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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輪-時代悲劇感言
2016/03/26 01:23:01瀏覽561|回應0|推薦23

看了電影太平輪,對於當時的沉船事件,有一些感慨,於是筆者查了一些歷史資料跟看了幾部紀錄片,簡略的整理一些心得,若讀者有想要瞭解此一事件,請不吝閱賞指正。

一九四九年一月二十七日,中型客輪太平輪從上海市開往基隆的途中,於夜間航行,為逃避宵禁沒開航行燈,晚間二十三時四十五分,在舟山群島海域的白節山附近,與一艘載著二千七百噸煤礦及木材由基隆出發的建元輪相撞,建元輪當場沉沒,不到一個小時後,太平輪也跟著沉落,造成九百三十三人罹難的世紀海難悲劇

因為要價不斐,能坐上那部客輪的,有許多都是達官顯要,往來商人、當然還有撤退的軍人;在那動亂的年代,每個人回台灣的理由不同,有回家省親,逃難到台遠離戰禍、軍隊撤退,或者只是純粹返鄉,林林總總,令這些人絕想不到的是,一趟理所當然的人生旅程,就像你人生一個不起眼的插曲,竟變成了很多人的生命終章,還來不及會過意來,就在那轟然巨響沒多久後,那冰澈透心的海水已切切地提醒你,只能為求生而存在,其他的,已沒有空間多想,人生竟然只是這樣,當你為求生存而存在時,其他的一切都已變的微不足道。

史料顯示,太平輪經撞擊後,沒有多久,底艙積水。

這個時候,人的求生本能讓大家爭先恐後的擠到最上層船艙,船身因一邊大量進水,已經傾斜了,可想見之,當下有多令人驚駭,因為,這等同宣告在場人們即將落水,在長江出口處的一月底午夜,氣溫一定很冷,而海水的溫度,你不會想多想,因為大家都知道,只要在這時節掉到海裏,恐怕不死也難,於是,合理的推論有人不慎被擠出船梯,摔到下層船艙或被後頭的人踏過去,那慌亂的場面,令人不敢多想。

四周皆是慘叫及哭聲,因為,沒有人想死,也沒有人遭遇過這種場面,人類與生俱來的恐懼感佈滿周遭,隨著越來越傾斜的船,越來越多的人落入幾近零度的海中;這還是幸運的,運氣不好的就直接隨著重不可當的船體墜落幽暗的海底。

這時,已經驚嚇不已的你全身早已無力,卻又落入冰冷透骨的海水中,幾近零度的海水,讓你全身麻痺,但是,不想死的意念讓你撐起幾乎無法動彈的肢體,開始傾力找東西讓自己不會沉入海底,浮木、浮桶、救生圈,任何會浮的東西都找,只為了活下去,看史料記載船沉的經過(文後會附錄),恐怕沒有幾人會來得及穿上救生衣。

當然,這時開始看出人性的光輝或黑暗面,有人伸手救人,而有人自己放了小艇,也不願搭救別人就自顧往前划,沒有再回頭,有人甚至開始搶奪別人的浮木或救生圈、木板,而被搶奪的人自然是兇多吉少…

這些人,你可以說他可惡,沒錯,是可恨,但他們其實也是想活下來,只是,即使這樣苟活了下來,恐怕也終生受良心譴責。

經歷過輪船翻覆及海上人性黑暗面的摧殘而還活著的人,等待他們的,卻只有那接近零度的海水,毫不留情地透著大浪一波波無情襲來,此刻他們有的只有絕望和無盡的等待,等待那不知何時會來的救難船?筆者真的無法想像怎麼有人能夠挺過來而不凍死或者氣力用盡沉入大海,那真的太難太苦了,一直到數個小時後,才終於有一艘澳洲軍艦前來,救起九死一生的落水倖存者。

