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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1/08 13:36:01瀏覽451|回應2|推薦0 | |
入夏以來,冬風凜冽、霜害凌躪、寒意亂竄直逼入心;放眼一切,瘡痍舉目、荒蕪遍地,心境如千年凍土,植被不易、生機難續、心緒了無。 異常的天候預測不準心情指數,多潮的節氣更將洞開的心室滲得瘦骨又嶙峋。總覺,雨季一來,不單單薄的體質難以撐開中乾的身骨,就連打腫的笑臉都強顏不出虛胖的快樂。雖然,我早已習慣常年封箱打包陰霾天色,也不再期盼豔豔烈陽帶來曙日旭昇,讓日趨退位的向光天性偶也正大於生物的本能,讓日漸萎縮的投影不再祇顧盼自己;但,當低壓迫睫於眉,天氣變臉瞬間,處於暴風半徑下的方圓寸地,冷鋒過境、大氣盤旋、颶風橫掃、霜霰襲追,哭點降在眼瞼,心思凍結盲點,而向所晝伏的隱疾卻逆鱗倒戈,大舉夜侵毫不設樁的心靈防線。 那一再被提挈點到的名,彷彿是蠱,施放於無形,更像是咒,見血封喉在生活的卡榫間,蠶食本就不敷支出的稀薄肺量,摧殘原就薄若游絲的牽繫,讓我在既缺氧又腦死的狀態下,自此知道,蒼涼一笑,是無奈之餘的下下之策。 它,離鼻酸很近,距眼淚不遠,更緊依於我慣常的走徑,突擊我缺乏應變能力的潮間帶。 曾天真以為,置身風平浪靜的颱風眼中,就能以當局者迷的角色旁觀自己的濕漉;以為跳脫暴風圈外,就能銅牆鐵壁出隔空間距,但當指尖下探湖水,寒意卻在心底泛起圈圈漣漪,漪隨心而畫弧,一波旋一波,阿!我終沒閃躲過溢出暴風圈外的颱風尾。 自此又知,輕掬的雨,是不輕彈的淚。 我如何再掩己耳目,淡看無情肆虐的冬颱祇是夏日午后的一場西北雨?如何在與漫長雨季相濡對峙的同時,卻又喬裝風滿樓前的山雨欲來是天降甘霖及時雨? 究竟蓄意的欺騙比欺騙的蓄意更讓人齒冷,還是世故的天真比天真的世故來得更暴烈邪惡? 就算罔若未聞,視而未見,彼方的世界似乎距我很遠,但身、心、意、形、體逼於近呎,氣味就撲鼻襲至,它以風生而長,以孔遁入,又以記憶,被完整保存。 無法別過頭去,不迎向每串笑語聲後的痛擊;無法回轉過身,將未說出的、也不願說出的心境留給背影。 選擇沉默,也許靜下的世界才能看見奇蹟。選擇繼續沉默,冷霜初凝的夜晚,真的適合夜來聽雨。 我終究,終究,無法超越我所想超越的高度,冷看干卿底事。我終究,終究,也祇能置身世俗,與地平線平貼,讓每一凝視,都充滿酸的苦雨,海的鹹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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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