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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20 18:47:52瀏覽160|回應0|推薦1 | |
『在那些無邊的夜空上,絢爛的花火灼燒著,我最深沉的恐懼--』
在那天過後,你的日記上寫著這樣如詩般夢幻的詞句,你是個一向在文學上不加深研究與著墨的人,我很清楚,這本非出自於你,而是那個女人,如同這段文字般,像花火綻放在你記憶深處,至今都仍熊熊灼燒著的人。 和你一同回到這空洞的屋子,我曾認為,即使這是一個簡陋的屋子,但只有和你生活在這,也是如此美好,我是這麼深信著,可是這天,我終於徹底明白,這個空洞的房子本來就不會因為家具的多寡而顯得他的美好或殘破,而是你的心,而那從沒真正拘留在此過。 我躺在沒有盛水的浴缸,赤裸的,肌膚碰觸在白色的瓷面上,在這秋日的感染下,我竟不感覺冰冷。我幻想這是一個棺木,幻想自己能死在你看的見的地方,然後用我最後的視覺觀察你的表情,那些冷漠與激情。直到你走過浴室外頭,不平的木板發出聲響,我還魂到這飢餓的現實中,我看著自己散在胸前的髮絲,感受我那無盡下墜的心,曾浮在多麼偽善的想法上頭,而它現在被擊沉了,我開始懷疑這緩慢與沉重,是否才是真正的我。 其實我並不是現在才知曉,你心中那個龐大的影子,一直為她所佔據,我知道你也一直守護著這樣的傷痕,你舔舐自己不會癒合的疤,又為每一次帶來的疼痛煩惱,你深深為這儀式羞愧不已,尤在你以理性刻劃那不苟言笑的面容下,有著罪惡感與反覆的自責,在這樣的折磨下,你得到一種憂傷的快樂,來祭祀青春的遺憾。 我認為,我可以不在乎這些愛你,可是,我把自己想得太過偉大了。 走出浴室,你坐在床上,叼著那抽不出味道的香菸,眼神滯留在一個誰也無法被聚焦的空間,你的身影被籠罩在窗子透著的月光之中,勾勒著你的輪廓,這一切都過分陌生,我也懷疑我的靈魂所思考的其實也並非從前的我,我們被一個人對人的衝擊,洗去了矯作的皮囊與對白,但是,太過真實了,居然連一句簡單的問候都無法被編織。我想起你寫下那個女人所寫過的句子,彷彿在嘲弄我的意識,我的內心此時正是灼燒著恐懼,對於自己構築的愛情,我感到窒息。 我坐在床邊,你對周遭的動靜只是稍微收斂了你面容的呆滯,試圖再捏塑出一個我們熟知的面具,可是已經太遲了,我和你早被自己的恐懼剝皮的太過赤裸,你很快也察覺了這點,便放棄了任何偽裝,我感覺我們變得異常脆弱,彷彿站在一個即將崩潰的橋梁上,任何牽動情感的話語將成為洪水,我對於這樣的認知感到非常疲倦--卻不想失去你。我知道你和我一樣對於某件事情懼怕不已,對我而言這樣的事實就是失去你,這比讓我活在這窒息的屋內更加絕望。 「我非常、非常愛你。」我說。 「想和你一起死去,這念頭尖銳的要穿出了我的靈魂。我希望你可以只屬於我,就屬於我,每天每天都這樣祈禱,卻又害怕這樣的自己,十分醜惡。」 「不要看著別人啊……在心中一直吶喊著。在看見你聽見她說話時的那個表情,我有一股衝動--」 「把你殺了!」 「幻想這樣你就會在我的身邊,我感覺,我真的是醜陋無比,尤其想起自己還曾以為自己真的偉大到可以包容所有時,我便為自己的自私和慾望感到害怕。」 「誰來把我殺了、誰來把我殺掉啊……」 崩潰了,在你的影子裡,我哭著跪下身來,屈服於真實自我的恐懼中,卑微地求饒著。 而你只是托起我的下巴,粗暴地吻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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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