不如另闢蹊徑,也許能“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第三,知識份子對任何事件和問題作出判斷的標準,不應該是現實策略,而是真理本身。就真理而言,“住民自決”是聯合國人權宣言確定的基本人權。所以,我們即便不贊同和支持那些獨立的呼聲,但至少應當尊重當地人民選擇獨立的權利——新疆、西藏、臺灣以及更多地區的獨立,是一種可以想像的願景,而不是如喪考妣的災難。

王力雄《我的西域,你的東土》,臺灣大塊文化,2007年。

http://www.rfa.org/mandarin/zhuanlan/wenyitiandi-cite/yujie-0711201310085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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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視中國:「我的西域,你的東土」

蒙克 BBC中文網

• 2013年 10月 30日

Image caption 海外維吾爾社區領袖說,東突厥斯坦,意即突厥人的土地。

周一發生在北京天安門廣場的致命車撞事件再次令新疆的民族矛盾受到關注。新疆的民族隔閡如多年前王力雄在《我的西域,你的東土》中所描述的那樣複雜而令人困惑。

10.28事件被中國官方定性為「一起經過嚴密策劃,有組織、有預謀的暴力恐怖襲擊案件」。另外從姓名判斷,在事發現場死亡的三人和被抓獲涉案的5名嫌疑人都是維族。因此新疆的民族矛盾和維吾爾人的民族訴求再次成為受關注話題。

據中國官方報道,「28日12時許,烏斯曼•艾山及其妻子母親等3人駕車闖入長安街便道故意衝撞遊人群眾後,撞向金水橋護欄,點燃車內汽油致車輛起火燃燒,三人當場死亡」,「5名在逃涉案人員全部抓獲。案件仍在審查中。」

世界維吾爾大會主席熱比婭在華盛頓發表聲明,稱擔心中國政府將捏造事實,並利用天安門撞車事件為借口加強鎮壓新疆維族人民。熱比婭還擔心鎮壓會引起維族人的反抗。早先接受BBC中文網採訪的北美地區維吾爾人社區領袖認為,在中國的民族歧視政策下,維吾爾人的暴力抗議會越來越多,其他被邊緣化的民族,諸如西藏和蒙古族的激烈反抗也會越來越多。

突厥人的土地?

上周在加拿大多倫多召開的第六屆全球支援中國和亞洲民主化論壇會議上,加拿大維吾爾協會主席馬西莫夫接受BBC中文網採訪時首先否認新疆的叫法,說那應該是東突厥斯坦,意即突厥人的土地。

他說新疆的問題是,漢族人口大量湧入,漢族人口比例由以前的4%已經增加到了45%,維吾爾人在當地被邊緣化。他認為中共當局只代表漢族人的利益,對於維吾爾人來說,自決是唯一的選擇,因為目前新疆實現的民族自治走不通。

不過新疆地區多民族的現實,也就是並非所有的非漢民族都屬於突厥語民族,甚至有許多新疆少數民族可能並不熱衷於在新疆建立維吾爾民族國家的前景,馬西莫夫對此一語帶過,說非突厥語民族諸如蒙古族也是和維吾爾人有關係的民族。

民族隔閡

在美國和加拿大維吾爾社區領袖強調維吾爾民族自決的時候,有在加拿大的新疆問題專家佛利西斯在會上提出,新疆需要民族間的理解和和解,新疆民族問題解決不能全依賴政治方案。

說流利漢語和維吾爾語的佛利西斯博士說,即使從政治角度尋求解決新疆問題,也要面對當地的人口的現實情況。不同民族的人是否對解決方案做好了凖備?新疆的不同民族是否彼此有足夠的了解,他們能在一起生活嗎?

他認為新疆不同民族之間缺乏了解,彼此之間的歧見很深,當務之急是促進民族間的溝通。漢族和維族對新疆問題的不同理解,猶如兩個平行世界,彼此不願意相互傾聽。他舉例說,漢族人稱新疆為西域,自古以來屬於中國,而維吾爾人則認為新疆是自己的祖居地。

多年前中國作家王力雄在《我的西域,你的東土》也表達過類似的擔憂。但馬西莫夫說,中共當局對維吾爾人提出的對話建議置之不理,中共只是漢族利益的代表,他們是新疆問題的始作俑者,要承擔主要的責任。

獨立困境

在原則上,馬西莫夫認為新疆自決的前途是民主選舉產生政府,由當地人投票決定,新政府包容不同的民族。他認為加拿大聯邦模式值得借鑒。但是佛利西斯博士認為,加拿大模式很複雜,還牽扯到所謂「第一民族」的問題,即被歐洲殖民者邊緣化的北美原著民問題。

中國民間學者楊子利是回族,他在接受BBC中文網採訪時說,無論從民族角度還是人道主義角度,他都認為當局不應該打壓維吾爾人的民族信仰。但是他並不贊同海外維吾爾社區領袖表達的獨立立場。

楊子利認為,維吾爾人在其聚居集中地區獨立,經濟上並不可行。而且獨立的政治單位如果包括漢人口集中的烏魯木齊等大城市,又如何解決漢族移民?即便說漢族大批移民新疆是錯誤的,難道新的維吾爾人國家要驅趕他們嗎?

如果在共產黨統治下在新疆建立了民主自由的新政治單位,崇尚人權高於主權的原則,楊子利說,那麼維吾爾人獨立,或繼續留在一個民主中華的聯邦當中並沒有什麼區別。不過令楊子利感到擔憂的是,海外維吾爾社區領袖的言論並沒有體現人權高於主權的觀點。

讀者反饋

公元七世紀,天山南北麓綠洲國都信奉佛教或摩尼教,甚至部份是基督教的分支景教,所以東土耳其斯坦何來?

蒙古大帝國橫跨歐亞,至少到十四世紀仍是藏傳佛教的信徒,就算從鄂圖曼土耳其帝國、蒙兀兒王朝起算,都是十三世紀以後的事,所謂的東土耳其斯坦何來?

至於帖木兒汗於1405年死於河中未過今中亞,那來說突厥語的東土耳其斯坦?

疆獨是一件事,歷史是一件事,你可以說想成立東土耳其斯坦,但別創造一個歷史上不存在的名詞。
戴珍珠, 台灣

這是為數不多的理性公正的好文章
孔東輝,

「孟光,Hong Kong」著實孤陋寡聞,張騫通西域的時候維吾爾族還沒形成呢;「新疆」之名得於清朝乾隆時期。自己歷史沒學好,還說「新疆由來都是維族人而非漢人的祖居地」,還說中共「斷然」,豈不可笑。


MrZhZh, 北京

@孟光多讀點歷史,漢人在新疆種地的時候, 維族的祖宗還在蒙古草原放羊呢。比漢人早到新疆的全滅絕了,所以新疆自古以來是漢人的土地;

新疆是「十字路口」,自古就是各民族混居之地。目前所知而言,最早進入今新疆的居民中,比較確信的是前2000年左右時東遷的一支印歐人,和西遷的當時的甘青文化。更早的居民即便有也很少。那之後,新疆來來去去的有漢人、諸突厥民系(比如突厥諸部、回鶻人等)、蒙古人等等,還有後遷入的錫伯族等等。雜居情況一直保持。總的來說,北疆以遊牧民族為主,南疆以綠洲農業民族為主。如果還分出東疆的話,則與中原常有政治和文化上的聯繫。
孟光同學,

漢人稱新疆為西域,漢武帝通西域的史實中學時代已耳熟能詳。西域乃指中土以西的地域,漢武帝之所以要通,源於此地不通,以打通之名行擴張版圖之實,此一新疆域,稱之為新疆自當名實相符。於此可見,新疆由來都是維族人而非漢人的祖居地,是維族繁衍生活的天地,中共斷然指此地自古以來屬於中國,單就這個『古』字就存在霎時間有理說不清的爭議。講到底道理還是站在維族人那邊的,只不過在強權下,話語權操在管治者的手上,維吾爾人難以張聲罷了。身為統治者的中共,本應拿出同理心,憑著愛以王道去經營此一地區,實情卻恰恰相反,一路走來以王者自居,怎不跟原居此地的維族結仇結怨?怎不引發『我的西域,你的東土』這種極度深沉的忿嘆?

孟光, Hong Kong

http://www.bbc.com/zhongwen/trad/china_watch/2013/10/131030_china_watch_uyghur_tiananm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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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西域,你的東土》:維族人是怎麼想的?

