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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1/15 04:39:52瀏覽1004|回應6|推薦55 | |
本文轉載自2010九月世界家園 好巧,今天在煎餅房餐廳與克瑞絲太太不期而遇。她大聲與我們寒喧話家常外,當然也沒有忘記提到那〝一桶看不見的漆〞。 八歲以前兒子算是家中的獨子,雖然明知不能太寵,可他畢竟是我們生活的重心,佔盡我們所有的愛和鼓勵,偶而做壞被打手心雖不能免,但終究我們認為他是個身心健康的寶貝。然而上了幼稚園後,我們漸有了種不好的感覺:完蛋了,怎麼辦?兒子是個問題學生。因為不到一個月,我們相繼接到幾通校長打來的〝知會〞電話,告知家長令子女現正在我的辦公室,接受因太過頑皮或欺負同學的指正教育。這種電話接了一、二次,通常父母會覺兒子你太丟我們的臉啦,回家修理你。我們也不例外,尢其是老爸拿起撢子抽小腿,一副棒頭出孝子恨鐵不成鋼的氣憤。可是打歸打罵歸罵,校長的〝知會〞電話仍沒停。終於我們鼓起勇氣找癥結,會老師見校長,說孩子談家庭,在各方的共知下,老媽我被安排做〝班媽〞,我盡可能的騰出空閒到兒子的課堂當助教,想用緊迫釘人這招,而必要時也可用〝使眼色〞這種狠方法,其結果是有點改善但未臻理想,就這樣兒子的頭一年上學時光便在送校長室或面壁的不愉快中渡過。 暑假過了,讀一年級的兒子進了克瑞絲太太的班,除了偶而被罰面壁外,一個多月過去了,我們竟然沒接到任何從校長室來的知會電話,我和他爸不禁懷疑:是兒子長大成熟一些?還是克瑞絲太太罩得住? 內心有點釋懷但仍不敢掉以輕心,總之是生活在壓力無限的氛圍中,彷彿兒子不再可愛,媽媽不再親切,因為每天母子的對話中總摻著好多〝不〞〝不能〞〝不要這樣〞〝應該那樣〞等等不當的字眼。 該來的還是來了,一個星期三在接兒子放學時,克瑞絲太太告知我兒子今天被罰面壁,因為他在別人的圖畫中塗鴉,聽後我生氣加窘迫忙聲:對不起! 對不起! 克瑞絲太太卻微笑著交給我一張紙,我認出是兒子的字,但內容:我希望我有一桶看不見的漆,就可以把自己漆成看不見,這樣我就可以去追〝時間〞,因為媽媽說時間總是在我不知道看不見的時候溜走,我要去把它追回來。 老媽我半信半疑是他寫的,沒錯,我是常對他耳提面命:時間不等任何人,吃飯時它在你的嘴角溜去,睡覺時它在你的身上爬過,你要把握它不然後悔難追。 我想不到以此為題在另一個班媽的協助下他會寫出如此〝好文章〞,我搖頭又點頭。 克瑞絲太太拍拍我的肩頭說道:這樣的孩子怎能停留在我的班上? 他太無聊了,所以只能選擇搗蛋,去吧!找校長談談。 有點不知所措的我們在與校長談論後,真有黎明終於在長久的黑暗中漸要出現的感覺。學校決定要給兒子作個程度測驗,以便決定這個問題兒童該何去何從。 讀了一個多月的一年級,學校把兒子直升到二年級,可能是危機意識抬頭,這孩子果真如克瑞絲太太所料,他改頭換面般以乖學生姿態去適應新的班級,不一樣的同學不一樣的老師加上較深的課程,他開始真以學生身份去求學,不再以頑童姿態去搗蛋。 這一切明顯的改變讓我們相視會心,更感謝克瑞絲太太的眼光獨特〝知人善用〞。而那一桶改變了兒子童年生活的漆也從無色變成五顏六色,把我們家漆的繽紛亮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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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