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有雨。還有今日一餐美味的好麵道。
午時送一位初次見面的內外兼修小婦人一起走向火車站的街道,坐火車歸去,那時就開始飄起細雨,不久前那條巷子我才獨自走過,內心掙扎著要不要給打電話給友人,或許此時離身邊最近,但是也許很遠,說很遠是指打電話的「意願」。末了,還是選擇獨自默默地逛起街,走在這個生活了很多年卻是很陌生安靜的巷弄中,有一絲絲的不安,口中仍在回味著剛剛的好麵道,捨不得用飲品沖淡那種餘味感動,我感動得是竟然把一碗麵做的這麼「色香味俱全」,那種對食物與食客的尊重讓我重拾起對生命與好人的希望感動。
我常感嘆本地的服務與品質,一句「歡迎光臨」或「謝謝光臨」中的制式與敷衍,對連鎖店的一貫化口味的疲乏,一些小吃店的口味總讓我驚喜,我喜歡看老闆們對自己工作與食物的尊重,很「用心」「體貼」的烹煮舉止。不卑不亢親切和藹。
走著走著,上班中的J來電要載我去目的地,我婉拒了,我說:讓我走動走動吧!其實我喜歡獨自逛街的習慣,走路中可以看到這都市中的一磚一瓦與風土人文的變遷,還有浮動在空氣中的閒與碌。幾乎是百分之七十的店面假日都不營業,部份的店面是關店待租中,人心的憂慮與不滿不是沒有道理的,內需不足與失業在眼前生活中。
某回,在政治選舉激情過後的第一天我走在曾是最繁榮的街道上,卻感到一絲絲不忍,總是幾家歡樂幾家愁。
黃昏真的雨勢轉大了,冬雨總讓我想起關洛所說的:「他喜歡這城市的下雨天。」人與人之間來去無常的交情讓我輕輕的掛念起,澱在心底的感覺只有自己知道,我滿足於這樣的生活情調,不去攀緣不去阻礙,隨之平常。
深長的起居室總讓我感到空曠,於是放音樂伴著我作息,連作菜都要選擇喜愛的樂音,偏音響旁只放著梵樂與小野麗莎,黃昏適合收攝一天的妄念,讓夜晚更適合是寂靜而心能安詳。是呀!腸胃餓了知道吃以利營生,而養性呢?飽暖卻思淫欲。
欲是無底洞,縱念則是循環性的苦惱。誰不是在在放縱和安寧之間尋找平衡?
曾在某網誌看過一段話,我還在想著:
諾亞在方舟上垂死前,問上帝:「既然想毁減人類,何不讓天使來到人間」
上帝回答的好妙:「天使雖不易墮落,但他們不能長進。」
我想到那些飄洋過海移民或奮鬥的人們,他們面對人生的態度是不是如同午時我遇到那家麵店老闆,對「麵道」尊重,也對「故土斯民」常懷想。
隨境而適最好,少年得志與少年老成都談不上哪一種才是好,還不如恰如其分來得好。很多觀念都是隨時改變的,隨著閱歷與年紀,所以它有無常性。「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當然我也知道這世界無奇不有,老靈魂與新靈魂都有,不因年紀或是外貌性別,但是我們的心安住在哪兒呢?
七情六欲...彰顯出來境與相每個人都不同,越過那一片沙漠之後還是一片沙漠,那本身就是存在,但存在的真的一定叫「沙漠」嗎?什麼是真正屬於自己的呢? 這一切只不是時空的因緣和合罷了。有什麼好自以為是與專屬呢?!隨境而適----吃麵的當下我就學會欣賞與感謝那「一碗好麵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