這是近期讀的第二本有關新疆問題的書,王力雄的《我的西域,你的東土》。當然,在目前的環境下,該書在大陸仍是禁書,能讀到的只有電子版。

這本書可以說是日本學者王珂《東突厥斯坦獨立運動:1930年代至1940年代》的姊妹篇。從歷史延續上講,王珂的書從清朝對新疆的控制講起,一直到1949年共產黨和平解放新疆為止,而王力雄的《我的西域,你的東土》,則是聚焦于新疆的當下,通過日益動盪的新疆局勢,來分析其中所存在的原因,民族的、宗教的、經濟的、文化的等等。

兩本書的寫法和風格完全不同,《東突厥斯坦獨立運動:1930年代至1940年代》是王珂老師的博士論文,有著嚴謹的學術架構和扎實的考證,文字也客觀冷靜,條分縷析,讀完後,可以對新疆問題有一個總體上的把握,並建立起相對清晰的認識座標。

而《我的西域,你的東土》,則有點像社會田野調查,作者通過數年時間對新疆的走訪,和大量維族人的交談,得出了自己對新疆問題的認識,整體風格,同梁鴻老師的《中國在梁莊》頗為相似。王力雄曾是中國作家協會會員,文筆樸素細膩,故事講得娓娓道來,可讀性很強。

再次發生在新疆的暴力恐怖襲擊事件,是促使我閱讀此書的原因。雖然《東突厥斯坦獨立運動:1930年代至1940年代》一書,讓我從歷史根源處瞭解了新疆問題的由來,而最近的暴恐事件的頻發,從意識形態上講,也屬一脈相承。

然而,它畢竟只講到了1949年,再拿來解釋如今愈發複雜的新疆問題,則多少顯得有些捉襟見肘。而王力雄《我的西域,你的東土》,則正好填補了這一空白,作者補充進來的,都是最近十多年的新鮮素材,再加上他對新疆問題深入思考的展現,讀來發人深省,有助於冷靜地看待如今的新疆問題。

剛才說了,《東突厥斯坦獨立運動:1930年代至1940年代》從歷史根源上可以理解新疆問題的由來,但對於解釋今天的問題,卻有些捉襟見肘。比如:

1、直觀的感覺是,暴恐事件似乎是這幾年才集中爆發出來的,尤其以2009年的“7•5事件”為分水嶺,此後針對平民的暴力恐怖襲擊明顯增多,光是今年,已經發生4起。但這之前,尤其是1949年後,新疆問題似乎並沒有如此尖銳?為什麼?

2、還有就是,西部大開發後,中央給了包括新疆在內的西部,帶去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幫助他們發展經濟,照理說,經濟發展了,社會應該更加穩定才對,為何最近幾年反而越來越動盪了呢?

3、不得不說,以我以前最樸素的感覺,不但不覺得少數民族可憐,有時候反而很羡慕他們,甚至希望自己可以是少數民族。因為中央頒佈了很多對他們有利的政策,比如高考加分,比如寬鬆的計劃生育政策,以及各種補貼。還有就是在城市裡看到的,每次被城管驅趕的小販,都是漢族,而那些同樣占道經營的維族小販,卻沒有人敢管,這也讓我們覺得政府對他們照顧的過好,甚至有點怕他們,而作為多數民族的漢族,反而成弱勢群體了。但在這種情況下,維族人為何反而越來越不滿了呢?

直到讀完這本書後,才對這3個問題有了一個更加清晰的認識,一些之前的偏見也才得以打破。為了不折損作者的原意,直接將其觀點摘錄如下,有興趣的朋友可以網上下載來看,絕對值得。當然,我這裡摘錄作者的話,並不代表我個人觀點,只是為朋友提供一個看新疆問題不一樣的視角:

1、歷史上,兩個民族的關係多數時間都不能算好,現在應該算最壞時期之一。即使毛澤東時代對新疆當地民族進行殘酷鎮壓,但由於有馬克思主義的意識形態,以“階級”取代了“民族”,民族矛盾也沒有那麼突出,甚至在很大程度上被掩蓋。很多中國人都知道維族農民庫爾班騎毛驢到北京感謝毛澤東的故事,也許那是宣傳,但我的確聽過老輩維吾爾人講述當年的民族融洽和他們對漢人的好感。那時公共汽車上的漢人見到少數民族會主動讓座,中國內地更是到處把少數民族當作歡迎物件。他們當時把漢人當成老大哥,認為漢人到新疆真是為了幫助當地民族發展。然而在最近幾十年,民族關係惡化速度驚人,程度也特別嚴重。尤其是在年輕人中間,漢族和當地民族的隔閡越來越深。甚至在同一住宅區裡,小孩子都以民族分團夥,互相之間除了打架沒有其他來往。

2、導致關係惡化的,主要是當局政策,與漢人行為也有關。新疆漢人總是以統治者眼光看待當地民族,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中國內地城市對新疆人的歧視傷了很多新疆人的心。僅僅這種歧視就足以把很多少數民族推到漢人對立面。既然你們像防賊一樣防我們,我們為什麼還要在一個國家?最煩哪裡都有,怎麼能因為新疆除了恐怖分子就把所有新疆本地民族都當成罪犯。漢人犯罪的更多,為什麼不對漢人採取同樣的措施?西方社會會有種族歧視,但要隱蔽得多,至少不敢像上海那樣(一個新疆大學的教授,在上海出差期間被賓館拒絕入住。)赤裸裸地實行種族隔離,都讓那麼多去過西方的中國人變成民族主義者,新疆當地民族的人為此憎恨漢人又有什麼值得奇怪?

3、如果政府能夠接納情願,調整政策,糾正漢人對新疆當地民族的歧視,本來可以把矛盾消除在萌芽,避免民族關係出現敵對。然而,緊緊因為一個維吾爾青年想為本民族受到的不公正對待進行情願,這個政府就把他關進監獄,而且處心積慮把他判刑。那麼,維吾爾人還能用什麼方法表達自己的不公平呢?這個政府又還有什麼權利譴責那些要用炸彈來說話的人呢?

4、有位元外國記者在報導中寫的場面讓我難忘:一個七歲的維吾爾兒童每晚把當局規定必須懸掛的中國國旗收回時,都要放在腳下踩一遍。怎樣的仇恨才會讓孩子做出如此舉動呢?我在西北遇到一家人,他們去新疆七、八年後又遷回原籍。女主人這樣解釋:連那麼大點的孩子看咱們的眼光都好像有仇,還從背後扔石頭,你說那地方能呆嗎?的確,從孩子身上最能看出民族仇恨達到的程度。如果連孩子也參與其中,就成了全民族的同仇敵愾。巴勒斯坦的暴動場面總能看到孩子身影,正是反映了這一點。我把這種民族主義的充分動員和民族仇恨的廣泛延伸稱為“巴勒斯坦化”。在我看來,新疆目前正處於“巴勒斯坦化”的過程。

5、一位維族青年的話一直讓我無法忘懷。當我問他想不想去麥加朝聖的時候,他回答夢寐以求,但是他現在還不能去,因為古蘭經中有這樣的教導,當家園還被敵人佔領的時候,不能去麥加朝聖。他沒有把話說下去,但是已經不言而語。為了他夢寐以求的願望,他一定會不遺餘力地為把漢人趕出新疆戰鬥。

6、民族問題從政治壓迫變成民族壓迫,是一種危險的變化。如果是政治壓迫,只要政治改變,壓迫就可以解除,各民族還是可以在一起共建新社會。而若少數民族認為壓迫來自漢民族,政治的改變就不會根本解決問題,只有民族獨立才能接觸壓迫。這對中國的政治轉型會非常不利,因為改變政治制度不僅不會使少數民族留下,反而會借轉型期的國家控制力衰弱追求獨立。那一方面會縮小中國民主力量的發言權,給法西斯主義和大漢族主義提供空間,另一方面將會帶來漢民族和少數民族之間的衝突和仇殺。

7、中共執政的半個世紀,人文傳承被割斷,人文教育被置於無足輕重的邊緣。即使是今天受過良好教育的新生代官僚,也多是單一化的技術型人才,有知識而無心靈,崇拜強大而蔑視弱小。他們依仗的只有權力體系和權謀手段,擅長的唯有行政與鎮壓,動輒掛在嘴邊的加大力度、嚴打、重典等,一時似乎有效,卻是治標不治本,甚至是飲鴆止渴。人文精神的缺失使權力集團無法面對文化、歷史、信仰、哲學等更為深入的領域,解決問題的辦法詭詐卻單薄,只能以應急救火的方式平息事件。而民族問題恰恰首先是人文問題,必須具有人文的靈魂才能找到正確之道。從這個角度看,中國的民族問題今日走入死胡同有一種必然。而展望未來,也難以指望中共能夠突破,因為人文的復興絕非可以招之即來。

