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陷溺沉沦己有年, 爱河滚滚浪滔天。 修行自可登高岸, 何必中流更觅船。
李大师曾说当年释迦牟尼在世时一直在和当时的婆罗门教进行着意识形态上的斗争,借以形容自己和现在把持“佛教”某些人士的之间论战。我们参阅了李大师的主要著作和批判大师的那些“佛教徒”的文章,发现这种争论主要集中在大师的说法与禅宗理论的差异之上,所谓的“佛教徒”如悲智之流,或拿出自己对禅宗的片面理解,或引经据典拿出各时期什么和尚什么宗祖的话,来嘲笑大师的鄙陋,而大师呢,则在其最主要的著作《转法轮》中专门加以批驳:
“我还要强调一个问题,我们修炼,是要传功讲法的。有些寺院中的和尚,特别是禅宗的,可能有些想法。一听说讲法,他就不爱听了。为什么呢?禅宗认为:这个法不能讲,法一讲出来,就不是法了,没有法可讲,只能是心领神会,所以禅宗到今天,什么法都讲不了。禅宗达摩传这个东西,是根据释迦牟尼说的一句话。释迦牟尼讲:法无定法。他就根据释迦牟尼讲的这句话创立了禅宗法门。我们说这一法门就是钻牛角尖。怎么叫钻牛角尖呢?达摩开头往里钻的时候,还觉得挺宽敞;二祖钻就不太宽敞;三祖还凑合事儿;四祖就已经很窄了;五祖基本上没啥可钻的了;到六祖慧能这儿,就到顶了,再也钻不進去了。……这就是牛角尖已经钻到头了,再也没有什么可讲的了。达摩都讲他只能传六祖,以后就不行了。几百年都过去了,可现在还有人死抱着禅宗的理不放。”
大师又于一九九五年九月二十八日在经文《何为空》中对禅宗所谓“空”的理论进行了更加深入细致的批判:
“何为空,执著无存为真空,非物质空,然而禅宗已法末,无所传。乱法末世有学者固抓其空理,颠颠狂狂,如悟哲理之本。其祖达摩自说只有六代之法,后无可传。何不悟之,如曰:都空,无法、无佛、无像、无我、无存,达摩为何物?无法,禅宗之空理为何物?如无佛无像,释迦牟尼为何者乎?你无名、无像、无我、无存、全是空,吃饭喝水何故之?穿衣何为?挖其眼如何?你那常人之七情六欲又如何执著。如来讲空实乃常人之心全无之意,无漏为空之真谛。宇宙本物质所存、所成、所住,如何能空。非如来传法必短命,理绝无存,罗汉之法非佛法也!悟哉!悟哉!”
是哉!是哉!大师此论很精辟,言简意赅,语言很简单,却说到了本质,对此我是很赞赏的。因为类似宗教这种东西,和现代科学发展的路线截然不同,现在科学日新月异,越是新近创造的成果越是值钱越是进步越是正确,教授早上刚到教室,兴冲冲地告诉大家:“我们这领域昨晚最近又出什么什么论文,又有什么什么发明了!”大家都兴奋地围过来看。相反,象中国古代的学术,比如中医,越古老的东西,越是值得研究,越是显得正确。同样,禅宗的初祖达摩,其理论水平必定比六祖慧能高,一定说的比六祖正确,就象后人修佛,绝无可能比释迦高一样。因为佛教在佛陀之后,肯定不是处于发展状态,而是处于衰减状态的,越往后谬误越多,层次越低,最后走了极端,必定会走偏。否则,要是佛教是处于越来越发展越来越正确状态的,释迦何必说佛教先是正法时期,后来是象法、末法时期呢?最后禅宗把一切都搞空了,弄什么都不存在了,也就没有自我发展和研究的余地了,最后搞得连法也空了佛也没了,说什么“无佛,无众生,法界亦是假名”,“无法可拘,无佛可作,凡有所作,皆是迷妄。”连坐禅也反对,也反对逐渐修习,整日就望着天瞎想。难怪李大师说这些人“到六祖慧能这儿,就到顶了,再也钻不進去了。”言之有理。
虽然禅宗的层次越来越低,却越能为人所接受,因为人类毕竟大部分是愚昧的,高层次的东西听不懂,没有兴趣,缺少了市场,哪里还谈得上普及和追捧,你说佛教的其它那么多经典,比如抽象性思维要求很高的“唯识论”、“大智度论”等等,研究的人就少。到了六祖慧能,那种“空”的理论,甚至不必识字,不须累世修行,不必大量布施,不要宗教仪式,不讲习背诵经卷,反让很多人似乎都能悟出些什么来,于是都来了兴趣,摇头晃脑自觉探索到了宇宙的真谛,觉得修佛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事!“反正把什么都说成‘空’,说成不存在就是了”,这也空,那也空,于是一个个也故作高深,冒充起佛教徒来,都装得高深莫测的样子,炫耀人前,满足了虚荣心,影响到哲学界,后世竟然还搞出了什么“理学”来篡乱六经。你要说“这是什么什么东西”,他们就说你“着了相”,说这本来就是空的。真如李大师所言:“颠颠狂狂,如悟哲理之本。”于是李大师就挖苦道:“挖其眼如何?”,我看那意思就是反过来嘲笑禅宗的痴迷者:“你们既然觉得什么都不存在,留着那眼睛还有什么用呢?反正不用看了,不如挖掉算了。单位涨工资要没你的份,你怎么也会暴跳如雷的呢?你怎么不觉得钞票都是空的呢?”
