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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秦
2011/05/22 22:01:24瀏覽210|回應0|推薦7

 時序輾轉入秋,風裡的暖熱消逝,寒意取而代之。
        閉鎖的灰褐由土底褐欺上花端,冷冷的逼退春夏時的千紅萬紫。
        蕭瑟的秋風穿梭而入,冷箭似射入丞相府邸,帶來幾點刺骨的寒意,也帶來幾許淡淡的愁殤。
       佇立於迴廊間的人衣袂飄飄,恍如遺世;然細瞧其眉宇之間,卻是愁思萬縷。
       秋風倏然野大,粗魯的掃起地上的枯枝殘葉,直直的撲向迴廊間,銳利的刮過他的臉龐,留下一縷縷的紅絲。
       無視於寒冽的冷風,任由冰涼的空氣侵襲著自己的身軀、髮膚,閉上眼,雙腳往前一站,讓自己更暴露在寒風底下。
       深鎖著的眉下,是一雙深沉而帶著愁緒的黑色瞳子,映照著自己腳底下,正在園子裡穿來走去,東奔西跑的下人。今年的秋天來得早,冷得也快,才剛剛過了夏天,空氣卻像颳雪似的滲人,眼看腳底下的下人們,即使不停的奔來跑去,卻還是沒命的縮著身體、想盡辦法將頸子往衣領裡頭藏;然而藏也於事無補,單薄的一件衣裳,擋不了多少寒風;這是下人的命,一年到頭給人做牛做馬,做好了頂多多賞幾口口糧,做得不好、出了岔子,讓人扒光一身布料丟到大街上,餓死冷死那是一般般的,要不小心走到刀尖槍眼上,命怎麼丟的都難說。
       但死了,也只是賤命一條,猶如螻蟻。
       身後一陣聲響鏗鏘入耳。以眼角餘光淡掃隨之出現的,庫房的管事。
       
