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去年我因生日淒清度過而涕淚漣漣﹐[ 離巢的季節 (2007/8/8)  ] 老二今年特別等到我生日過後隔天才返回大學。他的貼心讓我非常感動。

生日那天﹐先生問我要買什麼樣的蛋糕﹐我說人到中年﹐不能再貪吃甜食﹐而且次日兒子就不在家了﹐只要買個小型的﹔順便提到有個超市這禮拜正在 on sale 冰淇淋蛋糕﹐要他就去那家買個最小盒的。

晚餐吃完﹐先生拿出蛋糕﹐我忙著拆他給的生日卡﹐居然掉出幾張十元和一元的鈔票﹐嗯﹗直接給錢﹐符合他不花心思購買禮物的原則。我順手給他一張十元鈔﹐說是補償買蛋糕的花費。他哈哈大笑﹐說﹕「我是按你的年紀﹐一元抵一歲﹔你以為給我十塊﹐就可以年輕十歲啊﹖」

他又接著說﹕「況且我也不能昧著良心拿錢﹐這蛋糕可沒花我一分錢﹗」

﹖﹖﹖﹖﹖

「我是遵您的指示去那家超市買﹐收銀員卻照原價賣給我。我開了一段路才想到價格不對﹐心裡猶豫該不該為了那兩塊錢還特地回去﹐後來覺得兩塊也是錢﹐還是回去了。可是 Customer Service 的那個人看了我的收據﹐就退我全額。我說只要還我差額就可以﹐他卻說按他們店的規矩﹐顧客若發現收據上某個物品索價不對﹐那東西就是免費的 (They can have it free) 。」 ( 如此作生意﹐還怕顧客不會再上門﹖ )

於是我們存著感恩的心﹐一起享用這個意想不到的「免費」冰淇淋蛋糕。

兒子們的生日卡是哥哥買的﹐簽了名﹐寄給弟弟﹐讓他也附簽﹐再交給我。

哥哥的簽名下面﹐有這麼幾句話﹕「我人還在加州﹐你們若還想到我﹐就請寄點錢給我。」

我立刻打電話向老大抗議﹐他已經工作有收入﹐還要我們寄錢給他﹖他在電話另一頭哇啦啦大叫﹐矢言絕沒有寫那些。老二在一旁﹐微笑不語。原來是他頑皮﹐仿哥哥筆跡﹐添寫那幾句。可憐哥哥身在千哩外﹐出錢買卡片﹐還被擺了一道﹐卻無法揍他弟弟一拳。

老二在卡片上除了寫一些感謝的話﹐末了還加上這麼一句﹕

Getting aged is mandatory, growing up is optional .

( 姑且譯之如下﹕年齡增長﹐乃是命定﹔繼續成長﹐由你決定。 )

真好的提醒﹗外型變老是無法扭轉的趨勢﹐可是心意更新而繼續長進﹐卻是抉擇在我。讓我想到聖經裡 那個美好的應許﹕「那等候耶和華的必從新得力。他們必如鷹展翅上騰；他們奔跑卻不困倦，行走卻不疲乏。」 「 所以，我們不喪膽。外體雖然毀壞，內心卻一天新似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