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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6/14 18:47:43瀏覽1383|回應4|推薦16 | |
四川 亞丁國家自然保護區(2004/9/28) ( 本文精彩照片,請參考個人相簿 勝境亞丁 ) 預計待在亞丁景區的最後一天,上午八點我就吵著Tony要出發,因為昨天聽到四個年輕人一天便衝上牛奶海、珍珠海,我也想快快進入洛農牛場看看,Tony水瀉雖停,卻身體虛弱,雖然離馬票處放眼即見,我們還是請師傅小劉開車載我們下去,由於入內為馬道,好不容易抽了馬號,馬號主人見我家Tony德州佬身材,硬是裝死不肯露臉,結果是馬站管理局的人出來逼迫,馬號主人才不甘願出現,我們談定多付 1/2 的費用僱了一匹壯馬馱Tony,而我則被安排騎上一頭騾子。 因為先前木格措騎馬的經驗不錯,所以錯認了這裡的狀況,首先是我的這頭騾子不知是沒吃飽還是沒睡飽,走平路都會腿軟,更何況這裏上上下下的地形,我那時也不過 這裡馬伕的商業氣息也較重,只是急著送你到終點,沿途要求略停拍攝風景都裝作未聞,很是氣結,也只好隨他,否則連賞景都會錯失。由馬票亭往山裡走的沿路邊,可以看到一堆堆石片塔,這就是藏人為自己堆搭的祈願祝禱「嘛呢堆」,有的石片上會雕刻著六字箴言,藏人堆砌「嘛呢堆」必須撿拾別人沒用過的,不能抽用他人已經堆好的「嘛呢堆」,所以我只好說先搶先贏,通常「嘛呢堆」多的附近幾乎很難再找到碎石片,僅見大大小小纏繞旌幡的「嘛呢堆」延伸在路旁,這也算是藏地特有景觀。 忽略騎馬的痛苦,沿途景色其實真的不錯,你可以切身地感受到,自己行走在平坦高原上,周圍不時出現冰蝕崖壁以及終年雪山,蜿蜒的溪流之字弧形地滑過草地,雲氣蒸籠般的竄動,讓山形忽隱忽現,視線所及像是數十個大蒸籠,此起彼落地掀蓋告訴你:這籠蒸絕壁、那籠蒸孤峰,玲瑯滿目,莫不稀奇!3D環場電影如此近距離播放,只緣身在此山中!很難不被世間少有的神仙境地衝擊,我們遠離塵囂,千里迢迢拔山來到此地,終於看見轉山聖潔路徑,雖不同於藏人的虔誠信仰,卻同樣被此景色感動肅然,原來被稱為「藍色星球上最後一片淨土」不是沒有原因,我很感嘆自己來此之前的心靈,似乎行跡至此,我都必須懺悔曾經有過的污漬,希望藉由山靈聖土予以開釋,排除貪、嗔、癡、漫、疑,好好地反省與抽身自泥濘中。 我們行至沖古寺,同一般遊客,馬伕放我們下馬,弧漾水彎前,可以眺望橋後沖古寺,許多人架起腳架,拍攝寺前彎彎晶亮的水地草原,這裡溪流清澈,劃開馬道和沖古寺,多數人待在溪灣的這邊休息,我和Tony則步行過了橋爬上往沖古寺的小丘,路邊有石頭堆起的矮蘺,還有傾圮的殘垣,旌幡纏繞則隨處可見,泥巴路上有幾隻不怕人的雞在散步,沖古寺並非深宅大廟,僅是一處石磚搭起的兩層小寺院,稱其精小並不為過,我和Tony入內,被有著火形耳朵、鷹隼眼眸的紅衣喇嘛領上木構的二樓。 因為藏式椽型木構階梯窄小陡直,需要小心腳下,Tony登上二樓更是卡得剛剛好,而樓約莫 大概鷹隼紅衣喇嘛覺得我和Tony不是吵鬧的觀光客,於是安排我們面見恰好來此住寺的活佛。