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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晚飯之後，阿哥說外面很冷的，不適合逛街，就窩在飯店吧。小媛洗了澡之後換上了飯店的浴袍坐著看電視，阿哥洗澡出來之後，卻是拉了另一張椅子的坐著，抱著咖啡面向窗戶外的天地。

小媛忍不住了：
“阿哥，我知道你心裡有事，可以對我說嗎？”
阿哥看著窗外的搖搖頭，嘴裡說著沒事。
阿哥依然是這樣的坐著，連看著外面的方向似乎都沒變過。小媛幾次的都問不出個名堂來，電視也不看了，拉著自己坐的椅子去了阿哥的旁邊，也坐了下來，還伸出手扠過阿哥的胳膊的依著。

看看時間，竟然都十點了，小媛站起來走到了窗戶邊，拉著窗簾繩子，先拉了一段，看著阿哥沒反應，就全部拉上了，然後去拉著阿哥的臂膀要他去床上睡覺。
阿哥很有聽話的就站起來了，走到了床上就趴著，小媛幫忙拉著覆蓋，之後自己也躺在了床上側身看著阿哥，阿哥也睜個眼睛的看著她。

終於阿哥算是有動靜了，他挪著身體靠在了小媛的旁邊，臉靠著小媛，就著耳邊小聲的說著：
“如果我要妳嫁給我，妳會願意嗎？”

小媛一聽就猛然的坐起來了。
她二眼瞪著，帶著開懷的笑看著阿哥，還手指比劃著：
“你失魂落魄的一整天，就是這個問題嗎？”
阿哥轉過身來的平躺著面向小媛，一臉委屈的模樣，還自己揉揉眼睛摸摸臉的的，卻是沒說話。

接著小媛也躺了下來趴在阿哥的旁邊，也是咬著阿哥的耳朵說：
“阿哥，我都已經是你的人了，不嫁給你還能嫁給誰！”
小媛說著的，還說的一臉通紅，說完了臉也轉到了另一邊去。

現在換成阿哥得了羊癲瘋，精神來了，阿哥一蹦的就坐起身，自己比手，自己用力的比劃著：
“我早就應該想到這句話的，卻讓我想了好幾天。”
“喔，小媛，妳是我的人，我也早就和妳的同學說了，妳是我老婆，不是嗎”
然後吔的鬼叫著就去抱著小媛的臉，四處亂親著。
更接著的，就直接的趴在了小媛的身上，膩聲的呼喚著“老婆”。

在激情之後的溫存中，阿哥娓娓的說著：
“去年沒回台灣過年，老媽不太高興，但也還是同意了，今年我還是說不回去過年，老爸不介意，但是老媽很生氣，然後她打電話來，說要過來看看我在搞什麼鬼？”

小媛問阿哥為什麼不回去？
阿哥很生氣的說：
“我回去過年？你不就得一個人在廠裡過年了，那怎麼可能。”
小媛說：
“既然你母親不同意你不回去過年，你就應該回去過了年再回來呀，我可以照顧自己的呀，而且還是在廠裡，沒問題的啦。”
“不行，我絕對不能讓妳一個人待那麼多天的。”
“反正也是和老媽說好了，她年初三的班機過來，會在這裡待三天。”
“你得有心理準備要見婆婆囉，”
小媛很緊張的問：
“你母親會很兇嗎？”
“沒有啦，她只是一直都對我比較關心一點的啦，比對我哥要關心一點。”
“我老媽其實是很好相處的人，別誤會了。”
說到這裡，還特意的在小媛的背上輕撫著。
“但是她比較傳統，所以也比較在意孩子回家過年的事。”
接著，卻又興奮了起來：
“她看了妳一定會很喜歡妳的。”
“我有和老媽提過，就是妳大四下學期開學之後，老媽在電話裡又和我唸東唸西的，那天我就告訴她，我有了對象，正在唸大學再半年就畢業了，她問我有沒有相片，我說沒有，哈哈，我還真的沒有吔。”

小媛一面聽著，一面臉往阿哥的身側埋下去。
阿哥說到這裡，好像自己很高興的那樣，抱著小媛的臉卻發現不是睡著了，而是一臉通紅的躱在那裡。

“好，睡覺了。”
阿哥嚷著的就躺了下來，一手還抱著小媛的那樣。

早上吃過了早餐，回廠。
過年，廠裡也放假，只有個輪班的門衛。
早上，阿哥會到廚房做早餐，可不是自己抓著鍋鏟，而是拉著小媛手把手的讓小媛做。吃過稀飯配醬瓜，做過炒蛋，當然少不了的要會煎荷包蛋。
阿哥開了車去市集旁的老市場，買了五花肉，里脊肉回來，還買了麵條，所以中午吃麵，里脊肉教小媛怎麼用菜刀去切片，然後簡單的醬油醃過，放在煎鍋上用煎的，放在麵碗上。阿哥說，下次換帶著骨頭的排骨肉，就是排骨麵。

