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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年,開學了。 在離開學校前,是阿哥自己說的,小媛生日那天他會去學校。
開學之後沒多久的,四月小媛的生日這天也就到了,阿哥一早就出門,九點就到了學校,見了面之後,阿哥要小媛帶著身份證件和銀行存褶的那些,然後就出了校園,但卻是回去了工廠的那個城市,是真的拉著小媛就去辦結婚登記。
看著阿哥牽著自己往民政大廈走進去,小媛狐疑的看著阿哥。 到了櫃檯前,阿哥問說結婚登記和結婚證在哪裡辦? 在出示了小媛的身份證和自己的證件之後,櫃檯人員指示了阿哥該去的地方。
在轉去結婚登記申辦結婚證的櫃檯位置時,路上小媛不斷的低下偷來往上看著阿哥的臉還偷笑著。 接著就問阿哥: “你為什麼沒有先問我同不同意的?” 阿哥說: “喔,那就請問老婆,我們還沒辦結婚登記沒領證吔,現在辦好嗎?” 小媛很高興的笑著說: “好啊。” 接著加上一句: “你是故意的選同一天,可以少買一樣禮物的囉?”
“沒有啊,生日的禮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結婚紀念日的禮物是妳的生日。” 小媛狠狠的掐著阿哥的手臂。 現在是阿哥在笑著: “這只是在這裡的登記,結婚是在台灣,所以結婚紀念日也是在台灣的那一天。” 想想的,自己笑著說: “那不就跑出來了三個日子了!”
在填寫申辦的資料上,阿哥問小媛: “在我們家裡的媳婦都冠了夫姓,但在這裡好像很少這麼做。” 小媛接著就說:“我也要”。
然後,個了幾天,阿哥又開車到了學校接小媛,這次是去領新的身份證,看著上面的姓名,婚姻註記,和文化程度,阿哥看了連著大笑,還將身份證比在小媛的額頭上。 小媛搞不懂阿哥在大笑個什麼,但是看著四個字的姓名,她的心裡真溫暖的,在這兒,一般女人結了婚的,依然還是保持著本來的姓氏。
午餐在餐廳裡,小媛問阿哥是笑個什麼的? “六年!” 阿哥興奮的說著: “我等了我老婆六年,終於等到了今天,我終於在老爸面前掙了一口氣。” 說著更是高興的二手去抱著小媛的臉頰。 這事兒,阿哥倒是沒有再多說,而只是簡單說了: “說掙一口氣,就是我有老婆了呀!”
拿了新身份證之後,阿哥帶著小媛去銀行辦理資料更新,同時在賬戶裡另外又存了二萬元。 小媛看著阿哥存錢進去,很驚奇的問著: “存這麼多,這是做什麼的?” 阿哥笑的很詭異的: “這是聘金!” 小媛不甘示弱: “才這麼多喔,哪有這麼便宜的!” 阿哥說: “那就算是“小聘”吧,” 小媛問: “那就表示還有“大聘”囉!”
阿哥說: “沒完沒了的,這是要申請去台灣的“銀行存款證明”用的。”
接著,就開始皮了,說著: “聘金喔?” 口袋一掏的,裡面有三張十元卷還有一張一角一張五角的紙鈔,都掏在了手上遞到了小媛的面前,: “來,聘金這麼多,將就點吧!”