原來,是趙王的賞賜到了。
   
……是應該去露露面。
        一揮衣袖,離開迴廊之上,穿過重重的月洞曲橋,假山亭子,一路往門廳走去,門廳前的曠場上,載負賞賜的車乘停滿了整個大院,一路停到了門外的大道上。
       錦緞絲綢、銅壺銀樽、金珠翡翠……,滿滿的東西一車比一車金貴。
       負責押運的將官宣讀了手中趙王親書的竹簡,待這位新任的丞相接過聖旨後,滿臉笑容的上前寒喧,道著恭喜,字裡行間盡是討好之意。
       誰讓丞相高興了,不準還能有個將軍做做。
       麻木的聽著,端看著滿滿幾車的翡翠玉帛,心裡沒有特別的欣喜,但依然強扯出一抹笑容;這是一種應酬,是老把戲,凡入了官場的讀書人總要學著點──十年的寒窗苦讀,得來的除了一只官銜,環繞著周圍的,就剩下貪婪、虛僞和爾虞我詐。沒有多作搭理,僅僅是向負責押運賞賜的官差道了聲謝,吩咐下人給了來人茶水、糕點慰勞辛苦,再讓人把所有的賞物安置妥當,便離了開。
       重回長廊之上,重新面對窗外枯槁的景色。寒冽的冷風由不知名的遠方迢迢而來,呼嘯的穿過耳際,恍若悲鳴。呆望著風中的枯枝,他有一瞬間的恍神,隨之一抹複雜的神色覆上他的面容。
      這不正是他所要的?這不正是他想得到的?他應該要高興的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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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斑剝的、腐蝕了的木門剛被人推開,屋裡一片溫和的笑聲嘎然而止。
       立在門檻後,滿佈黃土的臉即使顯露著疲憊,仍舊是透出一絲鬆懈的笑容,穿著破舊草鞋的腳跨進門內,趨向椅上的兩位老者躬身,粗嗄的嗓子拉開,道了聲:「爹、娘,孩兒回來了。」相隔數載,這一聲爹、娘喊在嘴巴裡,感覺上是陌生了,卻也親切了。
      兩位老者凝著他的臉一陣,隨之默默的別過,不予以任何回應。
      對於兩老的態度,他能夠理解──是他這個做孩兒的不孝了。垂下頭,稍稍審視了儀容,粗布衣的袖子和下襬已經破舊不堪,足下的一雙草鞋更粗到把一雙腳掌磨出了大大小小的水泡,沾了他滿身滿臉的塵沙抹也抹不乾淨,看上去是如此的狼狽。
   即使是在爹娘面前,這模樣也著實失態。
   著羞的垂下頭,一跛一拐的走向內屋。這兒還和他記憶裡的一模一樣,沒怎麼改變過,就連隔著前廳後院的藍布褂也還是同一條--孩提時娘給縫的褲衩子剪成的,上頭讓狗撕掉的洞到如今還是沒補上,透過洞就正對著門,門板那囍字還在,只是經不住風吹雨淋,艷艷的紅如今褪成慘慘的白,兩邊剩一邊。
   開了門,卻見妻子正在織布。
   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妻子停下手來回過頭,看到他,卻像見著鬼一樣。
   面對著髮妻,想說些什麼,咀嚼一陣,總還是沒開口,最終,只能對著她露出笑容--歉意的笑容;他這個丈夫,有了像沒了、活著像死了。
   兩人都憔悴不少,一個是讓世道磨的,一個是讓命數熬的,光潔圓潤的臉皮如今橫一條直一條,找不出一點順遂的面。
   這會他真想跟她說些什麼,但口還沒來得及開,織機前的妻子挪開眼起身,拾了炕上的寒枕薄被就走,自始至終都沒搭理他過--真把他當成鬼的。
   聳聳肩頭,走入房內東翻西找一陣,才在箱底找出件衣服,卻是沾著滿滿的木屑的;撢撢衣裳,抖去上頭的塵埃便進去梳洗,脫去一身風塵,再出來已是一身清淨,前頭那兒,嫂子已經叫喚著吃飯了。
   「那官爺又來收錢了?」
   「說是邊關打仗得要糧食,咱能說些什麼。」
   「這仗還要打到何年何月啊!」
   「有安生的日子過,就已經是祖上積德了。」
   理理散亂的頭髮,打理好門面,便又走到前頭去向爹、娘、嫂子請個安好。
   走至前廳,只見桌子已經擺上熱菜,可這桌上的菜一碟比一碟少,白粥看上去也像灘死水似的稀稀落落,裝在破鍋破碗裡,直叫人寒到心坎裡去。
   他胃裡湧起一陣一陣的痙攣。
   拿起裹了層厚灰,不知幾年沒人碰過的缺了口的碗洗了洗,走近鍋邊揭開鍋蓋,卻見鍋底已經朝了天,一點米水也沒有留下。
   這會才真明白過來,這家裡,已沒人當他存在過,就是有,也是隻早死了的──無家可回、無宗可歸的野鬼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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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以後,他日夜苦讀─報復似的埋首於書間,不與人言,似乎真成了個鬼;但鬼,失去肉體,失去疼痛的感覺,他再怎麼讓自己成鬼,到了底,他還是人──有血有肉、會疼會痛的人。
   下意識的摸向股間的掌握了又放,放了又握,來來回回、周而復始。當初尖錐刺的傷口早已合上,卻未曾痊癒,如今仍隱隱作痛。
   是刻在身上、烙在心上的疼。
   風又颳起來了,卻是雜亂無章的肆虐,捲走一室的的潔淨,徒留滿屋的塵沙。
   厭惡的皺眉,旋過身子離開回廊,快步走進內室。幾個奴僕走進,眼不斜眉不皺,默默的將門關起,上栓、加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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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
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好好動筆
感覺整個都生疏了
這篇小短篇
算是練習和暖身吧
開頭我認為還行
結尾卻不怎麼樣
看來我的"結尾學"還有待加強啊

( 創作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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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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