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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騰而去 5
2006/01/18 11:18:30瀏覽887|回應0|推薦0
浮現之意象或夢境發展到困境難解時,或者難以掙脫危殆時,想像力會盡力試著脫困,難以為繼之時,難免也會跳脫到另一個不同的場景。我也常不自覺地退卸衣物,裸体四處巡行。但當光赤赤一個人佇立於自家 門外,心 頭頓失懷疑何以如此冒失,不明白何以會處於如此尷尬的境地,難道是出於不謹慎忘了鑰匙把自己鎖在門外。
我試著各種辦法要進入門內,我急於要回到屋內,好穿回衣裳。事情有點離譜,但光赤著身子沒有鑰匙,何以打開門戶進去。我很不希望讓鄰居見到我的窘狀,但樓梯間沒有空隙,也沒氣窗可讓我攀緣穿越回去。
我想著與其如此困窘地在門外,我想著不如逕直沿著馬路裸奔,或者跑去鄰近的三溫暖澡堂,進入澡堂光禿禿底泡浴,不會有人用奇特的眼光望向我。眾人眼下的裸体,也不是新事,海邊裸泳的人也曾見過。小時候我也曾裸体泡在河水中,至少跟同伴偷蹓去河邊泳,害怕事後被家人察覺,大家都是脫光了下水,為了遊去,沒人太在意,或去取笑別人。
可是大一些,可能是小學二、三年級吧。那就不一,自衛心理強了,深怕別人看到我的下体,就是怎麼樣也不能讓自己的鷄鷄被別人看到。我一直 羞怯,到了現在還是容易在生人面前臉紅,不善交際,講客套話。羞怯是我的天性,沒法放鬆自己。小時候在外面尿尿一向不自在,盡量躲著人去上廁所。
有一次上運動課時,曾被班上的最會捉弄人小霸主勿地從後面拉脫褲子,那種羞窘死人的局面 至今還清晰地留存在腦海中。
但是如今我不在乎脫光光被人見著與否,我愈來愈煩悶,活下來不值得如前般的珍惜。我己能不在乎 自己的模樣,醜或漂亮不那麼永在心上,被人看到喇搭,或刑衰敗,不在關心,我就是這付樣子,不想討好任何人,赤身露体也無所謂。其實在女人面前,無論歡場女子或交女朋友我也很容易解除自己。女人給我的歡感是不一樣的,很容易還是願意展自己,沒那麼樣有戒心,是可認同的對,對男人的戒心反而是不一樣的。
所以現在如發覺自 己裸体在街上,不覺得有何大不了。我一向喜歡在郊野漫步,一個人在黎明或傍晚時分在海演漫步,於是憶記冬日寒風凜凜獨自徘徊在頭城海演的情景,或是夏日福隆沙灘上人擠人的夜。
但這些場景都不對,我想像的是:熹光微曦海邊我一個人躅躑獨步,沙灘上有一個靜止不動長條形物体,一直為往而復退地浪濤不斷地侵襲,潮水在物体上來而復去。看清楚後,才認得是一具人類底屍体。屍体並不是我最初以為那樣完全靜止不動,海潮時渳時退,忽大忽小,間 隔一段時間,浪濤就再度咆嘯衝激上岸,屍体因之捲動往沙灘上推進,然後浪濤復退時,又會夾著激蕩漸消地白沫再拖動屍 体往回退下。
這樣的幻景去而復來一再無比清晰地留存眼簾上,無法磨滅的意象,久久留螢不去。感覺上像是靈魂出竅廽蕩在半空間上頭瞻顧自己逐漸的僵硬的軀体。
沒錯,那具男屍就是我,我就這麼樣地死去了。但怎麼回事?一時疑竇叢生,不像就過去了?難道我已隔夜死在沙灘上嗎?還是被一夜浪潮不斷地推捲上岸來的?
揮之不去的幻影魅象,不息地去 而復返往復浮現於視網膜前。意像浮現之剎那,每每狐疑於幻化或現實之間的種種可能性,試圖分析辨明意象之中所包涵之涵意與確實性,意即試著去探觸其背後底真確與事實之可能。疑忌是否仍處於似真如幻底夢魘裡頭,既有現實底疑慮,意識就嘗試繞道表像的後方,去接近或揭曉幻 或真的區間,然而本身猶處疑幻疑真之雲靄之間,何來分辨探觸事物之外的真或幻。
當下對現狀的恐慌與焦慮掩蓋過對意像背後真像底猜忌,生命存在與否的疑懼更是急於一究的急迫。辨明生與死的間隔似乎從未有明確底間隔,也無以藉以傳遞現實裡頭可感受的痛楚與感傷。尤有甚者,即使無以脫除夢魘的輊鋯,可是始終身猜疑幻景背後的真確性,對於 情境的背後有著難以確定的猜忌,而且對自己是否業己逝去的過程,始終生不出無切膚的感受。
無從確定本是當然,往常墮入夢境時刻,意識雖始終在猜測之中試著省悟辨別,疑慮是否是夢魘或現實。然從來也未曾驚斷黯黯夢雲,悵惘、遲緩又試圖作出較確定或可類比地反應或認同。身處其中,考量雖非特多,可是可以明確地得知一再考量著後,所有的判別都是模稜而遷就,被動地讓情勢的展拖著往前摸索,像似隨著意遷境隨樣的演進。
像身處對自己軀体觀望期間,免不了要一再肘度是否只是如境況顯示出來樣地昏死過去,或者只是被動地知覺著如何脫困。憂慮於其間的情境之中,所有發生的一切狀況很明白還都只是一種可能性,可覺察出趨向,但卻無從左右,特別讓人覺察事情的發展乎 有意地違逆意願。然而神智並未模糊,可說一直仍然清明。
凌空贍望著沙灘上的糢糊迷離的軀殼,我一再試想魂魄是否真能離開自身而翱翔軀体之外。雖說自我意識明白地漂浮於軀体之上,處於返照迴顧地自覺。
然而,雖是自以為處在掙扎摸索而且企圖返回現實的狀況下,同時卻又意態相左地覺察自己並非確切關切這樣體訊,整個感覺上並不覺得眼前的情境切與自己相干,意識上体認到場景疏離,而且情感漠然。可能意識上洞悉命体內 的根植地自季 意識並不曾脫困而去。
但並不是畋於內在的洞悉因之在更深層的意識排斥或出於体會得來地疑懼生出之猶預的處境,那樣不願受納之考量是耀越眼前的認知情緒地掅扎與怖懼,好像因之得以避開現下思慮上的困境,而得得以等待較後更真確情況浮出。
也是暗蘊內部地自我懷疑自己是否是處在葯物影響下失去現實地意識判別。當然內 底裡的意識可不願意自己就此莫 明其然地死去,我暗自豕漸 加深要相信印象,眼前的混亂不明確實是嗑葯過頭不復明確記憶發生的秩序。
雖不能明白確定眼前的景象就是嗑葯後倒斃的情形,但一直 在追逐那種竟識鬆散的狀態。我一直在追迴模擬注射後的精神態式,嗑葯使整個人鬆弛,心神喚散,夢境尤能覺察那類鬆散,即是場夢,可確實是自己存在那狀況,可是我一直寄望的再体驗,是某種訊息的乍現,是那種生與死的交際,狂歡與死亡的祕密穴窟。
注射ecstasy過後擁著洋女人倒臥沙灘昏睡底一夜往事成了我的香格里那,不息地渴望重回的夢鄉。
( 創作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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