小媛晪聲的說著: “不和你鬧了,你這人真壞的。”
又是個五月,鳳凰木再次開花,驪歌也再一次的。 但是這次來了一群人,從台灣來的,阿哥的父母都來了,大嫂也來了,大哥留在公司。阿哥和小媛既然已經辦理了結婚登記,老爸說的,既然是媳婦的畢業典禮,那就是家裡的大事,所以都來了。 先在廠裡待了二天,老爸裡外的將廠裡都看過了,還算都滿意。 天知道,阿哥可是用了三天的時間,全廠員工動員的大動作整理過了的。 畢業典禮的這天,阿哥開了車載了一車的人去了蘇大。
在校園裡,幾個人和小媛輪流的四處留下紀念照。 對於老爸來說,忘了,老爸六十多歲的,但是精神不錯,就是嘛,生意做的順的老闆,怎麼會有差的? 老爸已經聽媽媽回去笑呵呵的描述過了“準媳婦”的模樣,所以進了校園的,看見了阿哥牽著小媛過來也是跟著呵呵的笑著,小媛到了面前低著頭的叫著“爸”,老爸聽了更是笑的樂呵呵。
老爸對著阿哥,拍著肩膀的說著:“你還真的是有出息的嘛,說碩士還真的就是碩士!” 接著又哈哈哈的自己大笑著,而眼睛卻是讚賞的看著眼前的“兒媳婦”。
大嫂,比小媛稍微的矮一些,看了也是三十多歲了吧,有點富泰那樣的一臉溫和,自己走到了小媛的旁邊摸了摸小媛的臉笑著看,小媛叫著“大嫂”的,大嫂轉過頭去就對阿哥說:“你看人家都會叫我大嫂,就只有你不會。” 說完這才轉過頭去的對著小媛說: “這妯娌二個字實在的很彆扭,我就也叫你小媛吧。看你這模樣,我也很疼愛的。” 不過,人家大嫂可是“新娘學校”畢業的,老公,也就是阿哥的大哥,負責父親的台灣公司,擔任總經理,所以這“大嫂”的氣勢也就不一樣,總是潛藏而能感覺的到。
至於老媽,那就不必說了,打從第一次來見了面,她就擺明了是打從心眼兒裡就真喜歡這個兒媳婦的,所以一路上又是牽著的,又是說笑的。
一陣熱鬧之後,小媛先回去宿舍更衣,阿哥帶了一個行李包,裡面是小媛待會要穿的衣服鞋子。 穿著碩士袍子,其實就只剩下了一張臉,更衣之後的小媛就完全變了個樣的,是二十五歲的女人該有的成熟和氣質,在麗致的衣裝襯托下盡顯無遺。
老爸這才眼見了,老媽為什麼會在回去之後連聲說好的,漂亮麗致而又有氣質,老媽真沒說錯的。
中午就在蘇州城裡的老飯莊吃的飯,然後去了上海,住在希爾頓。 現在,阿哥去訂房間的時候,就不必再讓小媛先等著了,在櫃檯前,阿哥大方的拿出小媛的身份證“配偶”,吔。.. 陪著父母和大嫂,五個人在上海逛了一下午,在南京東路燈火一片閃亮的那個店裡,老爸領隊進門之後,老媽開始幫忙著搜羅篩選,最後是大嫂選定的一條鑲鑽墜飾的項鏈。 老媽拿著那個項鏈的禮盒放進了包包裡。
晚餐是在和平飯店,阿哥對這個飯店沒什麼興趣,但是老爸很喜歡那種“老上海”的派頭,吃飯的時候,老爸問老媽那個禮盒,然後自己拿了給了小媛: “今天正好也是妳的畢業日子,這個禮物就是二層意思了,一方面是阿爸的見面禮,一方面是夫家一家人給妳的畢業禮物,希望你會喜歡。”
小媛聽了激動的站起身來,一面接著禮物的,一面分別看著的,說著謝謝爸爸謝謝媽媽還有謝謝大嫂的。 才要坐下,阿哥趕緊用手比著的搶著說: “還有我吔。” 小媛接著也就說了: “謝謝阿哥。” 大嫂手指一戳阿哥: “為什麼要謝你,以後還要幫你做飯做一輩子的,是你要謝她。” 小媛聽著在心底偷笑的看著阿哥,阿哥顯然是在大嫂的前面臉皮厚慣了,接著就頂回去: “咦,我也是夫家的一個,不是嗎?” 大嫂說: “你羞羞臉的啦。” 老媽倒是笑的一直沒合上嘴的看著。
第二天吃過了早餐之後,送老爸老媽和大嫂去了機場之後,阿哥帶著小媛回去蘇大宿舍,小媛去宿舍整理行李和物品。 現在,她真的是要離開學校了,是她學習了六年的地方,多少都還是依依不捨的。 但是另一方面,她更高興的是,她的思戀折磨終於結束了,從現在開始,她告訴自己:“我要和阿哥廝守一輩子”。
回到廠裡,小媛不必再去二樓的房間了,阿哥幫著,二人將二樓的衣物都搬去了三樓的阿哥房間裡。另外,阿哥將樓下一間屋子的衣櫥給搬到了三樓,所以現在房間裡有二個衣櫥。 都整理好了之後,小媛坐在了床頭看著屋子裡,眨著眼睛的,感覺多奇妙! 這個屋子她熟悉,不知道多少個夜晚,她和阿哥相擁著在這個房間,但是從來都沒有真實感,而這一刻,當這個房間還有著這一切,都將成為她生活的一部分時,她已經分不清究竟是前還是後的不真實!
