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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0/01 15:19:15瀏覽217|回應0|推薦0 | |
從詞樂合一談談夏承燾論李清照及周邦彥
我們談詞學,其源頭實由樂以配詞,即,此多見於宋人之言.不似唐代,除部份有民歌如《竹枝詞》可取資者,則取之而填詩句,餘皆詩人先作成詩得,樂工或善作曲者始譜其音. 而詞者,為五代及北宋所起,多先有樂後配詞,由樂以定詞,非緣詞以配樂.所以於北宋一朝,至末年,大晟樂府之立,而形成了詞樂合一高峰,不少詞作及詞牌由之而生.而北宋亡後,到了南宋,宋詞牌的樂譜亡失,於是南宋詞人,多依北宋詞人各詞牌的平仄四聲配出,不敢逾失.間如知配樂之士,可以自度曲,即,自已新訂詞牌,完成填詞後再譜曲,此係知樂者為之,如姜白石,而非人人可為.故南宋始,則詞己喪失了樂,隻隻皆成僵屍般,成了沒有靈魂的軀體.南宋的詞界,大批詞人,不論辛棄疾或吳文英,或張炎的詞,都己失了本魂.而有關詞樂合一相關論述,俱見《天祿閣曲談》內所舉事證). 如果覺得哪有事態這麼嚴重.我們試舉一例好了.眾所周知,現在流行的歌曲,如方文山作詞,周杰倫的《青花瓷》,假如有一天,這隻歌曲的樂譜從地球上消失,人類記憶消失了,所以也記不起來是怎麼唱了.於是,那時的人,看到了這隻《青花瓷》的歌辭,覺得很有意境,於是仿其四聲,又再填出此一《青花瓷》,但原唱法己喪失,於是這首《青花瓷》詞,就是正同於南宋詞人以北宋詞人的詞牌填詞一樣,填得再“清空”,再像”雅詞”,都不足以構成一首詞的完整生命,因為,己經不能唱了.宋詞就如現今的流行歌曲,也是北宋的流行歌曲,一隻隻詞牌如同現今的一首首歌曲,但是可以以某一詞牌再重新填詞,而唱的旋律仍是同一詞牌原有的固定唱腔. 以中國舊日文人間習於吹捧的習性,對於夏承燾詞學方面的名實不符的虛譽太多,以致虛文不能載實功,今試舉其學之疏略與自說自話數端,以概其餘.上面所述的這種詞樂合一的道理,可惜夏承燾此一詞學所謂的權威,對之完全陌生,只沈醉在詞的文字裡,完全不明詞為樂之奴.樂為本,詞為末.所以,夏承燾在1959年《評李清照詞論》批李清照主詞樂合一的《詞論》“是對宋詞的發展起阻礙作用的”,就是完全對詞史的發展及詞樂合一的原根性一無所知之下的無的放矢,及對李清照的謗言.因為詞的失樂,成了死魂靈,這並不是詞的發展,而是消亡,而南戲起而延續之,南宋的詞不管再講究什麼“清空”都是在臨摹枯骨,及在枯骨上塗脂抹粉而己,詞史的發展乃如是其觀如符合宋詞的發展,詞樂不合一才使得宋詞的發展起阻礙作用而導致像是漢魏六朝樂府詩之亡或唐聲詩之亡,都因為喪失了樂,而成了枯骨,南宋詞壇,亦如之.失樂的詞則己是殘缺的藝術形式,南宋之詞多皆此類.而夏承燾在1959年的《詞源注》的〈前言〉裡,竟然說出:“我們討論詞律,第一要求那首作品必先成其為文學,然後才談得上合樂合律”,此言完全與真相相背,詞律因詞的配樂於南宋己亡,日後才產生的.北宋詞人在填詞時,並不是有一本《詞律》在手,而是有一隻現成的,等待要配上歌詞的曲子,所以配合音樂去填詞,夏承燾學問一輩子,此一關不通,其學就完全搞倒了,成了拿枯骨當寶貝.所以他以少數南宋知樂詞人的姜白石以證明,因為姜白石能“因文造樂”,而張炎“善於體會姜夔自度曲的精神”,於是把少數人通樂的個案,當成詞人都得是成了作曲家的身份來論斷後世拿北宋詞家的詞牌,“斤斤講究四聲陰陽”的不當,根本就是對詞樂合一的史實一無所知,而生活在自己編織的象牙塔裡而致完全文不對題之論了,亦可見其詞學的實相了. 而在《詞源注》裡,他又在周邦彥身上加罪名,引用了所謂張炎《詞源》以指出張炎認為周詞”軟媚而無所取”,但實際張炎的《詞源》裡所說的,在其〈原序〉裡全文是: “美成負一代詞名,所作之詞,渾厚和雅,善于融化詩句,而于音律,且間有不諧,可知其難矣.作詞者多效其體制,失之軟媚,而無所取,此惟美成爲然,不能學也”. 由張炎原文可知,他是指那些效法周邦彥的人,“效其體制,失之軟媚,而無所取”,不是指周邦彥的詩“軟媚而無所取”,所以張炎於下文,又指出,“此惟美成爲然,不能學也”,即指周邦彥的詞只有周邦彥本人才能夠寫得好,而其他人“不能學”,如果硬要學,則“效其體制,失之軟媚,而無所取”.於是就很明白,張炎不是在講周邦彥的詞“軟媚而無所取”,而是講學周氏的那些作詞者.夏承燾竟然顛黑倒白,硬加周邦彥以謗言,故,夏承燾的學問,由此數端,亦可知其根底如何了.(劉有恒)(取材自《天祿閣曲談》,臺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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