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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壞了


高興兼著得意，老頭回了趟台北，但是在家中時，那個老頭的父親卻說了，還是第七天就搭船回去妥當些。
所以那個老頭是第六天搭了“夜車”往高雄，還不是坐在座位上，而是在上車的梯階過道那兒，和其他旅客混了一夜。第七天，星期二的清早火車抵達高雄，反正也沒地方去，直接就去了碼頭，到了碼頭是早上六點多些，船班是八點半起航。
哈，客滿沒票。
老頭轉身去了背後憲兵服務台那兒，問說沒船票，憲兵看了他的差假單，要老頭先去問星期三的船票，沒有再說。
好啦，那就還是星期三的船班了，老頭隨著也沒當回事兒的，離開碼頭就去了那個春秋閣。

星期三，這是第八天。
輪船是中午一點多在礁島的那個碼頭靠岸，老頭下船之後去吃了碗麵，然後搭“公交車”悠哉的回營地，營區就在那個“說你美喲”的村子所在。

下午三點，也是悠哉的，先去了營房，在鋪位上放下行李隨著去了營部辦公室。
咦，怎麼著，休假日的怎麼自己的那張桌子會有個“新兵”在座？
老頭才說要去問問的，人事的那位老會仔“人事士官長”已經大聲的嗆著過來了：
“你的差假單拿我看看。”
說看，其實是已經有數吧，老頭才拿著差假單遞過去，老會仔士官長就就帶著怒吼的手指上面日期開嗆：
“我就知道你搞鬼，七天的假寫個八天，你是早就準備好了逾假歸營了。”

老頭瞪著“人事士官長”那個老會仔，沒什麼好說的，當然是去找正主兒說話。
人事官就在自己編制的那個連隊營房前面，正在和連長說著話兒。
而編制的那個連，連長的外號叫“僵尸”，和人事官是前後一期的官校同學。順便一提，這個營地的指揮官外號叫“黑鷹”，也是個老會仔上來的。

看見了老頭過去，人事官是尷尬的打了招呼，話是僵尸對老頭說的：
“上面出了點狀況，事情有點麻煩，人事官也幫不了你的忙。”
至於情況，也是僵尸說明的，說是上層的最高指揮部來了位新任主帥，星期一是他就職上班的第一天，主帥竟然七點半就到了指揮部辦公室，接著去各部室繞了一圈。
等到了八點已過，部室裡依然有幾個人沒有到位。
接著指揮部裡就發生了大地震，那個下午就做出了人事獎懲命令，公告是在星期二發送各下屬單位。然後接著發生的，就是全礁島上各下屬單位的大地震。

黑鷹看著人事官送去的指揮部命令公告，看著公告上被申戒被警告的，竟然還是開了花的，臉就和外號一樣的黑著了，下一秒就是全營的緊急集合命令查點人頭。
好死不死就是差這一張船票，那個老頭放著榮譽假，星期二到了晚上九點晚點名依然沒回到營房，那還用說嗎，面對人事士官長的大聲叫囂，人事“軍官”在這個情況下反而就沒有了開口的“條件”，那麼被忍痛犧牲掉的，也就是那個老頭啦！

好啦，對老頭解釋完畢了，其實不是現場解釋完畢的，而是現場加上老頭自己在事後去“問”來的，有疑問嗎？
既然沒疑問，那就歸建吧，回了編制的連隊！
老頭拎著全部的個人行當，不是回到連隊營房，而是去了“關禁閉”，是新兵第一名的榮譽假歸來直接走進禁閉室！
“逾假歸營”總得做處分的呀！人家開花的遲到都受處分了，不是嗎？
“那就關個七天吧”。
這話還是僵尸對老頭和人事官二人，當面用嘴巴說的，既然帶著的還是商議下的口吻，至少也表示了僵尸都知道了這事兒的來龍去脈。

老頭當時是看著那位像個書生的人事官，但是沒做爭論。
首先就是七天八天，這在自己的“人事士”上，當然就是居於不利位置，而說爭論，這是風頭上，就憑那個槓兒還不是花兒，也就別指望了。
所以老頭當時想的也只是別亂整我，也就沒說話爭辯。顯然這也讓人事官和連長二人有點意外，因為說完了處置之後，兩人是同時都看著老頭。不都知道的，要說冤，站在老頭的位置也有立場叫說冤的。
但是老頭沒想到的是，這個在沉默下自己低頭的處分，卻在他的人事記錄上，跟著了他走了這一輩子。

這也是很多年之後，當老頭說抱怨時，幾個人提出來的問題：從“法”的角度來說，軍中的給假，休假日是也算在裡面，還是分開來算？

算了，都已經幾十年了，辯論了做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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