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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18 12:44:00瀏覽620|回應3|推薦9 | |
父親倒下的那晚我們在胡志明市,第二天回到台北奔赴醫院的途中,妹妹已經來電告知情況不妙,我心裡有數,這跟幾年前在我家聚餐的朋友突然倒地不起的狀況很類似。離開加護病房回家當晚,心理上的震盪讓平時沾枕即眠的我睜眼直到下半夜,突然,我的手被緊握住,我跟他說,將來,你要讓我先走,他說,好。 先生一直喜歡中國樂器,台北家中就已經有笛子、胡琴、葫蘆絲等樂器,閒時他自己吹弄著玩卻從來沒有正式學過。來到處處刻劃著歷史的京城,當然更應該把握機會認真了解;於是曾經循著淒切的胡琴聲覓得一處教室,老師問了「您家孩子幾歲啊?」先生尷尬笑說「是我想學」,喔!人家老師專門教少年組啦。終於有一天,經過附近的青少年活動中心,門上貼了紅紙『教授二胡,附註:不限年齡』。進去與老師確認「能收我這老生吧!」,於是訂下時間,每週二晚上和週六早晨,學習才藝去了。由於工作繁忙,其實每晚近八點才能到家的他,星期二的晚上是很趕的,他感嘆「原來小朋友上才藝班是這麼辛苦啊!還好沒有小孩」。 現在每天晚飯後是他的練琴時間,雖然是初級的咿咿呀呀不成調,但是很高興在他忙碌之餘能找到自己喜愛並且長久以來想要的娛樂。他的理想是到了晚年,在台北的老家旁,基隆河的堤岸上,對著落日,迎著晚風,拉著二胡,幽幽怨怨,低低切切。 我也向他預約了一曲『梁祝』,送我一程,在我離開的時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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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愛戀物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