8、以經濟發展解決新疆的思路,基本錯誤就在於,民族問題的本質並非是經濟的而是政治的,企圖在經濟領域解決政治問題,本身已經是一種倒錯,何況政治高壓還在繼續不斷地加強,民族問題怎麼可能得到解決?退一步,即使從經濟角度談,只要政治問題不解決,不管資金投入和經濟開發區的規模多大,都未見得有效,甚至效果相反。例如北京標榜給了新疆多少錢,當地民族的反問卻是新疆被抽走了多少石油,價值有多少?只要人心保持對立,民族之間互不信任,經濟上所做的一切——不管北京認為是何等好心——都免不了會被貼上殖民主義的標籤。

9、中共高層也許真心希望通過“西部大開發”改善少數民族生活,縮小與漢族之間的經濟差距,然而結果卻會相反,漢族一定會在發展中拿走最多好處。之所以這樣說,一是占近四成的新疆漢人掌握了大部分新疆的權力資源、經濟資源和知識資源,他們有足夠能量在任何一次新分配和新機遇到來時攫取超過當地民族的利益。新疆經濟依賴中國內地,僅一個漢語的使用,就使當地民族處於劣勢。今天在新疆找工作,不會漢語往往是被淘汰的第一理由。凡是高層次的職位,大部分都被漢人佔據,而煤礦、磚窯、水泥車間的工人,則多數是當地民族。

10、新疆失業很嚴重,尤其是當地民族青年經常找不到工作。漢族青年至少還可以去內地打工,當地民族青年只能在家。我在新疆旅行時,經常能看到城鎮和村莊到處是當地民族青年成群而聚,閒聊或打鬧。看著那種場景,不由得會產生一種恐懼。一個社會有這麼多青年無事可做,不能把渾身精力昇華釋放,同時不斷積累仇恨,未來會發生什麼樣的危險,實在很難預料。

11、維吾爾人眼中的民族問題可以從三種角度看,一個是民族主義角度,要求國家獨立;第二個是宗教人士的角度,他們不接受異教或者不信教的人統治;第三個才是你說的受到不公平對待,社會地位低下,這部分人本身的民族意識或宗教意識不強,但是出於對現狀不滿,他們會跟著前兩種人。民族主義者大部分是知識份子,他們瞭解本民族歷史,從民族的歷史來源和歷史發展看,贊同民族獨立,要求建立自己民族的國家;第二種是宗教人士,因為中國是無神論國家,政府對宗教實施打壓,同時中國本土信仰佛教和道教,跟伊斯蘭教合不來,互相不認同,因此宗教人士希望有自己的國家,才能更好地發展自己的宗教;第三種人一般只關注自己安定太平,生活水準能夠不斷提高,別的方面要求不多,這些人一般不太從宗教意識考慮問題。他們對社會現狀不滿主要來自失業和政治地位低下,由此引發出種族問題上的不滿。

12、今天的維吾爾人與中國之間的關係,處處敗在下風,屈辱挫折,無能為力,甚至陷入絕望。而這種族群狀態正是恐怖主義滋生的條件。站在維吾爾人的位置去考慮,如果不是甘於屈辱,除了訴諸恐怖主義,還能做什麼?從情感方面,恐怖主義至少能表達不屈服的意志,安慰一下民族自尊。從實效方面,恐怖主義能引起國際社會對新疆問題的關注,增加中國統治新疆的成本,有希望走上阿拉法特的“巴解”之路。

http://p.t.qq.com/longweibo/index.php?id=397360002643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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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西域,你的東土-風光明媚後的腥風血雨

啃過的糧草

  新疆,是我非常喜歡的地方。

  內地的第一次自助,就是去了東疆。一路上遇到許多好人的幫忙,也結識了有趣的人一起旅行,也所以對於新疆,讓我始終無法忘懷。

  第一次去新疆的時候,其實對於當地的民族風情,並沒有太深刻的印象,沒辦法忘記的,多是令人心懾的美麗風景;永遠記得為了逃票,翻過月牙泉的後山,從沙山上狂奔而下的那種爽快滋味,也永遠記得夜裡的塔克拉馬干沙漠,坐在偌大的沙漠中,呼呼的風穿過耳邊髮梢的那種感動…

  對於新疆,有太多太多美好的回憶。

  第二次再踏上新疆,是去看草原。這次總算稍稍了解西域的種族多樣性,不過因為開車的師傅會說維語,所以儘管到某些較鄉間的地方,我們這些遊人總是引起大家的注目,卻沒有受到任何的打擾。

  一直是〝聽說〞新疆是有些動盪不安,不過也只於聽說而已,為的是什麼,也不清楚。身在資訊無比發達的台灣,反而像是坐井觀天,我們的傳媒所關心的、所在意的,好像只是收視率的高低而已。以前的我打開電視,資訊送到眼前,很少去懷疑資訊的正確性,不過這幾年來,台灣的新聞已經愈來愈像是八點檔連續劇,小小的一件事,總是被放到無限大,報導也不再中肯,總是加註太多的個人觀點,常常一個小時的新聞,沒幾則是國際上的新聞,有的也是英美法這些大國的新聞,好像其他的國家並不值得我們關心似的。

  對於西藏,一直知道有個拿過諾貝爾和平獎的達賴喇嘛存在,也一直知道西藏獨立的問題。從西藏回來後,稍稍研究了下達賴喇嘛出走流亡的過程,也比較了解西藏現今的狀況。記得在西藏時,曾和拉車的師傅談到這話題,當然是有人贊同他,也有人認為他是搞分裂的人。立場的不同,看同一件事,就是有這樣的差距。

  最近看了王力雄的著作-我的西域,你的東土,當然這本書一定會有作者的個人觀點,畢竟要寫到完全中肯是沒可能的事,不過拿來當作深入瞭解新疆的書看看倒是挺有意思的。一開始看書名(英譯為:My West Land, Your East Country)的時候,還想說沒錯沒錯,對外國人來說這是中國的西邊,歐美的東方,看書後才知道自已完全搞錯方向。對漢人來說,新疆只是在中國西方的一個自治區,是中國國土的一部分;對維吾爾人來說,他們認為那是他們的國家,那是東土耳其斯坦。書中也披露了政治上太強調民族的不同而造成的對立。

  幾乎每個國家都在強調平等,人人生而平等,卻總是在政策上造成了不平等,過於強調一個人的民族身分,是好還是不好呢?在標榜地球村的現在,刻意的去分辨每個人的族群,真的有意義嗎?

  在內地旅行,尤其是在邊疆地方,在登記住宿時,總是會有一欄「族別」,很是有趣的。這當然有民族文化認同的因子在裡頭,有點像是台灣現在各個族群都很嚴肅看待、甚至是過份重視的族群認同。保存自已語言的文化,要求政府單位的重視,當然是沒有錯,不過過份去強調自已是什麼人,某些活動總是強調某種語言文化,這是假語言復興之名,行政治干擾之實,語言的保存與再興,也不會因此而更有成果,矯枉過正的結果就是讓原本很想好好了解母語的人,對母語反而產生嚴重排斥,甚至成了敬而遠之…

  下次如果有人再問:你是什麼人?我的答案會是:我是地球人!!!

http://blog.xuite.net/zionachiu/myphilosophy/128651198-%E6%88%91%E7%9A%84%E8%A5%BF%E5%9F%9F%EF%BC%8C%E4%BD%A0%E7%9A%84%E6%9D%B1%E5%9C%9F%EF%BC%8D%E9%A2%A8%E5%85%89%E6%98%8E%E5%AA%9A%E5%BE%8C%E7%9A%84%E8%85%A5%E9%A2%A8%E8%A1%80%E9%9B%A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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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周末,介紹好書:《我的西域 你的東土》

2008年11月22日 02:30 (其他)

(不論你的政治立場,趁周末無法再處理財富事務的現實,可以抽空看看本書;看過本書,你或會明白何謂“東土耳奇斯坦”?你亦會明白為什麼中共的“優待少數民族”與及“中共中央每年投放大量資源津貼新疆”的政策,為什麼反而越發激起當地維吾爾民族的反感和反叛了。)

本書作者:王力雄,漢族,山東人1953年,現仍居於北京。曾著有多本具爭議性的書,如:《黄禍》、《天葬:西藏的命運》及《遞進民主》等。

本書緣起:本書作者完成《天葬:西藏的命運》一書後,聲名噪起,遂受趙紫陽前下屬的研究機構所託,在1999年首次前往新疆作研究。豈料,作者就在新疆因“竊取祕密文件”罪被判入獄。在新疆監獄中,他認識了一位維吾爾知識分子,也是政治犯---穆合塔爾,彼此成就了如兄弟般的友誼。日後,作者就憑著穆合塔爾的介紹,輾轉地認識了不少維吾爾族各階層的男女,並贏得他們的信任,憑著親身經歷,而取得第一手的資料完成本書。因為 “漢人圈裏研究新疆問題,無疑是荒謬的。……他們把維吾爾人看成不可接觸。”另一方面,一般的維吾爾人即使對漢人不懷敵意,他們也不會、也害怕向漢人說出心中的真正感受。作者有幸透過穆合塔爾,而做到了一般漢人所不能做到的地步。而本書可貴之處,亦就在於能夠將一般漢人難以知悉的真相,在本書中娓娓道來。

