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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09 14:41:51瀏覽137|回應0|推薦0 | |
女人一直碎碎念著,在秋日裡那些尖銳而無意義的怨聲與撒嬌,如同火柴在理智上來回摩擦。於是我摸了摸她的頭髮,那雖長卻是夾雜著褪色的染色、毛躁的髮根,且不夠豐厚的髮量,纏繞指尖的一瞬,便有將之粗暴扯下的渴望。我一停手,女人便開始蹭著靈魂的囉嗦。突然一陣靜電似的疼痛,我瞧著我的食指,竟被一根充滿分岔且顏色不均的髮絲硬生生的打了個死結,即便脫離了它的主人都要與我糾纏的意象,讓我不禁心頭發涼。
她伸出她的手,那嬌小而有些粗短的手指,鑲嵌在我的頰上,刻意的將我的臉轉向她,似乎想確認我的魂魄是否仍在聆聽她重複不休的小事上,我看著她那雙眼睛,圓而小的眼睛,雖然是雙眼皮,眼神卻一點也不靈巧,而是有著愚蠢的呆滯感,睫毛下垂著,這雙眼既不溫柔也不聰敏更別談有魅力了。那雙鼻子也非常的扁塌,嘴唇小卻沒有優雅的形狀,除了皮膚還算白,這張臉若在路上我是連看都不會看的。
這跟我的妻子差得太遠。
我的妻子--她有著一頭天生黑棕色的頭髮,柔順且充滿光澤,臉型嬌小下巴線條極美,再配上她菱角型嘴唇,微笑時我的世界就是靜止而美好的,雙眼雖不特別的大,卻有著靈巧的眼神,看起來非常機伶,然而這也是事實,她的談吐迷人,思緒敏捷,與她對談時很難不被這樣的氣質所吸引。
為什麼眼前這人不像她呢?我看著她,不禁覺得失望。
「爸爸,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呢?」女人用力將我的臉拍了拍。
「有阿。」
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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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