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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1/25 22:19:06瀏覽1682|回應5|推薦142 | |
「英年早逝」特別讓人感到不捨與遺憾,縱使經過戰爭的洗禮,也嘗盡了生離痛苦的老兵,在面對白髪人送黑髪人的時候,亦無法掩飾內心的悲慘,孤獨蒼老的悲涼身影,尤其令人感到心痛。 我的堂叔是家中的獨生子,從小備受叔公的疼愛,應該說:過於「溺愛」才對,國中畢業便買一台摩托車給他,當作他繼續升學的條件。從小到大,堂叔不曾為家庭經濟煩惱過,只要他有所需求,叔公便絕對的滿足他。 因該是國中的時候,堂叔學會了抽煙,由於還是國中生,所以都只能在父母、師長,看不見的地方偷偷摸摸的躲起來抽煙。升上高職後,堂叔在家就光明正大的抽煙,並且常常拿叔公的香菸來抽,雖然!叔公極力勸阻,但是並沒有辦法阻止。 出了社會,到工廠去上班後,堂叔學會了吃檳榔,喝酒,賭博。並且常常和同事喝提神藥酒,有時在補藥酒內掺入汽水,有時候掺入咖啡,大多數是掺入米酒來喝。 尤其是熬夜賭博的時候,更是煙不離手,檳榔不離口,一杯接一杯喝著加料的提神藥酒,借以提振精神,對抗疲憊的睡意。面對生活的種種瑣碎,他選擇了用香煙、酒還有檳榔來娛樂自己。 年輕的歲月,就在混亂的生活中渡過,不斷的用香煙、酒、檳榔來娛樂自己,藉以逃避現實中的不如意,時間久了身體出現了狀況也不知道。 雖然和堂叔從小一塊長大,年輕的時候一同鬼混,當各自有了家庭後,相處的時間也減少了,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大夥才會聚在一起打個麻將。經過一段時間未曾見面的堂叔,再見到他時,發現他原本一百多公斤的體重,在短短一年內瘦到只剩下六十多公斤,我們以為他終於減肥成功了。然而!此時他已戒菸、戒酒、戒檳榔了。可是他的膚色看起來很不正常,黑的像豬血糕的顏色。 後來才聽說堂叔早已經在洗腎了,而且有一段時間常常進出醫院,好幾次「命」是從鬼門關給搶救回來,而愛面子的叔公從不願跟我們提起這些事。直到堂叔「腦幹」出血,送進加護病房後的第二天,才通知我們。 「已經被宣判死刑了,只是在等斷氣的那一刻」來到加護病房,看到床上躺著的瘦弱身影,是我在記憶裡搜尋不到的,不過三十多歲的青年,如今看起來像個面黃肌瘦的中年人,怎會走到這步田地?淚!不自覺的流下,是自從父親過逝以後我又再一次的流淚。 在加護病房內十天…又是十天(讓我想起父親在加護病房的日子),堂叔終究與世長辭,離開了這個世界,叔公雖然經過戰爭的洗禮,看多了死亡,當面對於愛子的死亡,亦難掩心中的痛! 一個白髮蒼蒼的八十歲老人,難掩落寞的神情,拄著拐杖離去,只是淡淡的說:「這樣,也許對他比較好」。孤獨背影,只留下無奈的嘆息。如果!你問我怕不怕死?我可以很肯定的跟你說:「當然怕!」因為這個未知數!是無法拒絕與避免的。 人生的每一個不同的階段都會有不同的遭遇,許多時候必須有新的認知,才能面對生活上的一切,隨著年紀的增長,看到週遭許多的親友因為煙,酒的關係而失去了健康,甚至失去生命,往往認為年輕有的是本錢,便胡亂揮霍,不懂得珍惜而失去了寶貴的一切,不僅傷了自己,更傷了愛你的人。 若是想要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相信除了基本的經濟條件外,我想還必須先學習怎樣照顧自己,才能有餘力去拼事業,才能挑起家庭的重責大任,才能在走到人生盡頭的時候,毫無牽掛的離去,不留一點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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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