本書重點撮要:本書內容主要分為四個部分:

1. 相逢穆合塔爾---追說1999年新疆遇難

2. 密訪穆合塔爾---四次重返新疆的筆記

3. 穆合塔爾如是說---訪談實錄

4. 致穆合塔爾的信---新疆問題的思考

依本人閱讀後體會所得,第1部分是作者說出寫作之緣起;第3部分是維吾爾知識分子穆合塔爾對中共的厭惡及對“東土耳奇斯坦”立國的憧憬;至於第4部分則是作者對穆合塔爾的憧憬的反駁。有興趣的版友,請自行購買該書細閱(本人在十月三十日購買該書於銅鑼灣商務---相信該書仍未售罄),此處不贅。

本人要重點介紹該書的是第2部分:作者王力雄透過維吾爾友人穆合塔爾的介紹和協助,分別在2003年夏、2003年秋、2006年春及2006年夏,四次進入新疆通都大邑以至窮鄉僻壤---漢人絕不到訪之處,和不同階層的維族男女老幼相處對談、派發及邀請他們填寫不記名問卷,收集他們對漢人、對中共政府的意見。因為得到維族人士的信賴,王力雄的收穫是豐碩的,當然,他也自信該等第一手的內容是可信、可靠的。

根據原書所述,其中內容頗多有異於中共的宣傳,亦與一般新疆以外的漢人(包括港人)的理解不同。兹列舉重點如下:

1. 新疆漢人組成的新疆生產兵團雖以軍事單位命名(師、團、營、連),實際上已完全和早期的軍屯方式不同,除了部分高層的既得利益者外,低下層人員早已面目全非:生產兵團的漢人盡往內地跑,而負責 “生產”的漢人,多由內地的貧農入疆充任,而後者做了若干年後,稍有積蓄,亦會返回內地老家。而新疆生產兵團的 “轄地”,又常與當地的縣市重叠,弄出 “兩”個地方政府來,浪費大量資源;

2. 中共中央及新疆地方政府絕不尊重維族族的伊斯蘭宗教和文化,最令維人反感的是:不准維族年青人留鬍子,不得向18歲以下的青少年傳教,亦不准18歲以下的青少年進入清真寺(作者拍有清真寺外貼上述禁令--- “六不准、三限制”的照片為証);

3. 先後兩次更改維族文字(1962/1980),製造兩代 “文盲”,引致閱讀維族文學以至考取駕駛執照謀生,亦因無法通過理論部分而不易合格;

4. 各地方政府將原先維族聚居於各大小城市市中心的村落,以 “改善環境”的理由拆卸,將維族遷徙到郊外,然後將高價的市中心,大量興建高樓大厦,高價售與漢人;

5. 維族不論老幼,若要投考公職,或保留公職(包括在大專院校教授維族學生的中老年維族教授),若果漢語考不到八級(不錯,是 “八級”),一概不獲聘用,於是不少中老年的維族知識分子被迫 “下崗”,生活困苦;至於新疆漢人,則可以完全漠视 “在少數民族地區,須通兩種語文,才可出任公職”的規定,絕少學習和使用維語;

6. 為了彌保對維族在政治、宗教、文化上的壓迫,於是地方政府便有意無意地做成 “大處鎮壓,小處放鬆”的政策。而部分維族人士在無奈之餘,便故意在日常生活中惹事生非,無理取鬧,而又因而引致漢人的反感。所以民族隔膜、敵視亦由此而生;

7. 中共常向內地民眾及外國人士聲稱:每年中央補貼新疆大量金錢,使當地的民眾得以過著舒適的生活。這種宣傳,只有部分真實,因為在新疆,由自治區政府高層到縣、市、鄉、鎮的掌實權者,全部是漢人,不用說,資源的分配,全由漢人決定,中央的補貼,當然絕大部分流入了漢人的口袋;至於維族所得,根本是微不足道,但是,維族所失去的如:良田、水道、居所和生活所需,卻越來越多,所以生活越來越困苦,對漢人也越加仇恨。更何况,中央政府真的“補貼新疆大量金錢”嗎?書中所引的一位新疆的漢族公務員Z一語道破:“國家從新疆拿走的遠超過給新疆的。新疆人用的天然氣和上海一個價,而上海的天然氣是送新疆送過去的,幾千公里輸氣的成本都在其中……。”

8. 最後,書中的維族知識分子穆合塔爾說:當維族人士將上述種種不平不義的事,多次反覆地向當地自治政府以至北京中央反映之餘,卻得不到理會,維族人士曾經組識過數次的和平請願行為,卻一次又一次被鎮壓,更被誣為搞破壞、搞暴動;其中有一次為著強調維族和平請願的善意,所有參加者,不介意將昂貴的皮夾克紛紛拋在街上,脫光上身,表示沒有藏有武器,但走不過一條街,便立刻被公安全部打個皮破血流,倒在地上,再押入牢獄,成為政治犯。日後報章所報道的,竟然是維吾爾族的破壞分子在市中鬧事,騷動和搶掠。經過這最後一次的和平請願,維族對漢人絕望了!所以他們現在所持的態度是沉默,在等待時機,在他們認為適當的時間,採取暴力破壞行為。更期待的是侍機建立一個獨立的 “東土耳奇斯坦”,解放新疆的維吾爾族人。

對本書的讀後感:本入當然有不少讀後的感想和感慨,但卻不擬在這裏說了,因為不想使各位未閱讀該書的版友產生偏見。何况,上文摘錄,雖云盡量客觀,但仍難保沒有個人的偏頗。所以,還是請各位對新疆有興趣,對 “東土耳奇斯坦”想深入理解的版友,自行購買閱讀書好了!

所有評論

冷眼 - 2008年11月22日 19:21

paul兄:我所謂"從上而下的看法 / 從下而上的看法"都只能屬於"形而下"---只是器而非道;前者自處高位,以為"給";後者則從人(少數民族)我(漢族)平等觀,而仰視之同一統治者而已矣!

paul_ng - 2008年11月22日 18:58

冷眼兄 如兄所言,不必因循,要發掘另一度,多謝,一笑

paul_ng - 2008年11月22日 18:55

冷眼兄 從上而下的看法,是形而上。

從下而上的看法,是形而下,會不會是這樣?

冷眼 - 2008年11月22日 18:19

paul兄:正如日前所言,小弟本對新疆湖光山色、維吾爾族及散居於新疆境內內各少數民族的人文風情,有說不出的喜好,故三次旅遊南北中疆;亦相信中央對少數民族極盡優待。故一見本書,即大破慳囊而購買---這是從上向下的看書法;閱讀本書後,恐怕要從下往上看---發掘另一角度了。一笑!

冷眼 - 2008年11月22日 18:08

liuyun兄:感謝你的補充,又快又詳盡,吾兄可謂"網上高手",弟仍限於陷於hard copies時代!一笑!

kk兄:感謝費神捧場。

劉神兄:我也沒有blog。

小星星兄:我被問候多次了,今回純作讀書報告,也無風雨也無睛好了!亦謝!

嘯哥:何必動氣?王力雄今尚在北京,倘他真的煽勳分裂,胡言亂道,公安定必將他再次雙規,入獄可期吧?

劉神 - 2008年11月22日 17:34

没關係, 只是想看看有没有快捷的方法可以回顧你們的發言.

藍樹 - 2008年11月22日 15:06

多謝冷眼兄分享, 開闊眼界之作.

liuyun - 2008年11月22日 14:10

一嘯?一笑.

虎嘯三界 - 2008年11月22日 13:53

王力雄呷蕉啦,原来左宗棠抬副棺材去侵略?维吾尔族起源于叉叉??识七架

liuyun - 2008年11月22日 11:59

劉神,對不起,我沒有blog.

