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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1/01 21:36:16瀏覽164|回應0|推薦0 | |
談『崑山腔』之名與魏良輔根本無關
台灣戲曲學界的聞人曾永義指責全體戲曲界學者不跟從他的腦細胞開發的臆說「腔調說」是戲曲學界的「共業」(共孽)[1],吾人則從史實記載,無所謂依字聲行腔的土腔生聲腔,事實上南北曲都是由樂工創腔,而以樂工所在地籍貫命名,是為南北曲生腔之本:如南曲的海鹽腔是海鹽當地不知名的樂工或書會樂工所創,崑山腔是天下唱曲者改良海鹽腔唱法為『新聲』時遍地開花,而後來魏良輔一派放棄原先以魏良輔籍貫太倉南馬頭訂名的『南馬頭曲』,套上了以崑山當地人梁辰魚的籍貫崑山訂名的『崑腔』之名;而北曲根本就是天下只一腔,依中原音韻唱的一腔而已,而創於關漢卿的書會。敝人於《崑曲史料與聲腔格律考略》一及二集及《宋元明戲曲史考略》三書都舉史料明載證實曾永義之說法全屬虛妄,故曾永義豈不應反躬自省,而不應責備全天下人不跟從你的臆語的都是造孽之狂語了。
『魏良輔又不是崑山腔一名的由來,崑山腔一名以其後輩梁辰魚的籍貫的崑山為號,而魏良輔的新聲生時無取專名,在其死時,梁辰魚都還沒有成名,《浣紗記》到萬曆初年始寫作,那時之後,才有時人尊梁辰魚而取名『崑山腔』,此時魏良輔早已亡故,則崑山腔此後世崇後生梁辰魚唱腔而定梁辰魚的籍貫的崑山命名新聲之事,也不可能出現於魏良輔生時,來個張冠李戴,把崑山載到太倉南關的魏良輔頭上去。即如魏良輔死後,其門人及私淑取名,也是以魏良輔籍貫太倉南關(南馬頭)而命名魏良輔的新聲為『南馬頭曲』,也不屑稱梁辰魚此一太倉之外的外地崑山為太倉魏良輔的新聲名,而排斥梁辰魚的崑山腔及腔名備至,此事全見於目擊證人張大復在《梅花草堂筆談‧崑腔》條的證詞。』
近日見台灣戲曲學界聞人曾永義還在2016年於內地《文學遺產》刋物發表〈魏良輔之“水磨調”及其《南詞引正》與《曲律》〉,把今人趙萬里偽造的《南詞引正》及明代萬曆年間的當時唱曲界把一些曲條張大成樂工魏良輔所作的《曲律》都當成魏良輔的親筆(按:明末沈寵綏《度曲須知》裡就明白澄清了魏良輔並沒有文字著作),而且還創寫了部戲曲劇本《曲聖魏良輔》,由魏良輔本人講出『崑山腔』三字,及『崑腔』二字,以及『崑山水磨調』五字,而與真正史實相差十萬八千里,因為魏良輔活着的時候,還沒有訂其腔名,而外界都名之為『新聲』而已,一如張大復所記載的史實,故而其《曲聖魏良輔》劇作遂不成其以為的『戲曲中之崑腔發展史』,只是說部及神話野談小說的餘緒而已了。其實,像曾永義的崑山腔來自崑山土腔的說法也是完全抄自內地數十年來不爭氣不成材的戲曲學界不學諸公諸母的眾口一辭的牙慧。因為,最接近於第一手的魏良輔史料,即隆萬年間的崑山當地的張大復《梅花草堂筆談》即已明白指出了,是在梁辰魚的《浣紗記》成名後,時人才把這種崑山當地的梁辰魚唱紅的『新聲』腔稱為『崑腔』。而且還明白指出了,魏良輔的門派的張新等人,不承認梁辰魚的貢獻及以梁辰魚的籍貫訂名的『崑腔』,而以魏良輔籍貫太倉南馬頭,而把魏良輔活着時候大家所稱的『新聲』訂名為『南馬頭曲』。這就很明白了。
