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翅膀,藍色的、紫色的,有時,是紅色的。 我真想他,但或許只是想自己。
他那時要走了,就連抱我一下都不肯,他哄著我時,卻是要我放下。然而我是安靜的,我是高傲而不屑於吵鬧的,我只是看著他,眼底映著他,試圖看清逆光下,他的表情,是否如他語氣的溫柔那般憐惜我,又殘忍於我?想知曉他眼底一閃即逝的光點,有什麼迷茫的情緒存在?是否還與我有關?想--卻也只是想。
我的表情絕對不是鎮定的,對未知的話語充滿焦慮的恐懼,疊在我的瞳上、我顫抖的唇、冰冷卻汗濕的掌心,我的靈魂,每一吋都攀附在一個巨大的疑問上,纏繞著它、撫摸著它,幻想如此就能得到一個思考千萬次的答案,但是沒有,我只是一頭霧水。此時有千百種情緒,又交互為數種組合,我羞於明白那最真切的衝動,我挪動我的唇,卻也只是吸氣,吐出的只是些無聲字句,我感覺我是如此疲弱、喑啞,我無法與你對話,也無力聆聽你的言語,我只是反覆的,想要一再確認,我現在究竟還能有什麼樣的知覺,還能說些什麼樣的話,但我只是沉默,在這空間,浮躁的沉默。
「你要去哪?」 「你會回來嗎?」 「為什麼要走?」 「那是什麼地方?」 「有人在那等你嗎?」
「……。」
我什麼都沒說,看著你--模糊的、無法聚焦的身影,在記憶的黃昏中式微。 「你別走。」 「別走。」
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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