劉神 - 2008年11月22日 11:50

謝冷眼的介紹和liuyunh的補充. 請問兩位有没有blog, 可供查看你們的發言?

liuyun - 2008年11月22日 11:29

東突厥斯坦(維語:Sherqiy Türkistan 英語:East Turkestan)或稱東土耳其斯坦(East Turkistan)是支持東突厥斯坦獨立運動人士對今日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的稱呼,或者泛指歷史上的兩次東突厥斯坦共和國。歷史上,這個地區曾存在若干獨立國家,也曾數度在中國有效統治之下。

一直到19世紀初,隨着西方列強在中亞地區殖民擴張的深入,地理名詞「突厥斯坦」重新被提出。1805年,俄國人季姆科夫斯基在使團出使報告中又使用了「突厥斯坦」的名稱,他將位於「突厥斯坦」東部的中國新疆塔里木盆地稱為「東突厥斯坦」,或稱為「中國突厥斯坦」。19世紀中期,俄國先後吞併了中亞希瓦、布哈拉、浩罕三汗國,在中亞俄中地區設立了「突厥斯坦總督區」,於是某些西方人稱中亞河中地區為「西突厥斯坦」,或「俄屬突厥斯坦」,把中國新疆地區稱為「東突厥斯坦」。

東突厥斯坦

liuyun - 2008年11月22日 11:33

中國政府白皮書:“東突厥斯坦”問題的由來

二十世紀初以後,極少數新疆分裂分子和宗教極端分子,受國際上宗教極端主義和民族沙文主義思潮的影響,根據老殖民主義者炮製的說法,將不規範的地理名詞“東突厥斯坦”政治化,編造了一套所謂的“東突厥斯坦獨立”的“思想理論體系”。

新疆和平解放後, “東突”勢力並不甘心失敗。極少數逃到國外的新疆分裂分子和在境內的分裂分子裏應外合,在國際反華勢力的支持下伺機從事分裂破壞活動。尤其是進入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在宗教極端主義、分裂主義和國際恐怖主義的影響下,境內外部分“東突”勢力轉向以恐怖暴力為主要手段的分裂破壞活動。一些“東突”組織公開宣揚要通過恐怖暴力手段達到分裂目的。在中國新疆和有關國家,“東突”勢力策劃、組織了一系列爆炸、暗殺、縱火、投毒、襲擊等血腥恐怖暴力事件,嚴重危害了中國各族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和社會穩定,並對有關國家和地區的安全與穩定構成了威脅。

中國政府白皮書:“東突厥斯坦”問題的由來

小星星 - 2008年11月22日 11:42

恐怕又有風雨,先生切勿牢氣!一笑!

小星星 - 2008年11月22日 10:55

我們生於斯長於斯,先生唔講我地都唔知西藏係點樣!

liuyun - 2008年11月22日 10:48

專訪《我的西域,你的東土》作者王力雄

王力雄:對於漢人來講,從古代就把新疆叫做西域,過去我也一這樣看,但是深入到新疆原住民中間,換在他們的位置去思考,會發現,對他們來說,新疆卻是他們的“東土”(東土耳其斯坦),而不是僅僅是我們的西域。

其實我的研究重點主要是中國政治體制轉型,但是在研究中,我看到了民族問題將是未來中國政治體制轉型繞不過去的、首當其衝的挑戰。民主化過程幾乎總是伴隨著民族主義衝突。民主主義和民族主義往往是共生的,二者如影隨形。

這本書與《天葬---西藏的命運》有不同,《天葬》是搞出一個框架,居高臨下地分析西藏問題的方方面面,而《我的西域,你的東土》則是讓我自己進入到維吾爾人中間,和他們站在一個角度和高度,去體會他們的內心、感情以及生活,瞭解他們的處境和理解他們的想法,讓他們自己來表述。我把解決民族問題當作雙方面的問題,也認為必須從共同的需要出發,才能真正解決問題。

此前我從沒看到過哪個漢人研究者是從新疆本地民族的角度出發,都是站在新疆之外,以國家主義的姿態,遠距離、居高臨下地把新疆當地民族當作物件來看待。一方面這是由民族和國家主義的局限性決定的,一方面也是因為漢人和維族人之間存在著難以溝通的隔閡,雙方很難相互坦誠信任,因此無法進入維吾爾人的內心世界。這種狀況不僅國內存在,即使是在海外,同樣作為反對專制政權的漢人和維族人,也存在這種溝通和信任上的障礙。兩個民族之間長期存在的對立關係和不信任感,讓我開玩笑地說,漢人真正能贏得維族人信任的地方幾乎只剩下了監獄。

由於歷史的原因,新疆問題又與西藏問題有不同。比如藏族在宗教文化和飲食習慣上與漢人比較接近,而維族與漢人差別更大。藏族有海外流亡政府,有民心所向的精神領袖,西藏問題已經高度國際化,而新疆還沒有達賴喇嘛那種孚眾望的精神領袖,新疆問題也沒有充分進入國際視野。維吾爾族屬於伊斯蘭世界,伊斯蘭世界本身就錯綜複雜,包括911事件在國際上對穆斯林民族的反抗活動帶來不利影響。西藏問題和新疆問題同樣都是十分複雜的。在我看,新疆獨立的可能性比西藏更小,但是新疆在民族衝突的烈度和殘酷性上可能比西藏更嚴重。

如果在中國政治轉型之前,不能找到新疆問題的解決之道,帶來的災難可能是非常大的

的確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中國各民族人民的苦難的都是源於專制政治的壓迫。但是從1990年代以後,情況發生了一些變化。因為以往那些“階級鬥爭”等政治上的意識形態已經失效,唯一能夠凝聚社會的就是民族主義。而中國政府鼓吹的中華民族只是一個人造概念,在文化上是不成立的,因此在推行過程中必然導致大漢族主義。

專訪《我的西域,你的東土》作者王力雄

liuyun - 2008年11月22日 10:51

我的西域你的東土-王力雄

我的西域你的東土-王力雄

paul_ng - 2008年11月22日 10:49

liuyun兄 早晨,一笑

liuyun - 2008年11月22日 10:46

王力雄:導致民族關係惡化的,主要是當局政策,與漢人行為也有關。新疆漢人總是以統治者眼光看待當地民族,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一九九七年新疆出過爆炸事件後,為了防止炸彈,政府曾要求在公共場所對人們攜帶的包進行檢查。但是檢查者對漢人的包只是走形式地掃一眼,對當地民族人士的包卻百般細查。這種明顯的民族歧視很快蔓延到整個中國,無論在哪個城市,看見新疆當地民族模樣的人,員警動輒攔住盤問;新疆面孔的人攔計程車,到處都不停車;住旅館也常遭拒絕。

liuyun - 2008年11月22日 10:44

王力雄:新疆,一旦進入某種場合,就從一個地名變成包含很多難題和對抗的歷史。何謂“新疆”?顧名思義,“新的疆土”。但是對維吾爾人而言,那片土地是他們的家園,是祖先世世代代生活的土地!只有對佔領者才是“新的疆土”。維吾爾人不願意聽到這個地名,那是帝國擴張的宣示,是殖民者的炫耀,同時是當地民族屈辱與不幸的見證。

liuyun - 2008年11月22日 10:43

新疆,全稱新疆維吾爾自治區,是現時中華人民共和國西北邊疆的一個自治區,亦是中國陸地面積最大的省級行政區.土地面積166萬平方公里,占全國的1/6,相當於3個法國,6個半英國.

根據2000年的人口統計,新疆的人口組成如右表所示。自1949年以來,新疆的漢族人口從6%上升至41%,其中有大量是隨新疆生產建設兵團從內地遷移而來建設開墾邊境。

新疆維吾爾自治區

liuyun - 2008年11月22日 10:41

王力雄曾以「保密」為名,出版了震驚內外的長篇政治寓言小說《黃禍》,被國際媒體稱為「中國最敢言的作家」,他的《天葬:西藏的命運》被譽為「漢人所寫關於西藏的著作中最客觀公平,也是最好的一本書」。九九年,王力雄受中國的民間研究機構之托,遠赴新疆調研,准備寫一本新疆的《天葬》,結果沒到新疆幾天就被新疆國安盯上,最後以「竊取國家機密」的罪名被捕,關了四十多天。

數年後,王力雄再度踏上遠赴新疆之路,一定要完成對新疆的「研究」。王力雄說,最初考慮寫的書,框架和《天葬》差不多,有個居高臨下的架構,是對整個新疆問題全局性的描述。因為被投入監獄之中,「為我打幵了另外一條通向新疆的大門」,這本書的走向也因此被改變。

作為一個漢人,王力雄原本衹能是遠距離去探覓維吾爾族,而且往往會從國家主義的角度去思考或者提出解決問題的思路。進入新疆監獄之前,盡管王力雄已經去了新疆五次,走遍了新疆,但卻連一個維吾爾族的朋友都沒有,「竊取國家機密文件」的罪名令王力雄鋃鐺入獄,卻意外成為他走進維吾爾族人群的通道。在獄中結識了同是政治犯的維吾爾人,有了心靈上的交流和溝通。

在以後的四次新疆行,維吾爾人成了王力雄瞭解新疆的領路人。去年年底,台灣大塊文化出版了王力雄用八年時間所完成的《我的西域你的東土》一書,他介紹這本書說:「我把自己放在一邊,而讓維吾爾族真正成為主角,由他們來談新疆問題。」

