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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26 22:17:05瀏覽1154|回應1|推薦29 | |
逍遙散客 在《七事堆》貼了一篇『南瓜記』。講述做什錦饅頭的經過。
正巧,這種什錦雜味的饅頭的做法是我不會做而又想學做的食品。利用回應,一問再問,打破了砂鍋不算,還從碎片瓦礫裡撿出大片的再敲再打,非問得明明白白不可。 也是 散老 大方,他乾脆就把自家做饅頭的各種竅門一體大解秘,公開傳授。 來來回回地,折騰了他三四天才勉強打住。 畢竟如 散老 所說的,是做饅頭不是做雙合金屬冶煉,是生活,是情趣,也是情懷的發舒,不是科技,不是實驗,不是檢測,不必斤斤計較。.... 唉,這與生俱來打破砂鍋的毛病,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到頭來也沒多長出兩斤肉。想一想,真是何苦來哉。 吵嚷了半天,也該正正經經地寫一點回應,向 散老 暨 散老夫人致謝。 -------- 對饅頭,尤其是手擀的山東大饅頭,一直有一份切割不斷、特別的親切之情。雖然自己做過了無數次,也買過無數次的饅頭,總覺得嚐不到當年隔壁饅頭伯伯做的那種香甜裡帶一點酸香,綿軟溫勁的滋味。 小時家隔壁的竹棚裡住了位賣饅頭的山東人,街坊都叫他饅頭伯伯。 常常在上學時分,看到賣饅頭的到他店裡把還在冒煙、熱騰騰的饅頭放進腳踏車後面的木箱裡。放學走過竹棚前,也常看到他在洗砧板或正在用大竹桿揉麵。 饅頭伯伯是用根比飯碗粗、比桌子長的大麻竹桿來做饅頭的。 麻竹桿麵杖的一端,在桌角隔塊大石頭拿大麻繩繫在擀麵桌上,另一端就由得饅頭伯伯在擀麵時,在桌面上支來轉去地舞弄著。 麵團則在桌面上被竹桿輾得從高變扁,從窄變寬;等得輾開了,又灑上乾粉後捲起來,重新輾開。... 晚上做功課時,那揉麵當中大麻繩被竹槓繃緊時的咂咂聲,木桌子被壓擠時的吱吱聲,整麵時竹槓子碰撞木桌、偶爾響起的囤剁聲,隔著牆仍歷歷可聞。 似乎那就是我惡補、苦讀生涯裡唯一的陪伴。 下午,饅頭伯伯除了睡午覺,就是拉他的二胡。經常,一個夏日午後的艷陽就這麼委委婉婉地溜走了。 我雖然被惡補得昏天黑地的,只要沒事,週末假日我就喜歡黏在饅頭伯伯的店門口或窗前,看他用竹槓子揉麵。更喜歡聞那掀開竹蒸籠時衝天而出的老麵頭裡酵母的甜香氣味。 經常,為了等著聞那香甜裡泛點兒微酸的餑麵氣味,會在窗口前站它大半個下午.... 初移民來美時,在紐約的 Flushing 看到一家熟菜店,也在做賣山東大饅頭。 初睹饅頭的那種他鄉遇故知的興奮,配合著淪落異地的自憐情懷,毫不猶豫地掏了五毛錢買個熱騰騰的饅頭,當街就扯著吃開來了。 嚼著嚼著,沒來由地,目眶就紅起來了。 清楚地記得,那天老婆特別地走在前面,讓我自己默默地回味珍惜在心田裡的童稚。 ---------- 本文在《七事堆》同步貼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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