晚上,洗過了澡之後,她想起來了那天說的:“我睡這半邊,你睡那半邊”,而現在,她真的就是從此得睡在這半邊了,不是只有今晚,而是這一生這一世! 多奇妙的感覺和變化!
阿哥來了床邊,從坐在了她旁邊的直到將她壓在了下面,是阿哥說的: “我睡上面”,也是事實的,不是嗎!
夜已深,但是小媛並沒有睡意,真的是奇妙的感覺,而這個感覺則始終的簇擁著她。 看著身旁的阿哥,小媛將自己的身軀貼在了阿哥的身旁。 她一面用手指尖在阿哥的背上劃過,一面問著: “爸爸說“說碩士還真的就是碩士”,那是什麼意思?”
阿哥趴在床上,小媛的手指在背上輕輕的劃過,他正在享受著那個觸感變化,聽了這個問題的,跟著就翻了個身的面向小媛,抱著小媛的臉就又親著。
阿哥一手繞過小媛的背後抱著,另一隻手不安分的四處觸摸揉捏著。 “你念完了碩士,這就是我的偉大勝利。” 小媛想起來了: “喔,所以你說的恭喜你自己,那也是真的了?”
阿哥點點頭的嗯著。 “你大學要畢業的那個最後一學期,送妳去開學之後,回來的路上,我就決定了要帶你回台灣,所以我和老媽說了再等半年。” 接著阿哥就突然的激動的不得了,抱著小媛親的真用勁的那樣,頂著臉頰的不算,還貼著臉的埋頭在小媛的胸脯中間扭著。 “就是你說著你要去唸研究所的時候,” “小媛,我真的興奮的不得了,當天晚上回來我就打電話告訴了老媽,我寧可再等二年,所以妳也就知道我老媽是要生氣的。” 小媛聽不懂: “為什麼唸研究所這麼重要?” 阿哥倒是比較冷靜了下來: “對不起,小媛,這是我的自私了。”
阿哥趴在了小媛的身上,臉對著臉的,一面用手指梳理著小媛的髮鬢,一面細語著: “我讓妳在學校孤獨的等了我六年,前三年那是我沒用心。” “但是我在這裡,卻是孤獨的過了八年的日子。”
“來這個廠之前,老爸問我是不是願意負責這個廠,是我自己表明願意的,” “在來之前,老爸就說了,到了這裡是沒有朋友的,也沒有交際的,要我考慮先在台灣結婚了之後再過來。” “當時,老爸的朋友要介紹一個對象,我說不要,哪有人還在用相親的,所以就一個人自己過來了,” “老爸在說到那個對象時,特別的說了對方是碩士畢業的,我當時就回了一句,說那也沒什麼,我會去找個碩士的回來。”
“你知道嗎,每天我在廠裡,除了抱著我的電腦,我其實真的沒有任何的交際,那就別說是碩士了,而是連找對象我都沒放在心裡的。” 阿哥說著的,似乎他的魂又回去了那個激動的日子裡,是悠悠的說著,是手指輕撫著小媛的臉龐: “直到那天,當我抱著妳愛著妳的時候,我是打算了再等半年,等妳畢業就要帶著妳回台灣,我也就這麼告訴老媽了。” “之後,當妳告訴我已經參加了碩士班考試的時候,妳不會知道當時在我心底的激動有多大,”
“小媛,謝謝妳,是妳讓我真的達成了我的心願。” “也謝謝妳,今後這個屋子再也不是我孤獨關閉的地方了。” “也謝謝妳將陪著我走這一輩子。”
小媛聽著阿哥說的每一句話,阿哥的話也在小媛的心中激蕩著,她更想起來了阿爸在說著“碩士”的時候,眼中的激賞。 “阿哥,你會愛我一輩子嗎?” 或許,對於女人來說,這是同樣也可以問一輩子的問題。
“我愛你。” “我愛你一輩子。”
說著的,阿哥自己卻趴在了小媛的身上,將他的臉貼在了小媛的胸脯上,就這樣安靜的貼著,小媛雙手撫著阿哥的臉,阿哥的感覺,何嘗又不是自己的感覺呢? 那麼,阿哥的快樂不也正是自己的幸福! “阿哥,我愛你一輩子。”
讓人帶著笑入夢的,正是眼前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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