當然，電鍋是基本功課，會用電鍋燉稀飯的，也就會做乾飯。
至於其它的，算了，阿哥自己都不會，怎麼教人？

而在屋子裡，每天吃過早餐之後小媛去換衣服時，阿哥就會指示著穿什麼，甚至還要小媛穿上半高跟，當小媛走動的時候，阿哥會去刻意的注視著，想到了就要求小媛照阿哥的意思表現或留意。
在這幾天當中，阿哥也會糾正小媛一些行動和說話的細節，特別是說話時的一些語態和用字，看起來，阿哥對於這個方面的差異似乎更為在意。

除夕晚餐是在城裡新開的國際酒店的餐廳吃烤鴨，守歲的壓歲錢當然不能少，只是守歲，那就免了，上床，睡覺吧。


1997/2
年初三，阿哥的母親要來，從香港轉機到上海，抵達時間是下午二點半。
阿哥考慮了很久，是要讓小媛穿窄裙還是長褲？長褲是比較慎重，但是阿哥還是認為嚴肅了一點，所以決定了讓小媛穿著窄裙，同時和小媛說了，穿了窄裙，走路各方面的要多自己留意點。
上衣很簡單的，就是羊毛的那件上衫，穿上黑色褲襪和半高跟，然後穿上大衣。

抵達虹橋是二點多一些的，停了車之後在車裡坐到了二點半去抵達處。
小媛圈著阿哥臂膀的手，明顯的說明著她的緊張，阿哥要她輕鬆點。
快三點鐘的時候，媽媽走出了玻璃門，她推著車子，上面有個不算小的行李包。
阿哥看見了，迎著他母親，牽著小媛的手走過去。
媽媽看模樣有六十了吧，個頭不矮有著點福相，盤了個髮髻在後面，穿著二件式的套裝，正對著自己的兒子笑著。
到了面前，阿哥叫著：
“嗨，媽”
媽媽自己就指著小媛，笑的很高興的說著：
“啊，你就是小媛了是吧，很漂亮的嘛！”
小媛其實是蠻緊張的，她彎身鞠了躬的叫著：
“伯母”。

“噯，妳要叫我媽，怎麼可以叫伯母！”
老媽的聲音還真不小的，小媛一下子臉都紅到脖子，看著媽媽觍顏的接著叫著：“媽”。

媽媽笑的好開心，拍著兒子的說著：
“怪不得說不回去過年的，我就知道得過來看一下。”
阿哥去推著車子，媽媽很高興的就握起小紅的手牽著走在後面。

從小媛這一身的裝扮真好看的開始說話，媽媽真的很和藹而親切的，小媛真搞不懂，為什麼電視劇裡的婆媳都在天天的勾心鬥角的鬧鬥爭？
阿哥的媽媽，就這樣牽著小媛的手一路和小媛有說有笑的，在車上，她要小媛和她一起坐在後座，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直到抵達廠裡。
行李放到了三樓的第二個房間，之後下樓在客廳裡坐著聊天。

媽媽拉著皮包，從裡面拿出個紅布絨的小盒子在手上，叫小媛過來坐在她旁邊。
阿哥也不知道媽媽是要怎樣，所以小媛看著他的時候，也只能劃手比一下的。

“小媛，我這個準婆婆做事是個急性子，我們家阿哥給我等了六年，六年後的今天，你也叫我“媽”了，那麼我們現在來做一件事，”
說著，她打開了那個紅色的盒子，裡面是個戒指，純金的戒指，看著就知道是論斤論兩的那種，而不是戴上指頭用的飾品。
不是小媛睜大了眼睛的看著阿哥的母親，而是連阿哥也都看著，他也不知道他母親是在做什麼安排的。
“我也不打算等阿哥來做這事了，他竟然還要我這老媽媽再等半年，”
“來，小媛，這個戒指你自己決定要不要收下來，你要認為它是結婚戒指當然可以，不過，妳要認為它是我這個做婆婆給的見面禮，就更是合情合理的。”
說著，將手中的戒指禮盒拿到了小媛的面前。

