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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在鍵盤上敲著鍵盤。 每天他只能在晚餐後開始抱鍵盤的直到大半夜,然後,在別人的上班時間被叫醒。 睡眠,天知道!
這棟大樓其實也沒多少戶人家,三十年前的建築,有電梯的九層頂樓加蓋。 但是搞不懂,當年的建築法規是怎麼說的,只知道,921 之後,這棟大樓活像故宮的那個青瓷瓶,沒有一戶人家的墻上沒有“線條”。 但是,勘驗的結果,樑柱主體無損,所以不是危樓。
隔了這麼多年的,突然之間,這棟大樓的許多業主變得“有錢”了,前仆後繼的開始搞裝潢。 裝潢不是裝個壁櫥刷個墻壁的,而是“打掉內裝的新佈置”。所以沒有例外的,都是從“電錘”開始的眾吿諸親友。
於是九樓一戶,於是八樓一戶,於是七樓二戶,於是六樓二戶,然後五樓四樓三樓的陸續加上,至於一樓,反正是多年來的每隔一年,就會出現個年輕的新老闆,抱著阿媽的資金裝潢新店鋪。 真的很奇妙,就是這棟樓,就發生在這過去的二年半時間中,從開始的一戶裝潢隔個三五個月的另一戶接上,直到這四個月裡的上下四戶接續開工,外加一樓重新換老闆,又一次的新裝潢 而其中的六樓,則是二戶打成一戶的,隔間全敲。
於是電錘輪流的賣力工作著,這一戶的電錘休工換另一戶的衝擊鑽上陣。
理論上,隔了二層的施工應該沒啥了不起的,那是理論,理論未必就是現實的構成條件。
單磚的結構,是這棟樓的所有墻壁的建築成績,包括了外墻,至於是怎麼拿到使用執照的,年代久遠,想來也是不必費神考古了,。如果這是理論,那麼理論就是現實的基礎,同時間,樓板也就可以成為波浪的狀態,如果這個現實也符合理論,那麼也就無需去談論什麼是理論了。
人在屋子裡,左右是單磚的墻壁,上下是波浪的樓板,樓上隔壁的電錘啟動瞬間,Dulby16只喇叭的大劇院音效都得認輸,而即使是隔了二層的樓下,衝擊鑽打進墻壁的時候,刻骨銘心依然是屋子裡坐著的必須享受。
如果是在大牢問話,將人關在這樣的屋子中,電錘在外面對著墻壁做功課,想來比毛巾捂著灌水更有用,因為腦袋都昏了,還能有什麼關的住的? 但是對這種行為,人道先生的口水一定滿天飛, 只不過人道先生在搞家裡裝潢的時候,他的鄰居也就必須享受著這種待遇。
我們是法律國家,連“交媾”二個字,都明白的被法官解讀必須有交叉的現場景觀才算,所以赤身裸體的在床上抱著不算數。 那麼,有錢搞裝潢的噪音行為當然也就合法,因為法律萬言,就是沒有電錘施工這四個字。
想了這麼多年了, 有錢就可以施工,偉大的立體交響樂是免費的贈與, 那麼,沒錢而租房子的人,為什麼遇上了這事兒卻沒個法律條文,當無法忍耐這種噪音而要求退租時,法律對於“提前,違約”的角度又是什麼?
更明白的淺顯問題則是: “為什麼必須無條件的忍受這種折磨?” 只因為“施工就有噪音”這麼簡單的解讀?
所以的啦,“你著忍耐,法律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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