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金邊市 (二)

金邊是高棉共和國的首都, 人口大約三百萬, 華人在一條街上有金店, 衣服舖, 鐘表店, 等等。 華人有宗親會, 掌理社會秩序, 井井有條, 家法極嚴, 造成福建文化與高棉文化融和又尊重。 華人賭場與香港睹場通匯。 這一條街五年來沒增加一戶店家, 卻生意極佳。 因為怕被轟炸, 沒人建築房屋。 華人管理的好, 一條街就安全。 龍諾總統與龍波列首相, 何來恩議長, 華人愛戴又互相尊重。 華人不懂高棉法津, 只用家法, 相得亦彰, 華人不當兵丁, 不從政。 高棉人也不歡迎華人從政, 高棉文字像泰文, 佛教亦受泰國影響。 因為泰國就在北鄰, 曾受英國統治而成為英國人的殖民地, 可是英泰兩國文化不合。

法國在高棉殖民時期, 建設有限。 一條莫尼旺大道, 兩旁有法式建築成的商店街。 高棉人也接受法國, 英國, 不同的文化。 這是何恩來議長說的, 他笑這兩國不懂高棉文化, 只懂拿高棉人的橡膠。 法國人留下的醫院, 制度是真好, 高棉醫生和越南醫生才能受到良好的培育。 他是在法國學法律的博士, 他喜歡法國人, 不喜歡自私小氣的英國人。

市內一條毛澤東大道,市內體育場都是華人出資建造的。 高棉人心坎中溫暖, 因為高棉人對洋人又恨又無奈。 高棉人不懂什麼主義, 高棉人知道受殖民的滋味, 也知道華人。 可是更明白國家與國家之間, 是不能信任的。 僅有的是軍隊, 大的吃小的, 殺小的, 嚇得小的當奴。 

金邊市比西貢市落後, 機師們在夜間尤其需要舒解一下飛行時緊繃的疲勞, 酒館是非常理想的地方。 外交俱樂部是在戒嚴時刻後才開始營業, 得自帶女伴, 這些女伴必需有一定的水準, 大多是高官的女兒們, 外國老師們, 也有名女人。 飛行員有飛行員文化, 這文化是多角的, 尤其對女人時, 多是熱情如火。 又因職業天賦的習性, 需要女人愛, 和愛人給予的性滿足。 又不穩定地貪心, 和女人也一樣, 貪心挑惹玩弄飛行員。 多角化的戀情就浮現了, 能搞的都搞了。 飛行員就成了浪漫型人物。 有些飛行員是被冤枉的, 但是不多。 孫木山的奧米茄手錶, 一打全部送光。 有一夜在俱樂部內又喝多了, 剛剛坐下, 就發現幾支奧米茄女手錶在晃, 當然溜了。 又有一次, 一大早就被車接走, 還不知道她是部長的女兒。 在那特殊的時刻, 美艷的名女人玩飛行員的也很多。 飛行員們還朦矇瞳瞳的, 惹了禍還不知道。 有一次, 孫木山己經喝醉了, 一位空軍上校訂婚酒會, 又非去不可, 一進門就被一位美人找麻煩, 孫木山順手剝一枚紅毛丹, 又順手往後一拋, 果皮正巧打在上校的頭, 孫木山還在與美女說話, 又說不通, 氣的回家。 可是第二天宋連祥告知, 那位上校反應是受孫木山侮辱了, 拔出槍來, 幸虧大家奪掉他的槍, 孫木山笑笑。 後面的事是, 孫木山數天後在馬德望機場落地, 飛機在停機坪不給停機位, 孫木山氣得停在停機坪中央。 幸好民航局的人幫助, 才算沒事。 原來這位上校剛上任, 是馬德望機場指揮官, 後來也變成打出來的好友。 說錯話, 做錯事, 真是經常的事, 人與人間全靠友情, 不靠是與非。

宋連祥和張燮候在民航局開會, 好幾位老闆都在爭, 爭的是多給些飛機用油。 結果是, 都不夠用, 民航局存油不足, 宋連祥回公司, 直吐苦水, 抱怨油又出問題。 孫木山格外興高采烈的回到公司, 因為買下大高棉航空公司兩架飛機和外地場站。 執照還是張啟銘的。 掛行的這架DC-3, 每月付掛行費US$500, 合約依舊。 晚餐時, 單獨與民航局長烏尼長談。 這位法國博士真懂, 他懂得高棉要甚麼, 他說高棉被美國管的完全無奈, 他又答應全力支持, 配合, 維持交通順暢。 飛機用油不夠, 如何使它夠用, 偷不行, 明買沒有, 偷買要不被捉到, 必須人不知, 難啊。 可見還有辦法能用, 局長又說, 多飛幾趟支助政府合約, 換取油料, 是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