活佛下榻的地方在樓梯下側邊的小屋內,經過報備安排,我們進入活佛的廳內,地方也約 沖古寺外養著許多雞,這群雞細看足部,可以發現其實都有一定年歲,原來是他人放生由喇嘛們豢養,所以這些雞並不怕生人,而且個個都是肥嘟嘟的模樣。離沖古寺不遠處,正在興建安全穩固的新沖古寺,工程尚未完成,也許是觀光帶來的收益,也許是景區當局的安排,總之,喇嘛們有個無虞傾圮的屋舍的確必要,畢竟佛腳下的子民都受到各種形式的安排與照料。 拜訪過沖古寺,順著彎彎草原上行,景色依舊超塵,幾處邊坡路上,我們近距離與犛牛相逢,高原之舟的犛牛果然厲害,牠們可以爬上85度傾斜的碎石礫陡坡,被主人驅趕時還能矯捷奔逃,一點笨重的感覺都沒有,大的領小的順著牛群走,原本還害怕奔動牛群的我,見馬牛相安,才稍稍放下大驚小怪的驚恐。中午過後,我們終於抵達洛農牛場,在此已是馬道終點,馬匹按照規定圈入欄內,等待遊客上牛奶海或真珠海回來,或是像我和Tony一樣在洛農牛場休息。部分想要在此紮營的人今晚將夜宿於此,或是可以租宿營區的帳內,不過別夢想這裡營帳有多好,我和Tony觀看,發現被褥和睡袋堆置在地上,老鼠偶而竄來竄去,公家營帳並無門帘,可以想見入夜應該會很冷,除非自己請託馱負帳篷上來,否則來此本就應該打算一切從簡。
這三座智、仁、勇的聖地之神,既具象又抽象,我們在此停留甚久,動容自不在話下。洛農牛場一眼即可看盡,但是在這牧場上移動,人便像小小的一點,我們橫過草原,往草原遠處的樹叢移動,在強烈的紫外線下,樹叢讓我們稍微避開一點陽光,心裡期待雲開,可惜直至離開牛場並未等到。僱用的馬夫一直催促我們回程,讓人有點不快,我們都已放棄上海子,跟他們分享完午餐,留下時間要靜對神山他都要催趕,真是商業極了的心態,很剎風景!我們折衝了一下,可以讓他早點下班,但是仍堅持我們想要停留的部份。 話說我們停滯洛農牛場,因為Tony病體初癒,加上高原登山辛苦,午後又不時飄點毛雨,Tony不打算前往更高的海子群,我心裡其實有些悵然,真希望可以上去一探,想著明天就要離開亞丁,不知以後還有無機會看看像牛奶般色澤的海子。我們在放牧草原上找了大石坐著曬太陽,坐著坐著我的眼睛疼得厲害,睜不開眼來,像是碎沙在眼睛裡磨蹭,眼淚撲簌簌像水龍頭打開般,非常難過,幾乎停不下來,我根本不知原因,Tony告訴我去請文殊菩薩給予智慧,求了好久才止住淚水,非常難忘的經驗,真不知自己昏昧間感覺到了什麼! 至於Tony幾乎都站在金剛手菩薩面前,菩薩伸出金剛之手,協助Tony鑽開滯塞,所鑽之處痠麻卻又過癮,日後想起又可拾回當初酸鑚的記憶。 二十世紀初(20-40年代)美籍奧地利探險家、學者─約瑟夫‧洛克(Joseph Rock)千里來到中國少數民族區域做研究,他是第一位深入中國又比中國人還早投入研究中國少數民族的學者,他在中國的27年中,紀錄了這一帶縱谷民族的風土文化,並撰述成冊,是目前研究中國少數民族的重要典籍。當年騾馬來到此處,他讚嘆稻城的海子山古冰體遺跡、亞丁的三怙主神山,他曾經試圖攀登,但是沒有成功。1931年,洛克將稻城、亞丁遺世絶美的風光發表在「美國地理」雜誌,讓稻城、亞丁第一次透過照片傳給世人,不過之後中國歷經多年戰亂,稻城、亞丁仍然保留祂的隱世獨立,直到最近五年才又漸漸被人開發(約莫2000年開始)。 