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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10/09 00:44:10瀏覽201｜回應1｜推薦24 | |
(庭前的楓紅秋意)
蘋果之死
女兒喜歡吃蘋果， 我於是在後院種下三棵她喜愛的， 富士， Spartan 以及Granny Smith 等三種不同風味品種的蘋果樹。 每一種都有不同的吃法， 富士可以直接吃， 後兩種因為帶有微酸， 可以裹牛奶糖漿或做派餡， 風味很獨特。 女兒曾在朋友家這樣吃過， 非常羨慕朋友媽媽的蘋果樹和手藝， 因此回家後要求我也能種幾棵在院子裡， 希望有一天， 也可以這樣邀請同學們來家裡吃蘋果。 因為是第一次種果樹， 沒有經驗， 把幼苗種得很靠近， 卻不知樹與樹須要預留足夠的空間， 將來才可以長得健康。 第一年第二年沒什麼問題， 樹上也結果不多， 但只要有幾顆就夠讓我們驚喜萬分了。 到了第三年的夏天， 蘋果樹長大許多， 也結了不少蘋果， 雖然有些被蟲咬過， 但削一削， 還是可以吃， 滋味非常甜美， 完全不是市場買來可以相比的， 就這樣母女倆高高興興，一起分享著種果樹的成就感。 只可惜， 過了這年暑假， 明年女兒就要遠赴東岸讀大學， 不一定能在蘋果成熟的季節， 回家品嚐， 但是女兒一再要求我一定要寄給她， 做媽媽的， 笑得合不攏嘴，高興都來不及， 怎會不答應。. 到了次年的夏天， 蘋果樹因為種太密， 開始變得有些不健康， 葉子感染到黴菌， 也影響水果的品質， 大部分都掉落地面， 提早結束生命， 但還是有倖存者。 我小心翼翼的包住每一個存活的蘋果， 希望不被蟲咬， 讓它好好長大，期待秋天時， 可以寄給心愛的女兒吃。 終於到了秋收季節， 慶幸有足夠完好的蘋果裝成一箱寄出去， 雖然所費不貲， 聽到女兒吃得高興的電話， 什麼都值得了， 縱使還要忙著清理那三棵樹下， 數量不算少的爛蘋果。
就這樣又過了一年， 雖然我用盡方法， 想讓蘋果長得健康， 施肥噴藥似乎奏效不彰， 但是情況也沒更壞， 仍然有蘋果吃， 只是愈結愈多， 壞而掉落地面的比例也相對增加， 我花在清理爛蘋果的辛苦與時間， 也就更多了。 我同樣的， 又寄了一箱給東岸讀書的女兒， 但是不記得她收到時， 是不是一樣興奮。 女兒的課業愈來愈重， 雖說只是大學部， 但卻要求有論文通過，才能拿到文憑， 我做媽的就算再想念， 也盡量不去打擾她， 所以這一年來， 我們甚少連絡， 只偶而逛街時， 看到她應該會喜歡的衣裙， 買下來寄給她。 第三年的暑假又到了， 女兒回來度假， 眼看她一年比一年成熟， 想是獨立在外， 愈來愈有自信。 做母親的我， 眼裡充滿著愛慕， 心中十分驕傲。 她打開行李， 拿出一大包東西給我說， 她已不太適合穿那些我為她買的衣裙， 所以原封帶回來。 當暑假過完， 她將離去時， 告訴我： 媽， 今年不用寄蘋果了， 上次吃不完， 底部的都生蟲爛掉了..... 應該很難過， 說也奇怪， 我其實還是有些高興的， 女兒的成長和轉變， 讓我鬆了一口氣....... 明天， 或者什麼時候， 找人把那三棵蘋果樹砍了吧！ 我這樣想著。 後記：蘋果本無過，我後來並沒砍掉蘋果樹，只是將其中兩棵移往他處，雖然仍難逃宿命。現僅存的一棵， 自由自在， 長得非常健康， 所以只要調適好， 就是一番海闊天空了， 包刮對子女， 對自己。 不是嗎？共勉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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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