“六合之大,存而弗论;九州之外,置而不稽。以耳目之所及为见闻,以形色之可徵为纪载,宇宙斯隘,而学问穷矣!”然而这些疯疯颠颠的所谓的佛教徒,却把禅宗视为绝对的真理,不许别人有超越的意见,瞎子摸象、固步自封,这不是走极端吗?你说这是发展呢?还是倒退呢?动不动要别人猜他的什么话头,貌似高深状,其实都是自大心、显示心的大暴露,完全不是修炼,而是猜哑谜玩。
以上的论述说明,禅宗并不是不对,毕竟也是可以修到某个层次的,也是能够达到明心见性的目的,但我们现在所看到的禅宗已经和达摩那时的有了很大的差别,成了象哲学那样让那些文人显示自己“水平”的无聊的“学问”,走了岔路,修炼的功能几乎都已经失去。
那么禅宗原本作为一种修炼方式,其修炼的原理又在什么地方呢?我看就是通过找出自己的主意识、真如、本性、性光,而达到“明心见性”。说起来,人的意识太复杂了,一个人除了主元神(主意识),可能还有李大师所谓的副元神(副意识)等等,还有生生世世带来的各种信息和观念,还有此生各种观念和想法,还有外来各种信息和生命的干扰,要按佛教说,还得分八种识。
各种“识”都在影响主意识,各种观念、各种感官、各种信息都在影响着主意识,打个比方,那主意识就该坐在皇帝位子上,是讲清静无为的,可是作为臣下的各种感官、各种观念等等都影响着它,都在刺激着它,如果主意识清静不下来,它们就会使其蒙尘,使自己的感觉代替了主意识的判断,比如眼睛看见了美色,受了刺激,要去追求,就使主意识自己觉得也受了刺激,也要去追求,就向大脑这个“办公室”下达了再看一眼的命令,指挥眼睛再去看一眼美色。或是主意识做不了身体的主,那么各种观念就要代替主意识去做主,就象要犯上做乱、篡夺君位一样。
由主意识去思考问题,这样才是清静的才是正确的,主意识为一身之主,有一无二,若起二心,是谓之“念”,是假心,就会出各种虚妄的“妄想”,主意识不能作主,此身也将陷于沉溺。只要还有一个“念”,就入不了定,也就不能生慧。禅宗参禅的目的,就是通过审视自己各种念的来龙去脉,分清自己主意识和其它各种信息各种观念各种感官的区别,找到自己的主意识,使自己的主意识从那纷繁复杂乱成一团麻的意识中分离出来,不怕念起,就怕觉迟,念头一起,随即消灭,灭而复生,不使之生,生而即灭,使其永灭,继而明心见性。所以后人算是发明了一种方法,叫“参话头”,看其念出自于哪里,有的参“谁念阿弥陀佛”,不停地这么找,希望把念头的来源给找出来。说是这么容易,其实又牵连到业力、悟性、心性提高等等问题,也不是好修的。
这还算是真修,有的真修还被歪曲了。耳朵、眼睛、鼻、舌等感官被修炼人称为“六贼”,都是好事的人,见了好色,听了好音,要来报与心知道,而主元神乃一身之主,君主之位,君主贵在“明”,贵在自己能把持不动,其他意念都听其摆布,而不能让其它意念倒过来随意摆布自己。因此有个典故,说有人看见风吹着旗在动,就问别人是风在动呢?还是旗在动?有人说是风动,有人说是旗动,那人说:“都不对,其实是心在动,因为心动了,所以风才动旗才动的。”
这个典故,原本是要说明,无论风动旗动,都是眼睛看见,产生了念头,影响了主意识,使主意识觉得风动旗动了,因此不得清静,真正做到清静的人,即使看见风动旗动,也不会产生念头,不会影响心的清静。但无论心动还是不动,风动旗动的客观现象是绝不会依据你内心的动与不动而不存在的。
而那些喜欢无聊哲学的人,就喜欢这种云山舞罩的扯淡,就把这种“唯心”论看得神乎其神,歪曲了原意,竟然认为只要自己内心不承认风动旗动,那风也就不会动,旗也不会动了,,没想到这种荒谬的理论竟然大受那些无聊文人学者的追捧,还在禅宗界大行其道,和禅宗原本不承认一切物质的所谓的“空”的理论结合起来,后人称之为“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根本对立,一概不承认外界的一切事物、一切运动、一切发展,觉得只要自己内心不承认,这些变化就都不存在了,真和掩耳盗铃、一叶障目一般地可笑。
那么盼归还愿意和玄关子那样误入歧途,按照那种本来就已经错误的理论去“修炼”吗?以后有机会我再和大家谈谈对净土宗的认识,可能牵涉的东西就更多了,有关于念经持咒原理的,有关于知识来源的,有关于思维构成的,就要做大文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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