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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先生遺憾的包裹掉進了遺憾的海—黎煥雄劇場文集》-從可能的遺憾到真實的周全,黎煥雄開心出書
2014/08/26 09:29:19瀏覽1190|回應0|推薦0

從知道自己28年來的作品要變成書的興奮,到乍看出版預算數字的焦慮,製作過程陷入原地打轉時的恐慌,到看到成品後的開心,劇場導演黎煥雄為了《遺憾先生遺憾的包裹掉進了遺憾的海—黎煥雄劇場文集》,七情六慾從頭到尾走了一遍。

這本書是黎煥雄自一九八六年參與劇場編導工作以來,發表或未曾發表的詩、散文、小說、劇本,多達20萬字,可以說是為他投身劇場的日子,下了一個精采萬分的註腳。

20萬字的書,勢必厚重,有如磚頭,要怎麼讓這本書看起來有趣,讀起來開心?這就是他們找聶永真負責書的設計工作原因。

從外表看,這本書像塊黑色的磚頭,書名燙印在黑色封面上,近看都覺得隱隱約約,看不真切,當樣書出來時,工作人員忍不住地問:「這書要賣給誰啊?鳥漆嘛黑的,連書名都看不清楚。」

聶永真有他自己的想法,而這個想法是他看完這20萬個字後產生的:「我覺得寫這個文字的人應該是比較低調的。」他覺得黎煥雄不會想把這本書做得花枝招展、張牙舞爪。

黎煥雄很喜歡這個封面,「一個老頭子,20萬字,看了就想打呵欠。」他說:「全黑的封面,真是一種非常高姿態的低調。」

在當初決定由聶永真設計時,黎煥雄只提供了一個想法,「只有一個概念,就是說我的單位是包裹。」他說:「一個個的主題就是一個個包裹,然後有收件人、寄件人。」他當時只期待每個包裹能長得都不太一樣就好,規格還是一樣,只是用紙質薄厚作為區別,「我們老派人最多只想像到這樣。」但聶永真說:「我有我的方法。」

真正看到成品時,黎煥雄很開心,「聶永真的設計讓這本厚重的書變得很有趣。」他說:「會讓這本書的閱讀變得有點像閱讀私小說那樣,要不斷地以手作的方式跟作者進行心靈的溝通與聯繫。」

整個來說,這本書就像是由一封封書信與一件件包裹堆疊而成,書信與包裹的日期始於一九八六年,這正是黎煥雄踏上劇場不歸路的起始,28年來他除了劇場的創作外,也累積不少各類型的文字作品,有最精煉的詩、自由無拘的散文,還有如建築工程般浩大的小說、劇本等。這些散佚在各處的文字,可以說是黎煥雄一路走來對於創作的思索,現在,這些思索都被收納在8月上市的《遺憾先生遺憾的包裹掉進了遺憾的海》裡,有趣的是,書裡既是他現實的生活紀錄,卻也同時架構出夢般迷幻的文學「虛構」。

在書裡黎煥雄設計以一連串因誤寄而開始進行的對話,來講述自己的人生故事。寄件人「黎煥雄」寄出一件件包裹給收件人「遺憾先生」,但每個包裹卻都陰錯陽差地被一位「周先生」收到。寄件人不停地寄出包裹,而周先生不停地回信,從最早的告知誤收,再到包裹的讀後感與自身的疑思,一個彷若是作者與讀者之間的對話,就此展開,甚至到書中最後還互約相見。

讀者必須看到最後一封回信,才能發現「遺憾先生」是誰的真相。

回想書的製作過程,「其實充滿焦慮與恐慌。」他說:「一開始是我自己脫稿,脫了快兩個月才交稿,終於交稿了,我以為一切都可以順利了,沒想到痛苦的時期才要開始。」

當作品交到聶永真手上,他提出想法時,「比現在看到的成品還要複雜,而且預算很高。」他說:「聶永真也有他的堅持,調整得很痛苦。」雙方都有心力交瘁的感覺。

「第二個痛苦是印刷廠要開始執行時。」黎煥雄說:「他們發現這個工無法承接,因為太難。」這也要一再地溝通、說服。

「真的很難,因為很多部分都是手工做。」他說:「最早之曾預估兩周可以完成排版,結果發現兩周才只能排完第一個包裹。」

這個作品細緻到,有次黎煥雄只改兩個字而已,排版就要從頭再來,「它必須要這樣。」他說:「所以這本書製作過程常發生原地打轉的狀況,並在印刷廠造成很大恐慌。」

現在回頭想想,「那個過程就很像『遺憾先生』。」

因為,在黎煥雄的想像裡,「遺憾先生」是個粋男,「會寫私小說、私文學,有點假掰男的感覺。」他說:「代表某種不服眾,也不見得是完全孤絕,但就是有種堅持,有種質感,亞洲的非典型美學都會有的質感。」

遺憾是書的一個重點,什麼是遺憾?「最通俗、最芭樂的是你最愛的人不是愛你的人,愛的對等性。」

在這本書裡,有個小包裹,短短4、5篇文章,是他感情最深的一個包裹,「父親死的那年寫的,那個對我意義就很深。」他說:「他們給那麼多,我們能回報的那麼少,這就是一種遺憾。」

在愛情的世界裡,愛的對等性雖然不是完全沒有,但不多,90%都不是這樣,這也是另一種遺憾。他說:「但這種不遺憾、不對等的愛,卻又是很多創作的源頭。」

但遺憾只是過程,黎煥雄其實希望的是完美,所以,包裹都會誤寄給「周先生」,周先生是誰?他說:「他姓周,名全。」周全是也,遺憾的反義詞,沒有遺憾了。

這本書的出版,對黎煥雄來說,就是一種周全。

( 休閒生活藝文活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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