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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1/08 00:30:56瀏覽23196|回應25|推薦294 | |
小學時候老師在學籍資料上都要填寫祖籍,回家問爸爸總是叫我填上〝福建〞。但是每年清明掃墓時,看到阿公墓碑上刻文的堂號,卻不是一般林姓所應刻載的〝西河〞,也不是通常慣用唐山的縣城名號,而是〝金社〞。 在崙仔山阿公的墳前,爸爸一再的強調這〝金社〞的堂號只有我們家族專用的。從阿公上溯阿祖、太祖均是一脈單傳,所以整個崙仔山墓碑上刻載著 〝金社〞墳墓也只有幾座,都是我們家的祖墳。 學籍登記簿上的祖籍福建與祖墳上〝金社〞的堂號併存,並伴隨著我的成長。直到有一天有人對我說〝恁是平埔番仔〞!愕然地回答:那有可能?因為什麼是〝平埔番仔〞?當時真的不瞭解。番仔就番仔還叫平埔番仔,但是又不敢冒然地回家問爸媽,因為囝仔人有耳無嘴的俚諺,抑止了打破砂鍋問到底、還問破鍋在那裡的念頭。 小六那一年,爸爸登記參選鄉長,卻是無人競爭。祗見家中進出的地方士紳及耆老均稱:這裡本來就是恁的,還恁做頭人嘛是應當的!為什麼?當時真的不知道。及長其間陸續有人片斷地告訴我一些家族的佚事---- *以前從草山翻過七星山向著海望去,看得到的陸地包括野柳攏是恁家的。《官番、屯番封地》。爸爸也證實小時候曾隨曾祖母到野柳收租。祗是經過漢人入墾,巧取掠奪,日人入侵無償征收官用,加上子孫不善經營管理,致精華地段喪失殆盡,徒留一些不毛之地,每年除繳納一筆數額不少的地價稅外,真不知如何開發利用? *先祖所居住的公館就建在至今仍名〝社寮〞的地方,外婆在世的時曾說過:在她小時候每當秋天稻穀收成的季節,公館就像當今的農會一樣,每天都排滿等候繳納大租的稻穀擔《收番大租》、好不熱鬧。 *又說:每逢秋收後的滿月之晚,恁公館外的莿桐樹《凱達格蘭族族樹》下隴有番仔聚集在那裡唱歌、跳舞《夜祭》。可惜公館早已傾倒廢棄,就連當年從唐山採購的奠基石材亦被變售一空,使我終無緣得見。 雖然有這一切佐證,但對自我的身分仍半信半疑,因為我與同年齡的小孩一樣,一起上山下海、摸魚抓蝦、上學玩樂,一點也不受影響。這些傳述我都沒有親眼見到,也沒有親身經歷,當然對自已的身分是何也從不置喙。和所有的人一樣參加聯考就學,一樣的就業,一樣的在職場上兢存。 2003年的某一天,家鄉好友來電稱其擔任發展協會理事長的社區欲辦一文化活動,盼我能共襄勝舉,隨口答應後未料臨場始知那是尋訪凱達格蘭族人的系列活動。文史工作者由墓碑上所刻載的〝金社〞來尋訪其子孫~我。 先祖的無上智慧~為〝金包里社〞族人的身分避免漢化及皇民化侵擾而忘本,將〝金包里社〞簡稱〝金社〞,並誌為墓碑上的堂號(如上圖),以示後代子孫永誌不忘族人身分。並免除與實力明顯不符比例原則之侵略者相抗衡,免遭無謂的犧牲及滅族亡種之危機! 偉哉先祖!這與口口聲聲愛台灣,而所作所為都在害台灣的無恥政客相對照。~偉哉先祖!~後代子孫與有榮焉!~我不禁地大聲吶喊! <我是個平埔番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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