而太平輪沉船事件之所以會死難這麼嚴重,起因雖為宵禁關閉燈火造成和貨輪建元輪相撞,但撞船後船長的臨機判斷錯誤恐怕才是最大主因;事實上,關閉燈火當然也是船長才有權作的決定,而船長也因內疚,在太平輪沉沒後說了聲,無顏見江東父老,而從本已暫時獲救的木桶上跳下海,這當然是倖存者後來的目擊口述。

以下是史料,出處為北京日報以及維基百科,以及紀錄片裏,船難倖存者的回憶口述:

幾分鐘時間裡,太平輪上人員陸續從海裡拉上來幾十個和太平輪相撞的建元輪落水船員。

此時,包括船長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太平輪會沉沒。

路過事發海域的盛京輪在撞船幾分鐘后收到建元輪發出的求救信號,盛京輪詢問太平輪是否需要救援時,太平輪的船長給出的回復是:All OK(一切都好)。

於是,盛京輪開走了。

僅僅幾分鐘後,船長就接到了旅客的急報:下艙發現有進水現象。

他猛然間意識到太平輪有沉沒的危險,於是迅速發出指令:開足馬力向右方海岸急駛。

根據他的估計,太平輪應該不會在短時間內沉沒,他們還有機會搶灘成功。

但是,船即將沉沒的消息還是在甲板上迅速傳開了,人們拼命往兩條救生艇上擠,甚至有人用手槍指著二副的腦袋,要求放救生艇…

而檔案館檔案旁邊的手繪示意圖顯示,由西北向東南方向行駛的太平輪在白節山南側與建元輪相撞,太平輪企圖向白節山北岸的途中,在距離岸邊僅僅五百公尺處,鍋爐爆炸,側翻沈沒。

讓人難以理解的是,撞船地點是白節山南方海域,而白節山的南岸是平坦的沙岸,適合擱淺,若船長當下選擇此條路徑,至少可保住船上大部份人員安全,但船長卻繞西岸企圖在北岸漁港靠岸,結果在僅僅只差三分鐘船程的外海約五百公尺處沈沒。

筆者猜想,當然沒有人想死,或許船長是想保住完整的船體以及船內物品,以減低到損失最少,也或許,等到船長會過意來,船體已進水,已經到無可挽回的地步,於是,他也只能下令往前直衝,看是否能搶灘白節山?出現一絲奇蹟,但,歷史的結果是他的決定造就了一場大災難,讓太平輪變得完全不太平。

如果當下撞船之後船長即下令所有乘客至救生艇避難等待他船救援(因為超載人數,救生艇顯然是不夠,但至少絕不會有這麼高的死亡率,且船待在原處不動,理當可延緩沉船時間。),或者以最壞狀況來設想,隨即接受盛京輪的援救,結局自然完全不相同。

至於為何不選較近的白節山的南岸而繞遠路欲至北岸?筆者猜想船長當下應當已太緊張因而作出錯誤判斷,也由於這一連串的決策錯誤,以致造成了數百個家庭的無限哀愁,和無法忘懷的傷痛。

根據倖存者描述,太平輪在沉沒之後,數百人落海並沒有立即死亡,眾人還有一線生機,且之後共有五艘大型船隻陸續經過,令人無法諒解的是,那些船隻一致的行為,就是都對在冰冷海上載浮載沉無助人們的呼救不理不踩,逕自離去;直至三個半小時之後,才有一艘澳洲籍的軍艦華爾蒙哥號,接到太平輪求救信號而特地繞道,前來進行人道救援,但此刻還活著的人已寥寥無幾。

若當時那五艘船隻中有其中一艘船長有良知,就不會有這麼多人凍死或溺斃,也絕不會造成那麼多破碎的家庭,而由於華爾蒙哥號船長的慈悲心,才至少保住了那三十四人的生命,讓太平輪的憾事能夠由他們親身公諸於世,世人才能深刻瞭解那當下的苦難及傷痛…

歷史的傷痛或許也是時代的動蕩所間接造成的悲劇,那過往的事,我們不應忘卻,因為,那也是歷史的一部分,衷心希望此種憾事不再發生。

僅願太平輪的死難者,安息。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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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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