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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01/13 08:24:27瀏覽583｜回應0｜推薦7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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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落雨的天氣，雖然一年裡只有那為數不多的幾天或幾週，一遇上這種天候我幾乎都會躺賴在狹溢烏暗廁所裡不起身。並不是因為下雨天公園裡清掃工上午不會出現掃地和整理廁所，天冷固然是原因，其次，若起身一打開廁所門，外面的雨就飄進來，一出去就得淋雨，我可不願一起來就被淋過透濕，通常一夜雨的凌晨，外面多半還是為雨和濕籠罩住，到處濕淋淋，沒地方落腳。更別提我每天日以幾夜坐著不動的野餐桌椅，只要落個雨，在陰暗的天候下無論早晚的野餐桌椅浸得濕漉漉的，水泥地上也積成一渚水。這時間我只得躲在烏暗鬰悶廁所裡躲雨，實沒法離開這處狹溢所在。公園員工每遇上下雨天通常也要等到午後才會出現掃地清垃圾和整理廁所，這種時候我就順理成章的把自己鎖在廁所裡，直到隔天才出來換口氣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 打從避寒躲入廁所間過夜時起，我逐漸愈來愈習慣夜裡縮進廁所間裡面過夜，最先是每當秋冬的寒流過境時際，凍得挨不過的天候下為了避寒不得不躲進可擋風寒的廁所內保命，當然隨後一遇落雨天更是非得躲入廁所裡避雨。早晚負責鎖廁所的管理員見到這情形，連著幾次後，看出我實在有此需要，日後他雖沒跟我明講，但是每天入夜都會特地留下那間較寬暢的殘障人使用的廁所不鎖上，心照不宣地方便我夜間使用。由是之故，逐漸一入夜我就佔領那間殘障人廁所，反鎖上一個人圈圍在那狹溢的方格裡面，夜間在裡頭我深覺較有保障，我需要四圍有牆壁來屏障維護安全，人是種屬於防護牆圍繞掩蔽被保護的動物，鎖在廁所裡我不止覺著安全些，更還感到已短暫擁有自己的私密空間。流浪人永遠的渴望就是屏蔽與隱遮，再加上私密及安全感會更讓他有個「人」的較完整的自我意識。 此後，天色一暗，入夜漸無人影現身附近走道，我即把自己鎖進那間廁所裡，我開始有種所謂「家」的感 動。躲在廁所裡面，我將拾來的一塊小方形木板平放在敞開的馬 桶上面，就坐在上面，隔絕了人們不斷使用的排泄及消化物的入口感，讓自己在夜的黑暗裡孤寂地沈浸於自我世界裡。 圍牆內的我，自我隔絕在壁外的林木走道小坡丘與紛擾，感覺上似已脫離且不再棣屬於此棒場場和其附帶的週遭。圍繞住我的牆壁上的可是人們性渴想的發泄塗鴉，及沾染的尿漬及糞痕構成抽象圖形。那些圖形或污濁與我無涉，我視而無見，我圈圍於固体的磚及水泥底狹窄四方格裡，不是人們的意淫和排泄底意像裡。 我喜歡一個人被四週磚瓦牆壁環繞保護的感覺，作為遊民己習於污穢腐敗，不在乎廁所裡外，更不以為意他人使用作排泄清楚吐納污穢之處所，我珍惜的是與外界隔絕與獨處的可貴。只為著這個理由，我寧長處閉塞。 有天雨後的凌晨，天色鬰暗，我悶處其間，心內認定非至午後公園清理人員不會前來清掃。於是心安理得的躺坐在在昏暗的廁內，半天都不想起身，裮自盤算這一個上午都可在裡頭憩息不用開門離開廁所。沒多久聽見門外有人要人廁開不了廁門，竟然輕敲門扉，我不予理會。但 愈敲愈用力，讓我覺得這人真死心眼，那麼多廁間為何非要使用這間，難道是使用輪椅的殘障人嗎？不用殘障廁所就不方便起身人廁？我還是裝聾不理會，懶得回應，要讓他自行離開。結果在我還來不及反應時，廁門竟已打開，那人竟然用鑰匙徑行打開廁所。怎麼回事? 原來是管理員來了。 管理員說先拍門不應，見到我還好好的端坐在裡頭。他責怪我：你不出聲，我還以為你一個人在裡面出事了。 我見他臉上不豫，辯白說：我沒注意外面天光，不曉得時候到了，他已來到廁所要整理？還以為是來公園的遊人。 他生硬的回答；你不能一個霸住一間廁所，阻礙別人使用？ 他要我即刻離開廁所，他要進行每日的整理。 回過頭又對著我強調：他不能違規繼續再幫我，夜間不再留下這間廁所不鎖上，時間一到，每間廁所都得按規定鎖上。 我後悔不已，可也不能墾求。得之復失，這可是對我最嚴厲的處罰，是自己的錯，沒能謹慎小心處理好得來不易的這位管理員賜予的好意關懷，他可是冒了被上面指責的風險，我卻沒能好好珍惜。雖然悗惜不已，可還是想著總算還好，並不是逐走，至少夜間我仍舊可以留在野餐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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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文學賞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