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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3/13 02:08:15瀏覽421|回應8|推薦20 | |
看完珊瑚蟲兒的文章我為你而活, 獨自坐在學校餐廳的一隅,過了用餐的巔峰時間,餐廳就會顯得偌大而空曠,宛如一場熱門球賽散場後,只留下稀疏觀眾,回味著球賽……,進入大學已第三年,不曾在此多做停留,總是匆忙用過餐,趕著去上課;或三五好友邊用餐邊聊天,也不曾勾起任何回憶,而今,眼前浮現起三年前畫面,是母親和自己,第一次來到大學,第一次在校園用餐,至此,也是唯一的一次。 從小,我就特別依賴著母親,印象中,總是喜歡坐上母親腳踏車後座,跟著母親四處走,發現母親獨自騎車出去時,我因此大哭不已。上小學第一天,母親牽著我的手,走進一年一班,母親離去時,對我說:「『一』是好的開始,也是全新的開始,要認真上課,聽老師的話。」六年後,我以班上第一名,榮獲縣長獎畢業,站在台上時,瞥見台下母親的微笑,怎麼?淚水在我眼眶中打轉,下了台,奔向母親,緊緊的擁抱著。六年前,那個牽著母親手的小女孩,即將畢業,走向人生下個階段。 上了國中,在別人眼中,我似乎比同年齡的學生,來的成熟、獨立,卻也多了些叛逆與不懂事,我拒絕再坐上腳踏車的後座,因為同學會竊竊私語,像是在嘲笑自己;也不讓母親騎腳踏車來學校找我,總要她把車子停在距離學校較遠之處,然後步行前來,只因為看到同學的父母都是開車或是騎機車,那輛老舊的腳踏車,使自己感覺輸別人一截。我開始怨恨,為什麼自己沒有完整的家庭、充裕的零用錢……,第一次想逃,逃離這個有缺陷的家。在學校,我與同學打成一片、好不開心;回到家中,卻選擇沉默,甚至擺出厭惡的表情,母親不曾多作沉默,但,我應該傷了母親的心。 高中放榜後,雖考的比預期不理想,卻也上了一所具傳統、頗受好評的市立女高。暑假的某天早上,母親突然對我說:「一起去景美女高看看吧!」母親已事先向其他人詢問搭車路線,轉了幾班公車,及漫長的車程,第一次從三重到景女,途中,注意到母親的臉龐,明顯地敵不過歲月的侵襲和多年來的操勞,蒼老了許多,而染髮劑染過,又新生的華髮,對比下,更顯得母親年輕不再。我輕輕牽起母親的手,在回家的路上…… 高二開始,因校隊練習,而選擇住校,一星期回家一次。一天,晚上練習完走回寢室,發現手機有數通未接來電及語音留言,打開一聽,傳來小阿姨緊張而急促的聲音:「告訴妳,妳媽媽身體不舒服去住院,聽到後跟我聯絡。」我衝去跟舍監阿姨請假,一路直奔公車站牌,上了公車,在角落坐下,眼淚也在此時,不聽使喚的直落下,這幾年來,我在倔強什麼?自己的內心一直是依賴母親的,萬一……,到了醫院,看見母親安詳的睡容,心中的大石,總算擱下。 坦白說,自己很要求完美,但往往結果令人失望。大學聯考完,知道不理想,我把自己鎖在房裡,看著整排超過百本的參考書,卻幾乎全新,曾有一股衝動想把書給燒了,與之同歸於盡,三年前花了母親數萬元訂的,信誓旦旦要認真讀書,為什麼說的簡單,做的如此不易?母親不忍苛責,默默地承擔我突如其來的情緒,也相信我有能力去面對問題,一如她曾說的:「人生不能重頭,但有不同階段,都是不同開始;失望不代表絕望,要樂觀去看待。」 母親只有國小學歷,沒有顯赫的家世,有的只是一股信念,且是堅定無比的,要把女兒教育好。二十年來,我不曾吃過一絲一毫的苦,雖不富裕,卻不曾匱乏,每當我遇到挫折、瓶頸,只要想到母親,這些年來所付出的,就會賜予我前進的力量、勇氣,如果,我有任何過人之處,一切都得感謝我的母親。 回想起每個階段的開始,母親總與我同行,似乎告訴我:「孩子,勇敢的走,不用怕迷路,媽媽在搭車處等著……」現在,我鮮少搭車,幾乎都是騎著機車,每個星期從學校往返家中,偶爾,載著母親出門,後座的她,雙手輕抱著我,就像小時候的那個女孩,在腳踏車後座,如此的抱著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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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家庭親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