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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1/18 11:15:13瀏覽1008|回應1|推薦0 | |
乙
我是詩人,當然也是一員另有正職的詩人 ─ 所謂正職即是以日間主要時段投入因循之常規工作與作息,復藉此種慣例性的逐日逐月逐年的慣常性怍息或操作因之得以得來的酬償以之生養糊口,更且由次這層職業性的順應方使得我得以有保障性的生活。同時日常間符應工作倫理要求之條理,据此憑藉遂得以達到格籠式底生存上之自在與順遂。 作為一個詩人,或者說是存心去作為一個寫詩的人,也就是正常情形被稱之謂所謂「業餘詩人」的那種職志或意向 ─ 就這一點論,我感觸特多,忍不住要多作一些纏夾式底解剖:在現代高度分工而且事事以實際效用取向的工商業社會,詩人當然而且必然是業餘的,稱之為「副業」也可算是種權宜的稱頌。當然不是暗諷時下有些詩人就有決心從未有過所謂正職束縛,然而浸淫其中如我 之輩,無論從任何角度据以稱這個行當為正職 ─ 相對於我所從事的「正職」而言,總是處於曖昧而且有 種類似尷尬的情操。我也很清楚那些類的詩人是出於自甘溷於放逐的情狀之中,我這樣說不全然然是批判,也毫無倫理評估之意。畢竟我也是深深究明 「己所不欲 ,勿施於人」之義。然而我還是得澄清我要陳述的涵意:普 遍情形不能否棄,職場若逐鹿失利而豹隱者。再稱詩人為正職顯然不妥或不宜。 況且 自現代中國 最有名的詩人徐志 摩而下,那個不是另有正職,余光中、鄭愁葉維廉豈不都在大學裡有個有教職收入,教中小學的更是當然的出路,至少也得如周夢蝶樣的端坐騎樓下擺 個書攤。現代的詩人是得另有投路,我們自古以來的偉大詩人也莫不得另覓噉飯之道,蘇東坡可放逐遠轄蘇杭,杜甫真沛流離一生,也得為小吏,李白還得以詩文換酒。 反正作為一個詩人最清楚的一點:現今社會哪有人可以寫詩為生,我這樣說當然武斷,事實上 只要與他種行業結合起來,以寫詩為生存之道也不那麼不可能。像跟廣告業的結合,跟作曲業的結合…是有種種可藉之為生 的可能,尤其從事教書職業,也不排擠詩創作之可能。 然不管怎麼講以之為正職與否,經濟效益是所有 一切效用之本源。所以「詩人」在生活意義上是無從稱之謂職業的,除非前述能在學校混到一官半職,這是唯一對詩這類行當具有較純的包容性的行業。 我這樣子發揮試說明自 己的工作與意向的關係,當然為是說明自己的困擾與理 想 與現 實間 的取捨。綜上所述可以得知我的問題倒不是出於對社會與人際關係適應上的困難。意思即是說:我既非遊手好閒,不事生產光只存在於自己想像中琢磨或憑空對虛無作戰的那一類唐吉訶德式人物。或者換句 實用的語詞直截了當地述明:我可不學一般人對人與事 的評估辦法。通常人們都習於取平均值來作中庸性 的估量。 人們作這樣 的取 值,下面跟著來的就是極不講究判別,同樣 這 樣的評估是最具價值評估意 味,也就是大眾襲用的論斷,那種代表中堅階層或中產階級對 不合於他們準準繩 斷給了的稱謂「社會渣滓」。還好我並沒有 被排 擠在認定 的標準之外,我可 一直是平均值之上的人群中之一員,我再 詳 述一 篇,我雖 然也 寫詩,但我具有謀生 能力,擁有正當職業,而且更 重 要 的是:長 久以來都能維持住一般還過得去的生活。 反正作為 一個淑世存在的人,我可是具有正常人的條件,所 以看 得出來我的問題不是在作為 社會 人或個人定位上 。所請詩人氣質從未曾妨礙我的處世與立業和在世界上站穩腳步。 但 我仍然覺著 失落,不屬於公眾之中的一員,我孤僻又怪異。應該說我 一直 仍為是個問題人物。但不是生 活適應上 的問題,若有問題卻是出於個人理念上的問題,怎麼說呢?就是說我像一般人認為那樣空泛又不實際的人。 一般正常而禮貌時說法是那人是不一樣的,是的,我是不一樣的。我可能不太注重食衣住行,我談的或關心的是一般 人認為玄之又玄的事物。 是嗎?這裡面有歧義,我得聲明 ─ 縱然也無區別 ─ 我可不曾談及任何玄學。我只是不申述。而且 我終究是在井均值之上,人們不曾在背後說我:: 「這人不事生產,不知他到底憑什麼為生。」 沒聽到那樣的閒言也許日子好過多了。可 是這樣 的評斷並不能帶 給我的詩作一般認可 。我 的詩可 能如看詩的人所言缺乏詩意,我的詩都是理念化的產物。我要求合理性可能是致命傷。 我的困難可 能還是出於生 活態度上,因為我老以為一個行業若不能與生活相結合,提供生存的基本需要,就無從稱之謂職業,至多可說是嗜好或寄情。所以可見對寫詩只能算是我之寄情、詠嘆或關懷生命之一種方式,是生活之向內或屬靈底部位。 這麼多年的生活經驗,我不得不確切地認定生活中關於理想的部份一定得與實際生活相接軌才能謂之生存体驗。 為生活而維持有職業的,或者 為職業而生活。因之生存進出之間必得具体地得到供應與接墀。柴米油鹽醬醋茶,吃喝拉撒睡以及情慾解放等的出脫與進入或者寄托,我 都以之為是生命存在之必然所寄,生存種種現象無從抽離,甚至也不容許部份脫離整体現象。詩人的存在方針是無法抽離基 本 生 活現象,這一直是我懷抱的信念,也是讀者詬病我詩作的根抵源流。 不管別人怎樣看待我的詩作, 認為我的作品不符時下潮流,或者反過來認為我發表的作品僵硬,不能合宜底反映現代社會的男女對感覺追逐的時尚。我己習以為常,而且漸能不以為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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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