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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戒嚴」，非常時期的「必要之惡」  蕭之華

我一九四一年生，廣東大埔人，出身中共所謂的「黑五類」地主家庭。中共一九五二年間的「土改」、「鎮反」，以及後來的「反右」等等血腥運動，我都親身經歷過。

一九六二年「五月逃亡潮」，我從廣東深圳游泳渡海，逃到香港，再回到台灣讀大學。在台灣，我是一名大陸來台的難民。

其時，海峽兩岸戰雲密佈，正是中共「血洗台灣」與國民政府「反攻大陸」相互對抗的戰爭年代，也是台灣實施「戒嚴」的「白色恐怖」年代。

因著我從大陸來，為查清身份，我是警總約談的常客，警總的地下室，我光顧過多次。此外，我還被情治單位監控整整十年。所謂的「白色恐怖」，我應該也算是親歷其境的過來人。

十月三十一日，在台北「中正紀念堂」，有「紀念先總統蔣公誕辰」集會。會中，前行政院長郝柏村致詞，為蔣中正死後受到不公平的歷史評價抱屈。郝柏村說，「沒有過去的戒嚴，就沒有今天的自由民主。媒體往往顛倒因果，白色恐怖手段雖然嚴厲，雖不免有人因私人恩怨出現冤案，卻是為了消滅潛伏在台灣社會的共黨分子，這不是戒嚴的政治錯誤。」郝柏村說，「我們在大陸失敗，到處都是共產黨潛伏分子，我們為了保衛台灣，不能容許中共分子在台灣社會各階層潛伏，當然我們採取了很嚴厲的措施」。他強調，「我承認，不免有私人的恩怨做為報復，也許有不少冤案，但這不是當初戒嚴本身的政治錯誤。」

郝柏村這一「沒有過去的戒嚴，就沒有今天的自由民主」的談話，這幾天正受到一些自命清高的人士或團體惡意的曲解和攻訐。在今天多元化的台灣社會，此誠見怪不怪。

誠然，戒嚴是惡，「白色恐怖」非善。沒有人鍾愛戒嚴，更沒有人性喜「白色恐怖」。我勉強也算是「白色恐怖」的過來人。但是，我體諒當時不得已的戒嚴。有戒嚴當然就有冤死枉死，除人為之惡以外，這也是天地不仁，人世悲慘的無奈。我自己也差一點就成了槍下的亡魂。果如此，我也認了。

儘管郝柏村的談話過份簡略容或不盡周延，不過，我相當部份同意郝柏村的談話。姑且撇開中華民國不提，說是「戒嚴鞏固了蔣家政權」，但是，何嘗不也保全了蓬萊仙島這塊樂土？安定了台灣社會？一如「兵者，凶也」，不得已而用之。戒嚴，我認為是非常時期的「必要之惡」。

當然，我支持冤案的平反，更期待「轉型正義」的落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