新疆被捕的經歷帶給王力雄思想很大沖擊,他表示,盡管有追求自由、民主的價值基礎,但是國家主義的意識自小到大一直牢不可破。「新疆迫使我擺脫了國家主義,而進入了對方民族的感情和心靈世界中」。王力雄聲明,他不主張新疆獨立,但他認為,找到民族和諧、共存的可能性,前提是要瞭解對方,要知道對方心裏是怎麼想的,要瞭解對方對那裏的歷史是如何看的,這才是中國人的責任。

北京打擊疆獨、防範流亡藏民,拉幵奧運保衛戰序幕

liuyun - 2008年11月22日 10:39

《我的西域,你的東土》,2007年,新疆問題專著,《天葬:西藏的命運》的姊妹篇。整理收入了99年曾發表於互聯網的《新疆追記》一文,另有王此後四次重返新疆的見聞,對新疆當地維族人士的訪談,以及如何解決新疆問題的思考。書中有大量的實拍維族圖片和民俗情況記述,都是首次公開。

王力雄於1980年代初,就脫離大陸的單位體制,開始了特立獨行地自由創作。王力雄的幾部作品在海外出版後,好評如潮。在大陸他的主要著作雖然至今都無法正式出版,但互聯網路中仍有一些作品流傳,坊間也能看到部分盜版流通。

有人認為,雖然王的著作數量不算多,但幾乎都是相關領域的精品。諸如對於毛澤東和文化大革命,對於西藏、新疆的民族問題,對於宗教,對於西方民主制,對於中國未來的政治制度設計,對於環境生態保護,多有深刻獨到的剖析與論見,發人所未發,令人耳目一新;其著作文筆簡潔,往往篇幅短小,卻處處緊扣實際,蘊涵豐富;王的文章不偏不倚,關照博大,字裏行間不時流露出對於國家民族的深遠悲憫與關懷。亦有論者認為,王力雄是中國大陸當前極少有的具有創造性、前瞻性與自由精神的傑出學者。

王力雄

liuyun - 2008年11月22日 10:36

冷眼兄, paul兄:早晨!記得奧運會前,大陸曾有疆獨分子搞事的報導.其實近些年來,新疆問題在某種程度上超過西藏問題,成為北京最頭疼的問題. 冷眼兄推薦的這本書,確實值得想要瞭解新疆民族問題的朋友一閱.

paul_ng - 2008年11月22日 10:03

好!

冷眼 - 2008年11月22日 09:36

paul兄:早晨!不錯,每人看書方向確不同,有人從左向右,亦有人從右向左。我是由上往下,有時卻由下往上望。一笑!有時若果換換角度,卻或會發現一些有異於平日所見。又一笑!約了朋友行山影相,先行告辭。晚點再談。

paul_ng - 2008年11月22日 09:06

早晨 冷眼兄,王力雄先生的書,在書架上是見過,由於看書方向不同,沒有接觸,一笑

paul_ng - 2008年11月23日 07:49

善哉善哉 如兄所言,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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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何時再現田園牧歌?

讀者玎玎:我是一個在新疆長大的漢人。這幾年新疆高壓打擊恐怖暴力活動,但惡性案件仍然不斷。這是為什麼?從一個虛構的村莊的故事中,或許能找到答案。

更新於2014年3月4日 19:50 讀者: 玎玎

我是一個在新疆長大的漢人。那裡的任何“風吹草動”和與之有關的事件都讓我關注牽掛。去年“6.26”新疆鄯善縣、“10.28”天安門金水橋、再到“3.1”昆明火車站,暴力恐怖襲擊一次比一次血腥和嚴重。每次事件後,領導們很快到場,強調嚴厲打恐怖暴力活動,將犯罪分子繩之以法,隨後武警公安開始全天候巡邏。難道,以前我們對恐怖、暴力活動的打擊還不夠?王樂泉主政新疆時不就放言“追着打,露頭就打,不露頭也要打”嗎?

1997年春節期間,烏魯木齊、伊犁等地也曾發生暴力事件,但社會秩序總體很快就平穩了。2009年“7.5”事件後,新疆打擊恐怖暴力活動一直呈高壓態勢,但惡性案件還是接連不斷,百姓的安全感大不如前。這是為何?

必須承認,“7.5”事件是個分水嶺,它讓我們一直試圖迴避掩飾的民族問題公開化、尖銳化,它給新疆百姓造成的嚴重心理創傷、族群間分裂和猜忌不但未消彌,現在反而擴大加深。

我沒有王力雄先生那樣的勇氣、方法和精力,通過與維吾爾族人深入交流,在《我的西域,你的東土》一書中,就新疆問題提出官方所不樂見的思考、認識和預測。我只是通過在新疆的生活經歷和個人感受,來探究新疆問題。

討論之前,先看新疆人口數據的變化。1949年以前新疆人口統計沒有準確數據,查閱相關資料和論文,數據如下表:

註:人口單位:萬 表中數據來源於六次人口普查數據見國家統計局網站和新疆統計局網站

1949年以後歷次普查,新疆人口有了較準確的統計,如下表:

註:人口單位:萬 表中數據來源於六次人口普查數據見國家統計局網站和新疆統計局網站

根據上表製作新疆人口變化曲線圖如下:

註:曲線圖中“統計年份”為上兩表中年份,“1”為1766年,其餘依次。

通過以上圖表可看出,新疆維吾爾族與漢族人口的比例,在清末以前的千百年中前者占絕對優勢,到1949後迅速大致相當。可以用一個想象的故事來形容這變化過程。

在一個偏遠富饒的山莊生活着百十來戶原住村民,他們牧馬放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並有着獨特的宗教信仰和風俗人情。

不知何時,山莊里遷來了三五戶異鄉人。這些異鄉人知書達禮,溫良謙和;他們的禮儀習俗雖不同,卻令村民刮目相看,敬仰有加;雙方之間融洽和諧。

過了很多年,原住村民增長到二百多戶,外來居民也增加到四五十戶。新來異鄉人禮儀教養不再像先來的那麼嚴格,雙方偶有鄰里糾紛,總體還算和諧。

又過了許多年,村裡村外都發生了很大生化。原住村民有四百多戶,外來居民也猛增至三百多戶,村莊不再和安寧祥和,整日熙熙攘攘、吵吵鬧鬧。新來居民沒了繁文縟節,也不再謙恭溫良,他們喜歡與天、地、人奮鬥,熱血激昂,口號山響。他們的到來不僅使山林牧場原野減少,還影響着原住村民的思想、信仰、習俗和生活方式。此外,村長也都是外來人擔當。

又過了五六十年,村民進進出出、來來去去,原住村民達一千多戶,外來居民也有八九百戶,山村變得擁擠局促。新“異鄉人”盡失其先輩的禮儀傳統,亦無信仰;他們雖帶來大量商品豐富了生活,也令村莊雜亂紛擾;山林樹木遭砍伐,牧場原野被採掘;大多數原住村民在生活、教育、就業、經濟等各方面較外來居民差許多。日漸逼仄狹小的生存空間、日益擴大的貧富差距、各種顯性和隱性的不平等,都使得原住村民焦慮不安、失落憂患、緊迫慌張,個別人甚至有恐懼、敵意和仇視。

新疆的變化是否與這個村莊類似?

我認為,新疆問題的根源在於:

第一,新疆人口非自然增長和自然增長過快。近六七十年來,以漢人為主的內地移民急速增長導致新疆原有人口生態和結構突變,對新疆區域原住居民(也含那些祖祖輩輩生活在新疆的漢人)造成很大衝擊,而緩衝期又過短;在這段時間裡,包括維吾爾族在內的本地少數族群人口自然增長過快;土地和資源不變而兩大類人口驟增,自然會產生矛盾。

第二,新增移民多聚集在經濟發達的北疆和南疆幾個相對富庶城市;原有資源分配格局、利益佔有關係(實體佔有和精神佔有)被打破,原住居民在資源再佔有上匱乏、再分配中處於相對弱勢,其生存生活空間相對變得狹小、局促、逼仄。

第三,由於歷史和傳統的原因,新疆維吾爾族群在社會生活、經濟發展等方面與漢族的差距非但沒縮小,反而日益擴大。我在先前的《“切糕”背後的歧視》一文中,通過數據證明維吾爾族群具有低流動和“高凝固”的特性,他們在生活條件、勞動就業、教育等方面落後的事實。有人會說,新疆少數民族生活較以前有了明顯改善提高。但,這是社會整體進步的結果,並不能否認族群間發展的巨大差異。

第四,外來人對原住居民生活習俗和精神上影響衝擊巨大。兒時,縣城中有幾座清真寺,清晨阿訇高亢嘹亮、悠遠綿長的禱告聲幾乎穿透整個縣城;儀式之後,穆斯林信眾在清真寺前或三五成群交談,或交易。如今,禱告聲早已成為“絕唱”。

維吾爾等少數民族住所多是平房小院,渠水蜿蜒而過,土牆小院里葡萄架下,氈毯之上吃肉喝奶茶,或彈奏冬不拉載歌戴舞。這樣閑適的生活已一去不返,他們有些住進鋼筋水泥的樓房,也有些成為“棚戶區”居民,等待着被拆遷的命運。近三十多年,內地人口及商品流入新疆同時,坑蒙拐騙、弄虛作假、燈紅酒綠、浮華奢靡也給這些曾經純樸的游牧民族帶來巨大震撼。

第五,政策的失誤。從建國後我們就強調“區域自治”政策是解決民族問題的“良方妙藥”,但究竟什麼樣的政治制度、權力架構才是真自治?增加各級官職中少數民族席位,鄉長、縣長、州長、區長由少數民族任職就證明“自治”了?那些人大代表——包括少數民族人大代表,有多少真正了解,或能說、敢說出少數民族的需求和心聲?