歷經一天恐怖軟腳的座騎,差點沒摔昏在泥濘之中,好不容易回到近入口,馬伕便催我們下馬,若要再往前要加錢,這令人非常氣結,我掙脫著下驢,反正我也受夠這沒給吃飯的可憐牲畜,因為Tony體重較重,馬伕要求Tony給他加50人民幣,但是我們買馬票時即已多付了這部份,不明白馬夫凶狠的表情是何意,用藏語亂喊,搞得像馬幫要殺人,弄得我們莫名奇妙,爭執一陣,Tony居然還要辦起調查員,我們前往馬票亭釐清,才知約莫是票亭人員想糊裡糊塗吞下50人民幣,若當初我們想與馬伕息事,不去票亭釐清,可能就真的讓他得逞,這真的讓人打心底討厭,若我們沒有提早出來,票亭下班還真有理說不清!雖然心裡不快,不滿可能摔傷人的驢子,也厭煩馬伕的服務態度,Tony還是紳士地給他們不低的小費,其實我知道如果馬伕不是那麼「機車」,即使驢子不管用,Tony也會大方地給小費,可惜馬夫機車的嘴臉與服務讓人受不了,小費當然縮水。 晚上,小黑狂吠,因為鄰近「陽光酒店」的藏民老闆跑到營地串門子,他很喜歡喝酒,來時已經暈乎乎的了,幾次見他來此都是這樣,聽說他受過高中教育,在這裡是高等學歷(即便在成都市,都可稱為高知識份子),由於曾經與活佛同學,他一直以此為榮。他和開車師傅酒水下肚,便喳喳呼呼,幾天來偷瞄我和Tony,終於開口跟我們攀談,一直重複嚷著邀請我們去他家坐坐,很有藏家的好客傳統,只可惜待他明天酒醒,我們可能就要啟程離開了。吵鬧一陣後,藏家老闆的太太才尋他回去。由於今天已近十月大假,有些遊客今天已經提早入住我們營地,加上正值中秋,營地整個晚上都很熱鬧,我們吃著營地主人自外帶回的月餅,慶祝掌廚小哥中秋生日,除了人聲鼎沸之外,還有 清晨營地遊客們吵吵嚷嚷前往洛農牛場,不經意瞄了他們用過的帳篷,像被鬼打到一樣,衛生紙、噁吐物、塑膠袋、果皮、零嘴包裝散滿整個帳篷,用過的睡袋像被輪暴般七歪八躺地散在整個通舖上,對比我們和香港人臥處乾淨的走道,自動摺疊睡袋相較,生活教育水準的確有了明顯落差。 安靜的營地,剩下我們清靜一片,面對此行最後一日的仙乃日,我們走上木平台,望著聖山,看見仙乃日胸前雲現魏碑「心」字,也許菩薩有言,只待我們了悟,我急急想要拍下奇景,怎耐開示點到為止,「心」隨風散,我俗氣的心卻還想要用相機留下什麼、證明什麼,真是現下「心」不開。 午膳過後,我們與營地朋友一一話別,便起回程,順道讓幫我們採藥的大叔搭便車回稻城。車子出了亞丁,我們拐向俄初山的方向前進,希望能拍到滿山秋色。往俄初山的馬路幾乎都已鋪上柏油或水泥,但是由於部份土石不穩,所以有些路段坍方,需要小心巔頗石礫才能通過,雖然賞秋時間看來尚早,但愈往山上秋色愈濃,遠遠地便可以看到向陽的山面黃紅,背陽的綠樹依舊,尤其在稜線上劃下一道色帶,因此山的形勢如此清楚地被樹的色彩勾勒出來,我們一直上爬,希望可以走入俄初山的秋色極景,可惜盡頭便無寬足以通行吉普車的馬路,我們停在一處較寬廣草漥附近看看紅葉,正巧遇上自俄初山上下來的農耕車,農耕車上正搭載幾位年輕人,原來要上俄初山頂,需要靠農耕車幫忙,問他們山頂狀況,這些年輕人竪起拇指說好,很想找台農耕車送我們上去,看Tony並無表示,也許上去下來時間拿不準,不好貿然,附近待了一會兒,我們便上車回頭啟程返往稻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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