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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慕)鳳凰羽
2010/11/06 17:02:07瀏覽933|回應0|推薦5

多久了,他手上的弦沒替他算過任何一曲,只在他悲鳴時替他哭泣,那一聲聲傳進他的心坎裡,只是越發悲嘆。

 

何不再拉一首平息自己內心苦悶?

 

弓弦動了,卻無法治癒,反而更添新傷,傷的處處都是,狠狠的在心上不留疤痕。

 

羽人不懂,更不想懂,他那心中的波瀾究竟因何而起,那皺的眉宇看了令人心疼,他把手的烈酒更是一口的灌下,未被汲取的酒意沿著不語的嘴角暈了一身。

 

月娘的一抹黑髮時而飄過,時而吹拂現微光,漸漸的,風兒牽著它走了,換了不同於月的光芒。

 

 

天際微微露白,手上曲未停,曲停就是一口酒;手上酒停歇,曲續了一曲又一曲。

 

羽人非獍看了他一雙鞋,雨露沾濕了布棉,他突然想起落下孤燈也曾是這麼濕冷。有時飄著風雪,拉上一曲,暖了自己孤寂。

 

只是,如今早已不下雪,換上的是耀眼的陽光。

 

他斂了好看的一雙眼,揮去肩上殘留的晨露,卻忘了掩去眼上的疲憊。

 

終究一夜,他將未喝完的烈酒一飲而盡,飛快兩步,輕易下了屋簷。

 

 

走到了屋外,看了還在熟睡了慕少艾,便又悄悄的掩上了門扉。

 

植拾藥草的各區,長了些雜草,替它們除了除,灑上了一些水。忙了一會,羽人站起挺直腰時忽聞些微聲響,應是慕少艾起身了。

 

去了灶間煮了清粥和一些野菜,羽人非獍想起慕少艾昨晚怕冷的身軀,也許他該下山買些肉回來,替他補補。

 

他一手端了一鍋粥,另一手端了兩盤菜,菜盤穩穩的在羽人手上,放到桌上的同時,慕少艾也同時踏入,笑著和羽人非獍道早。

 

「呼呼,羽仔起的真早阿,昨晚窩了被窩還真是冷。」

 

「恩。」羽人只是淡淡的回了聲不經意的皺了雙眉,便又踏門而出。

 

「羽仔?」慕少艾看著異樣的羽人非獍,感覺有些蹊蹺。

 

「羽仔今日是怎麼了?呼呼,民以食為天,先吃早飯要緊。」

 

待慕少艾飽食,桌上早已一空,慕少艾去屋外打了水,將空盤子洗了乾淨。就見羽人抱了一些東西回來。

 

「羽仔,你走一趟市集啊?真是壞朋友都沒有找藥師我,雖說我懶規懶,但有時還是要動動筋骨,看看外面的美人美景阿。」慕少艾接過羽人非獍手上的東西,眉開眼笑的說著。

 

要找羽人非獍上市集是多麼一件困難的事情阿,羽人非獍總是嫌市集人多事雜,太熱鬧的吵得受不了。

 

慕少艾打開了紙袋,看見一隻被綑住的黑雞,另一袋也都是四分滿的碎肉,慕少艾青了一張臉,這麼多是要吃到吐嗎?

 

「我說羽仔阿,你怎麼買了這麼多肉末?是要給誰吃的阿,這裡可沒養兇猛野獸呢。」

 

羽人非獍抬了眼,輕聲說:「抱歉,是買給你的。」又接續道:「你怕冷,今晚多吃點補身。」

 

慕少艾打哈哈笑著,「羽仔你平日勞動,這些給你吧,藥師我身體健康的很。」

 

羽人白了他一眼,把東西抱去放,提步時將一包東西塞給慕少艾:「這個,也是給你的。」

 

慕少艾愣愣看著羽人的背影,又看著那包手工精緻的布紗,掀開一看,是支黃色的髮簪,不像女子所配帶,但那精細的手工配在慕少艾的一頭白髮上一定更顯得其價值。慕少艾眉開眼笑的,心裡直呼,我家羽仔怎麼突然開竅了,想送我東西了。

 

他走到湖邊,撥了撥他的一頭白髮,卻少了人替他插簪。

 

慕少艾失笑的想,什麼時候自己也變的女人了?還妄想有人替他簪上一頭白髮,挽著傾美的顏。

 

慕少艾頓時心一愣恍然想起,他曾經也送過自己一簪,那簪刻著鳳凰羽,絕美的張開羽翼卻是破碎的凋零。染上紅血時,還微微的發著光,是一樣嗜血的飾品。

 

他曖昧的靠在慕少艾身上,兩手環過慕少艾的頸肩,替他卸去一頭白髮,換上自己贈的鳳凰羽。

 

他吐了一口氣在慕少艾的耳邊,淡聲開口說道:「這鳳凰,可是對你別有一番心意,別辜負它了。它可是非常喜歡一名刀者的血,我記得是穿著白衣,展有六翼的人阿…..哈哈哈。」

 

隨即,他離開了慕少艾的身上。不,該說是認萍生,那時他是認萍生,一位六親不認的認萍生,此時卻只是不堪的慕少艾,「南宮….….