張大復(1554-1630)的《梅花草堂筆談》卷十二『崑腔』條中說:
『魏良輔,別號尚泉,居太倉之南關,能諧聲律,轉音若絲。張小泉、季敬坡、戴梅川、包郎郎之屬,爭師事之惟肖,而良輔自謂勿如戶侯過雲適。每有得,必往諮焉,過稱善乃行,不即反復數交勿厭。時吾鄉有陸九疇者,亦善轉音,顧與良輔角,既登壇,即顧出良輔下。
梁伯龍聞,起而效之,考訂元劇,自翻新調,作《江東白苧》、《浣紗》諸曲。又與鄭思笠精研音理,唐小虞、陳梅泉五七輩雜轉之,金石鏗然。譜傳藩邸戚畹金紫熠熗之家。而取聲必宗伯龍氏,謂之崑腔。
張進士新勿善也,乃取良輔校本,出青於藍,偕趙瞻雲、雷敷民,與其叔小泉翁,踏月郵亭,往來唱和,號『南馬頭曲』,其實稟律於梁,而自以其意稍為均節,崑腔之用,勿能易也‧其後茂仁、靖甫兄弟,皆能入室,間常為門下客,解說其意,茂仁有陳元瑜,靖甫有謝含之,為一時登壇之彥。』
所以,從張大復上文可知,魏良輔的新聲,乃『南馬頭曲』,不是崑山腔(崑腔)。也就是說,既然魏良輔對其新聲還都沒有訂名稱,到其門人張新才訂名為『南馬頭曲』,則如果一定要以今人喜歡講的,腔的名稱是以地名訂腔名,則太倉南馬頭(南碼頭,南關)的腔,豈不應訂為『太倉腔』。太倉不是崑山,崑山也不是太倉,於明代嘉隆萬直到末年都是如此,則曾永義豈能把魏良輔的腔叫做崑山腔,豈不應正名為『太倉腔』。而像曾永義一天到晚叫着崑山腔來自崑山土腔,又把魏良輔扯成崑山腔的發揚者,那麼,豈不是曾永義認錯了魏良輔的腔的祖宗了,曾永義豈不應大倡『太倉土腔』在先,而曾永義應依張大復所記實錄,而依其腦細胞架構而並無史料佐證的『腔調說』,去指出魏良輔是把『太倉土腔』改革成『太倉腔』或『太倉南馬頭腔』,以期盼至少去匹合於張大復的史筆所載的魏良輔及其腔的是和太倉有關的實事了。那麼曾永義一天到晚講的『崑山土腔』,和太倉人魏良輔實八竿子打不到一撇,曾永義有關崑山腔的歷史及崑山腔的腔調說這一部份豈不都全錯的離譜太甚了嗎,而其《從腔調說到崑劇》(2002)等書凡涉及者,豈不應全部更正了嗎。如果依張大復的實錄,則曾永義的腔調說,豈不應以梁辰魚的崑山籍貫而重編其論了,先講梁辰魚家鄉崑山有土腔,而梁辰魚出來把其家鄉的崑山土腔改成崑山腔,而且改寫《曲聖魏良輔》一劇為《曲聖梁辰魚》,把崑山腔(崑山水磨調)正名為是梁辰魚所創,以圖個至少符合崑腔之名始於梁辰魚的史實。
雖『崑腔』之名始於梁辰魚的寫成《浣紗記》成名後,時人以梁辰魚的腔是崑山梁辰魚所唱紅,於是號其腔為『崑腔』,但因梁辰魚去世後,其門派沒有魏氏門派的有名,以致於後來魏氏門派,自已放棄了『南馬頭曲』此一不夠響亮的名字,而襲用了梁辰魚家鄉所在的崑山腔的梁辰魚的門派的名稱。曲界因此,把崑山腔的曲聖視為魏良輔,實則是魏良輔死後其派別的盜名欺世,真正崑山腔的創腔始祖是梁辰魚。(劉有恒,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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