修幾條鐵路公路,引進國企、央企開山挖礦,增加GDP和稅收,就讓少數民族過上好日子了?現實是,以開發建設名義進駐新疆的國企、央企等,有幾個不是“躲進小樓成一統”,所獲利益除系統行業內的領導職工分享外,有多少惠及地方百姓?小時就知道,阿勒泰黃金是武警黃金部隊開採;現在,一些大央企在南北疆圈地開礦,地方政府管的了嗎?破壞性開採讓山嶺森林千瘡百孔、面目全非、混濁了河水、污染了土地。祖輩狩獵棲息、自由出入之地,被冠上“4A”、“5A”景區,或借“旅遊開發”名義圈佔收費。對山脈、森林、原野、河流有着特別敬畏和愛惜的新疆原住游牧民族,面對這些景狀變遷,他們內心深處是何感受?這其中難道不會有憂患、緊張和恐慌?

建國後相當長一段時間裡,新疆百姓和全國一樣,被一輪輪的瘋狂政治運動折騰得“疲憊不堪”而無暇他顧。當“洪流”退去,輕重分現,民族問題自然凸顯。

而解決新疆問題,首先是要了解各族群需要什麼?想要什麼?

官員們不要一廂情願,自以為某項政策“有利百姓”,就去強制推行。既然是“自治區”,政策制定過程就應讓少數族群充分參與,聽取百姓和其族群精英的意見和建議。他們有發展的權利和願望,也有保護延續生活方式、習俗信仰的訴求。

其次,在絕不能分裂新疆的前提下,允許各少數民族說出真實想法和需求,不要“扣帽子”,有些事情說出來總可協商解決。與其強調“自治”,不如強調法治。《我的西域,你的東土》中也提到,少數族群精英對美國的政治制度充滿嚮往和羨慕。再看看近兩年中東、北非伊斯蘭世界的變化,此處無需多講。

第三,儘快改善南疆百姓的生活狀況,加大教育、醫療和社保投入,增加當地居民的就業機會;維吾爾族佔南疆人口的絕大多數,他們的生活、就業最為艱難,不穩定因素多,南疆不穩新疆不穩。同時,政府通過政策和市場引導,改變提高內地新移民的素質和結構。

第四,在打擊恐怖暴力犯罪過程中,各地方政府制定政策和執行時都必須要把握尺度,切勿人為製造不信任和歧視,引起少數族群的反感、厭惡和對抗。

第五,堅決給那些為“疆獨”提供支持的國家還以顏色和厲害;同時,改變在新疆問題上的外交思維、宣傳方法。每次聽到發言人或新聞稿:“別有用心”的“一小撮”人,“懷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除了嗤笑還有無奈。有海外華人(或是外交官) 曾撰文,談及新疆問題,指出“三股勢力”這樣的提法並不為國際社會認同。

總之,一時“嚴打”只能治標,要從長遠根本解決新疆問題,還需我們認真思考和探索。

(註:本文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本文責編 霍默靜 mojing.huo@ftchines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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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的大陸人,今天還用「統、獨」的二分法來看待兩岸關係,把台灣的存在當作一個沒有解決的「問題」,一個有待療愈的「民族傷口」,這其實是短視,既沒有大歷史觀,也沒有未來觀。大中國民族主義,只會激起台灣的本土民族主義;而荒謬的是,大中國民族主義不過是極為近代的產物而已,在此之前,中國的傳統是天下主義。因此我們甚至可以說,今天大陸用大中國民族主義來框制台灣,其實是一種中了西方帝國主義毒素的症狀。

至於大陸好以康熙大帝最終擊敗鄭氏收復台灣為例來比喻今日兩岸關係,這也是一種中了皇朝毒素的病症。該歷史事件乃是一姓皇朝消滅另一姓皇朝之帝王私業,無關中國在世界上之命運,將其類比於二十一世紀的兩岸關係,無寧是另一種文明上的不自覺得自我矮化。

台灣方面也有許多人陷入了同樣的短視。在中國官方的擠壓之下,掉進了統獨二元思維,或天真的幻想「長期保持現狀」。同樣,在缺乏大歷史觀及未來世界觀的情況下,多數台灣人還沒意識到,台灣雖小,但他卻是中華文民的新器官,是大陸未來轉型的幹細胞,歷史賜予了台灣一個影響世界命運的機會,那就是用台經驗影響中國進而影響世界,當下,台灣依然還有機會餘地實施這條策略,走通這條道路,但隨著世局之變化,五年、十年後基會是否還存在,就很難說了。

機會稍縱即逝一說,同樣也適用於大陸。對於兩岸關係,中共現下焦慮無比,深怕失去台灣的責任落在自己這一代領導人身上,他們還沒意識到,或說不敢意識到,台灣可以成為中華文明的新器官,台灣經驗中的是與非,乃適足以幫助大陸摸著渡河的下一塊石頭。今天一黨專政的中共,所面臨的所有根本挑戰,幾乎都可以在台灣經驗中找到正面的成功案例或負面的失敗案例。例子舉不完,其中要者諸如:如何通過土地政策釋放龐大的社會生產力?如何通過數量已經超過中國國內共產黨小組的「社區業主委員會」,實施不具政權威脅性的社區公民自治?如何通過開放不具政權威脅性的「非官方公益組織」(NGO),以緩解巨大的社會壓力?如和逐步開放人大代表直選以交換人民對一黨專政的善意?如何導正權貴二代的行為,使他們適可而止?

當然,台灣經驗中也存在許多尚未洗盡的中國傳統病,這些病症正在阻礙台灣的進一步文明化,但是這些痼疾的存在,也正好提醒大陸,在未來改革的進程中,最大的絆腳石是什麼?其中要者諸如:龐大的官有經濟加上贏家通吃的大總統制,使得台灣的多黨制成為「既得利益集團制」,削落了台灣一人一票的民主意義。再如,尚未完全透明的司法體系,使得司法難以建立正義的權威。

台灣是中華文民的探路者,是未來中華文化的 2.0版,是歷史遺贈給中國轉型的幹細胞。假如我們僅僅陷入狹隘的主權之爭而無視這深遠的意義,勢必喪失良機,從這一點出發考量,台灣是誰的,確實就是非常必要分析的大哉問了!!!!』

『那麼,中國往何處去?西方文明下的自由民主對中國水土不服,東方的開明專制又難以清除腐敗,假如有「中國模式」,那麼他長什麼樣?摸著石頭過河,下一塊石頭在哪裡?這個大哉問,其實有一個突破口,雖然它極端的政治不正確,那就是向台灣經驗找靈感。

中國百年來歷經災難,現在正處於重新尋找「中國靈魂」的階段。中國政府如果要做一個偉大的政府,中國共產黨如果要做一個偉大的黨,就應該認識到,中國人民接下來三五十年的將經歷如同台灣人民過去五十年所經歷的一切,包括廣大人民對政治信託度的調整要求,對西方理念來襲的迷惘,對富裕後絲產的安全感需求,對經濟分配方式的抱怨,對平民法治的渴望。這些都將發生在大陸。在中華民族史的演化上,台灣是一個歷史的偶然,搶在大陸之前演化出了一個帶著強烈中華文化因子的平民社會,只要是中國人,都應該感謝上蒼給予了這樣一個歷史偶然。中華民族如何保存、學習,利用這歷史偶然?中國大陸的領導人可以成為歷史的英雄,也可以成為歷史的罪人。』

以上文章摘錄自范疇先生所著之『台灣會不會死,一個火星人的觀點』、『中國是誰的?』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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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英文拋兩岸關係新主張「新情勢、新問卷、新模式」需有結構性合作關係