 

「嗯?萍生,別讓我失望。」南宮神翳扯開一抹笑,順了衣袍大步邁開。

 

 

待人早已離去,認萍生才跪坐在地,啞聲的喊著一次又一次:「別走認萍生辦不到,因為我不是認萍生阿!」

 

 

頓時,慕少艾陷入痛苦的回憶,就如回憶般的跪坐在湖邊,一手彷彿緊緊抓著鳳凰羽,卻讓鋒利刺傷了慕少艾的手掌。

 

「別走….我不是認萍生….別走」慕少艾抱著疼痛的頭顱,原為滑順了一頭白髮,也被搞得凌亂不堪,沾上了塵土,沾上了淚水,氣血壓著他全身,渾身顫抖的滾在地上。

 

羽人非獍一出來,就見慕少艾如此情況,連忙將人扶了起來,依稀還聽見他嘴裡喃喃之語,羽人恍神瞬間遭受慕少艾手上的簪上劃了過來,羽人非獍胸上立即見血。

 

「慕少艾!」羽人非獍也不管自身,一手抱著發瘋的慕少艾,另一手拍打著慕少艾混亂的臉頰,抹去他的眼淚,用著臉頰摩著慕少艾微涼的臉龐。慕少艾吐出一口又一口的氣,嘴裡言語早已不知為何,眼底滿是沉痛與片片荊棘。

 

須於過後,渙散的眼神也漸漸集中看清目前處境,那只溫暖又熟悉的胸膛,讓他頭腦更加清醒了點。

 

慕少艾突然有點難以面對他身前之人,面有難色的靠在羽人非獍身上,嘴裡想說什麼,卻又吞了回去。

 

久到羽人以為慕少艾入睡了,才聽見他的一聲淡然的抱歉。

 

「無事。」溫暖的大掌從慕少艾的頭到他的背脊,撫著一次又一次,說了一次又一次的無事。

 

 

羽人非獍抱著慕少艾回房,他出來後屋內就再無動靜,大概是又睡了吧。

 

一直到傍晚,羽人非獍頓了一鍋肉湯,香氣陣陣傳來,才逼的房內慕少艾肚子誠實咕嚕咕嚕的叫著,只是,他還不知道要怎麼面對羽人,這該如何是好。

 

羽人開了門進來,就見慕少艾迅速闔著眼,都一起這麼久了,他怎會不懂慕少艾的這一點心思。

 

他只留了一句話便離開。「再裝睡,你連明天的早飯都沒得吃。」

 

就見慕少艾爬起了身,顧不得今早的狼狽,連忙跑了出去。

 

慕少艾跑了兩步,卻意外的撞到羽人非獍,他卻看著慕少艾的臉,緩緩的握著慕少艾的手,舉步走向屋內。

 

「呼呼,羽仔你….好像變了」慕少艾頓時覺得,這個羽仔好像越來越懂得他,讓他這個藥師更加狼狽。

 

「人總是會變的。」他只是更加握緊他厚實的手,回了一句。

 

 

 

那時金烏下墜,緩緩的帶來一幕黑簾。

清風徐徐,帶起了湖上漣漪不定。

 

 

慕少艾飽食後,習慣的抽了一管水煙。才驚覺自己好像也變了,變得不像之前的慕少艾了。

 

「呼呼,羽仔說的對,人總是會變的。」吐了一口,又吸了一口。

 

「少抽點。」羽人從他身後走來,皺著眉帶著不贊成的語氣。

 

「那你為什麼不少喝點,呼呼。」慕少艾回敬一句。

 

「嗯?」羽人斂了眼,看著慕少艾的背影。

 

「羽仔,昨晚一夜未眠的一個人上屋頂喝悶酒?」

 

「咳..」羽人頓時咳了聲,心虛的眼神飄移。

 

「看你這副心虛的表情就知道,眼睛都帶血絲了,你自己沒瞧見,藥師我還是有眼睛的。昨日原本好睡的時候,卻漏水了奇怪怎麼還帶著酒味呢。」

 

「唉呀呀,原來天還會下酒雨。」抬手,呼出了一口氣。

 

「這...抱歉。」

 

「沒什麼抱歉的,是我該向你說。昨日跟今早...又給你添麻煩了。」

 

「哼,慕少艾還會怕給人添麻煩?」冷聲。

 

「唉呀呀,羽仔!我還是有臉皮的嘛,我又不是麒麟穴的那位主人。關於那個簪呼呼。」

 

「不用說了,我已知曉了。」羽人走了兩步,站在慕少艾的身旁。

 

「嗯,羽仔果真悟性甚高,至少讓我替你上藥吧。」慕少艾指了羽人非獍胸膛上的傷口,也未等羽人答應,擅自拉了人就走。

 

 

慕少艾退去了羽人的上衣,看了不深卻也不淺的傷口。

慕少艾一如往常的替患者上藥,不同的是,他在傷口上替羽人非獍上了一種會令人呼吸急促,臉紅心跳的藥。

 

「羽仔,還疼嗎?」慕少艾輕輕吻著。

 

他在慕少艾的白髮上簪上那只漂亮的髮簪後,磨著他緋紅的臉說:「早就不疼了。」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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