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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9/28 17:00:54瀏覽566|回應3|推薦31 | |
前一陣子我才剛剛把母親遺留下來的數十塊蜜斯佛陀香皂送給了育幼院,那是母親歷年來當老師的紀念品都是學生家長帶來家裡拜訪她時贈予她的。 當老師三四十年,母親在臨退休前獲頒了大大小小的獎牌獎狀,讓我一直覺得母親歷年來的辛苦總算是有代價的。那是我們這些子女達不到的境界,即使是大嫂雖然身為國高中老師,退休之際,也沒聽說拿過甚麼獎牌獎狀的,遑論我們這些更不成材的子女。 教師節對我而言一向就是另一個讀書天,不具任何代表意義,但是我不曾瞭解,母親可曾對這個日子有絲毫的眷戀?或許是身在其境反而淡然處之,當老師的人不會對這個日子多所注意,我猜! 即連我現在是安親班的小小助教老師,居然也是看FB上面友人的PO文才發覺到今年的教師節又過了。歲月如梭,不知多少教師節讓我如此漠視掉。 去年,一位網友帶了黃文陶博士寫給母親的書法結婚賀詞來給我看時,還問我有無意念收購?我說,家人都丟了,才會淪落到他手上,我再買回來,有一天我不在了,東西還是進了垃圾桶。終究還是把那幅書法留在他那裏。 母親謝森雲是在民國五十一年跟父親陳輝墉結婚的,婚前就是任教婚後再度於台南師範學院進修,終其一生都在教書。 教書的日子就像喝白開水般的平淡,但是,就像她和父親的婚姻般,平凡中見偉大,母親婚後要教育前妻的五個小孩,再加上我和姊姊,雖有傭人幫廚,畢竟平常生活也是要母親一一打理。 常常,母親在忙完之餘,坐在客廳中勾織毛線,電視也不常開,於是家裡的小孩除了年長的也不愛看電視。父親偶而借宮本武藏的日劇回家看,那時,除了該讀書的二姊和我,多多少少圍著一些孩子在父親身邊看日劇,那時,就是家人團聚的時光。 我也記得父親看日劇時,我坐在前廳寫功課的情景。那些日子歷歷在目~。 當母親鉤織著毛線衣,父親會在客廳練習書法,父親的書法是嘉義的老一輩書法家肯定的,很多嘉義市區早期的匾額都是出自父親的手筆,也是一件母親口中樂樂稱道的大事。 其實,前妻的五個孩子不好教,至少,不是每個都聽母親的話,三哥的叛逆、大哥的獨斷獨行,都讓母親引為頭疼,後來放任的結果是兩個不成材的子女把家產幾乎敗光,只依賴結髮妻的資源過活。 三哥把父親留給他的遺產賣給了二哥,然後現金揮霍殆盡,至今做著臨時工,苟延殘喘的依附在四哥的房子中過活,成家至今,不敢生下一男半女~生怕養不活~也沒錢置屋,家裡最不會想的他是第一個。也是最不聽母親的話的小孩,一個最會計較的孩子。 大哥在外投資失利,若不是當老師的大嫂幫他還債,恐怕他連祖厝都要賣了。 在我成長的歲月中,哥哥姊姊都在大學唸書,還有畢業後就廝混不聽母親勸的,唯一發展最好也最孝順的四哥,是日後最能守住家產還置產的孩子。 人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家裡的孩子個個是驗證,母親的親生孩子中,我長大之後也開始叛逆不聽話,時值父親已經過世,少了一人的勸,我多了一分大膽,連母親勸我考公職我都拒絕,導致現今一事無成。 母親在我工作之後,曾為我太晚歸而當場落淚,導致我後來毅然決然放棄從事媒體的工作,有一年母親生病,一家報社要求我到台北跑新聞,我也不得不拒絕,那些點點滴滴的血淚日子,是母親捨不得我在工作上的辛勞啊~!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那些被遺忘的日子裡,有許許多多母親的側影,我至今,還戀戀不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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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