【阿波羅新聞網 2017-05-03 訊】

作者:臺北特約記者 陳

臺灣總統蔡英文上任即將滿一周年,聯合報今天在頭版註銷對蔡英文的專訪。蔡英文拋出「新情勢、新問卷、新模式」的兩岸關係互動新主張。強調,在這種變動中的情勢,臺灣與中國大陸要共同維持一個和平穩定的狀態,這是雙方需要努力的,而且需要有一些結構性的合作關係。

所謂的「三新」,蔡英文表示,兩岸要正視新的局勢的客觀現實,共同來思考一個對兩岸和平穩定有利,以及對區域安定繁榮有利的架構。

她強調,如果中國大陸一直在講,一張沒有答完的考卷,她覺得那是一個沒有善意的講法,因為情勢已經改變了,是一個大家共同維持的局面。所以她說,我們共同面對的是一張新的問卷。面對新的問卷,不是任何人可以單獨解答的,是大家要共同來解答。所以相互間善意的互動,其實是很重要。

蔡英文也呼籲中國大陸,應本於新的情勢需求,重新思考兩岸關係他們應該採取如何善意的態度,如果仍按照舊的方法和思考來處理,或受制于官僚體制,決策領導階層不能擺脫官僚體制長期以來的想法,她覺得現今兩岸關係需要的彈性與善意是不足的。

她指出,在兩岸關係發展方面,她一直在講維持現狀,是從她選舉期間,以及去年五二○以來的態度,一直沒有變。去年五二○就職演說,對她來說,它代表是臺灣社會最大的公約數,也是最大的善意,所以她也希望對方能夠認知到這一點,這個在這階段是臺灣社會最大的公約數。

蔡英文說,兩岸雙方的互動還是要維持一定的善意與彈性,才能夠讓這個區域和兩岸的關係能夠穩定。雖然我們還是以維持現狀作為兩岸關係政策上的基石,但我們現在看到的是一個新的情勢、一個變動中的情勢,所以在這種變動中的情勢,要共同來維持一個和平穩定的狀態,這是雙方需要努力的,而且需要有些結構性的合作關係。

她呼籲,中國大陸還是好好的想一想,一個和平穩定的兩岸關係,對大家都是有利的,對臺灣有利,對中國大陸有利,對區域內所有國家都有利。

對於結構性的合作關係,蔡英文指出,只要中國大陸心裡有準備,也願意釋出善意,大家都可以一起來想。

淡江大學大陸所教授張五嶽指出,兩岸要一步到位解決結構性政治問題,是困難的,蔡提出的三新,現階段不會對現狀帶來任何突破,但蔡維持一貫風格,傳達出不挑釁、不片面改變現狀、不製造敵意的訊息,也是再次告訴北京,我方不會改變既有立場,是可預測的。

http://www.aboluowang.com/2017/0503/92346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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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南多傑:

森南多傑於【為什麼恐怖分子多信仰伊斯蘭教?伊斯蘭教的教義是否被曲解了?--千年大計--文明的曙光】(詳:http://blog.udn.com/k10089/106444927)中談到:『..............何愁新疆問題無解?.....................』

網友莊淵齡 (台灣台南)說:『這本書寫的非常好,如果想要了解新疆問題,讀這一本書就夠了 !』

好一個『如果想要了解新疆問題,讀這一本書就夠了 !』

但若是要處理(解決) 新疆問題呢?

這與台灣經驗有何關聯呢?

為何森南多傑會於【走出悲晴---快樂的正常人】(詳:http://blog.udn.com/k10089/71074312)中談到:

中國文明遲早得脫離皇朝機制,或任何的類皇朝體制。台灣在這方向確實率先跨出了一大步。現下的中國正面臨60年來未有的轉型挑戰,借鏡台灣經驗,此乃其時也。

此時此刻所需之台灣經驗,是國民黨的『台灣經驗』較具參考價值,還是民進黨的『台灣經驗』較具參考價值?為何有些事情要親身經歷者,才能體會其悲憤與痛苦!!!!(詳:http://www.5719.cn/html/chengzhang/201312/zheshishangmeiyougantongshenshou____buqujingliniyongyuanbukenendongde_25200.html,這世上沒有感同身受----不去經歷你永遠不可能懂得)

何謂『政黨有政黨階段性的任務』?

何謂『政黨是一個有機體』?

何謂『中華文明的展演,與時俱進,唯一不變的是永恆的精彩!!!!』

若無此『較具參考價值的台灣經驗』,何來『永遠的精彩!』

大哉問!!!!

范疇先生說:『『………..大多數的大陸人,今天還用「統、獨」的二分法來看待兩岸關係,把台灣的存在當作一個沒有解決的「問題」,一個有待療愈的「民族傷口」,這其實是短視,既沒有大歷史觀,也沒有未來觀。……………多數台灣人還沒意識到,台灣雖小,但他卻是中華文民的新器官,是大陸未來轉型的幹細胞,歷史賜予了台灣一個影響世界命運的機會,那就是用台經驗影響中國進而影響世界,當下,台灣依然還有機會餘地實施這條策略,走通這條道路,但隨著世局之變化,五年、十年後基會是否還存在,就很難說了。………機會稍縱即逝一說,同樣也適用於大陸。…………他們還沒意識到,或說不敢意識到,台灣可以成為中華文明的新器官,台灣經驗中的是與非,乃是足以幫助大陸摸著渡河的下一塊石頭。今天一黨專政的中共,所面臨的所有根本挑戰,幾乎都可以在台灣經驗中找到正面的成功案例或負面的失敗案例。……當然,台灣經驗中也存在許多尚未洗盡的中國傳統病,這些病症正在阻礙台灣的進一步文明化,但是這些痼疾的存在,也正好提醒大陸,在未來改革的進程中,最大的絆腳石是什麼?.............. 台灣是中華文民的探路者,是未來中華文化的 2.0版,是歷史遺贈給中國轉型的幹細胞。假如我們僅僅陷入狹隘的主權之爭而無視這深遠的意義,勢必喪失良機,從這一點出發考量,台灣是誰的,確實就是非常必要分析的大哉問了!!!!...……假如有「中國模式」,那麼他長什麼樣?摸著石頭過河,下一塊石頭在哪裡?這個大哉問,其實有一個突破口,雖然它極端的政治不正確,那就是向台灣經驗找靈感。…………中國人民接下來三五十年的經歷將如同台灣人民過去五十年所經歷的一切,…………中華民族如何保存、學習,利用這歷史偶然?中國大陸的領導人可以成為歷史的英雄,也可以成為歷史的罪人。…….…』

因此:

若新疆老百姓接下來三五十年的經歷將如同台灣人民過去五十年所經歷的一切,若新疆老百姓接下來三五十年所面臨的所有根本挑戰,幾乎都可以在台灣經驗中找到正面的成功案例或負面的失敗案例。若台灣經驗中的是與非,乃是足以幫助大陸摸著渡河的下一塊石頭。

那麼:

此時此刻所需之台灣經驗,是國民黨的『台灣經驗』較具參考價值,還是民進黨的『台灣經驗』較具參考價值?

假如我們僅僅陷入狹隘的『黨派喜好』(喜歡國民黨,討厭民進黨)之爭,而無視這深遠的意義,勢必喪失良機,從這一點出發考量,何謂蔡英文總統所言之『結構性的合作關係』,確實就是非常必要分析的大哉問了!!!!

若民進黨之黨性與『疆獨之特質』(或『新疆維吾爾族人之特質』)較雷同(或曰較相似),那是否民進黨與新疆維吾爾族人較易起共鳴,進而產生英雄惜英雄,好漢惜好漢之情懷?

若是,那麼吾人可更進一步思考,如何利用在大陸人對其根深蒂固的觀念--『民進黨就是台獨黨』觀念之轉變,進而對疆獨產生重大影響,最終妥善處理疆獨問題,這是否是雙方需要努力的,是否是大家都可以一起來想想的?

大哉問!!!!

何謂清華教授孫立平所說之:『現在社會要進入一個新的三十年。這個新的三十年應該建立在過去那兩個三十年認真反思的基礎上,從而提出具有一種超越性理念。這個理念,應當體現出對過去兩個三十年的繼承與超越,應當體現出13億人利益的最大公約數,應當體現出人類的普世價值,應當體現出人類進步的共同方向。這幾年我一直在強調公平正義的問題,就是想對這個問題有所討論。』(詳: http://blog.udn.com/k10089/69071181)

為何這個『超越性理念』必須建立在過去那兩個三十年認真反思的基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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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力哈木:當前新疆民族問題的現狀及建議(全文)】

文長詳:

https://docs.google.com/document/d/1g75BCY7OQWIOEkTMyXhAVkhxNwYVsE56bocXJqyP2h8/ed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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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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