小媛完全沒有概念這個場面要怎麼處理？
她轉頭看著阿哥，阿哥竟然二手攤著的一比，要她自己決定。

小媛一面伸出雙手，嘴中哇的從阿哥的母親手中接過來戒指禮盒，一面說著：
“謝謝媽”。
當拿著戒指禮盒在手中鑒賞時，她晪聲的問著阿哥的母親，
“媽，我可以拿這當是媽給的禮物嗎？”
媽媽說著的滿臉高興：“當然可以啊！”
小媛高興的一面說著“謝謝媽”，一面就在媽媽的臉上親了一下。
轉頭對著阿哥說：
“你看，媽給了我的見面禮。”
接著又問著媽媽：
“那我還能讓阿哥買結婚戒指嗎？”
媽媽大笑著說：
“那是你們二個人的私事，不要拿來問公婆的。”

然後媽媽就說了：
“這邊喔，你們二人先去辦結婚登記，規定好像是要等三個月，然後才能用配偶的名義申請台灣的出入境證，”
“小媛是六月畢業嘛，那就可以接著安排去台灣的事，看看九月底十月，有哪天的日子不錯的，就在台灣結婚吧。”

阿哥真的沒搞懂，媽媽是說要來看看他在搞什麼鬼的，怎麼來了的景況卻活像是來當家做主的那樣？
小媛聽了媽媽的話倒是很高興的，抱著媽媽的手臂就說“好啊”！雖然臉是紅的，但那顆心倒是熱的，眼前的婆婆，她愛死了。
阿哥在另外的一張椅子上，一副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的模樣。

媽媽現在轉過去問阿哥：
“你也說說話啊？”
阿哥無奈的抬著頭：
“哎喲，媽，你都決定好了，還要我說什麼！”
“不然，親愛的全國軍民同胞們”。
媽媽笑著的罵著：
“看看你這個樣子哎”！

小媛看著的聽著的，也笑著的，現在她心裡踏實多了，雖然自己沒有娘家可依，但是在婆家，她相信眼前的婆婆就是她的依靠。

晚餐是在城裡的那個飯店，就是阿哥帶著去吃湯包的那個，因為媽媽說那個湯包還是蠻有點噱頭的，既然來了，有機會就去回味一下。

接下來的二天，媽媽說這裡她來的次數多了，幾個好去的景點都幾乎去過了，所以沒打算出去走走的，倒是這趟來的目的就是要和準媳婦見個面，同時看看兒子的狀況，所以第二天的上午就去了市集旁的市場。

一早，小媛從二樓的房間下來，看見了阿哥趕緊問這天要穿什麼？
阿哥說，老媽說要去市場，那就穿條長褲，穿平底的那雙皮鞋去吧，但是要記得穿外套，外面很冷的。

阿哥的媽媽帶著小媛在市場買菜，接著回來後就在廚房裡做飯，媽媽要小媛在旁邊看著：
“現在的年輕女孩不會做菜，這個實在很平常的，但是也不能說結了婚的進了廚房，還是什麼都不會的，總是要慢慢的學著去做，不能也是帶著孩子天天去吃麵攤的。”
“做菜並不難，也不是什麼大學問，只是要用點心思，重要的是要知道家裡人的口味，”

年初五，媽媽說要去上香，所以開車去南京。
阿哥要小媛穿著黑色的那件毛料長褲，穿羊毛上衫和低跟的鞋，因為他知道母親對於去廟裡上香是很慎重的，雖然談不上真正的宗教信仰。
天氣看起來不錯，有太陽，但是正月天，就算天氣好，能有五度以上就不錯了，所以大衣得帶著。
進了南京城區，先到了棲霞寺，之後去了鐘山，再到靈谷寺，最後是去了雞鳴寺的繞著一圈，然後去了金陵飯店自助晚餐。

第三天是初六，早餐後就開車出門，因為班機是中午十二點半。
小媛一路的伴著媽媽，行李阿哥推著，辦了Check-In之後，在海關大門前，媽媽最後牽著小媛的手說著：
“二個人要相愛唷，對著男人要多忍一點，吃不了什麼虧的，這樣才能長長久久的。要記得啊。”

在阿哥和小媛的搖手中，媽媽走進了玻璃門裡。

小媛沒有像阿哥以為的那樣“解放”，卻是一副依依不捨的那樣。阿哥抱著小媛的臉看著，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的牽著往外走。
等上了車的，小媛對著阿哥說：
“媽媽很喜歡我的，對不對，媽媽對我真好。”

不過，阿哥還真有著如釋負重的那樣感覺，老媽沒來之前，說實在的，她既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也不知道老媽的態度會是什麼？
在電話中，阿哥是誠實的都據以相告，包括了小媛的碩士課程，以及自己對於小媛的肯定態度，同時也說了，等畢業就打算回台灣結婚的這些，只不過老媽在電話中的口氣可沒這麼讓人放心。

阿哥更是沒想到，老媽來了之後，這三二句的，就將所有的事情都給擺平了，連“媳婦”都給定案了。
轉頭看看小媛，似乎也正在想著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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