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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曾經的夢想和誓言
2013/11/29 17:25:52瀏覽80|回應0|推薦0
春天隨著落花飄走了,夏天披著蔥綠的嫩葉在暖風裡走過來了。每當夏天的來臨,每當想起梧桐樹開滿了青黃色的小花兒,每當我昂望湛藍的天空試著尋找自由飛翔的鳥兒,我都會不禁想起一些人,一些已經遠遠離開我的人,一些讓我覺得普通的梧桐樹和簡陋的潭溪村會因此變得美麗的故人。


以前,弄堂二米種滿桐樹,潭溪一些年長的長輩都說那些是千年梧桐。我,周蒙和杜維總是喜歡爬上樹上,早晨是可以看見美麗的日出,傍晚則看見迷人的日落,還可以遙望著一村子外那片深山野林,總是幻想可以看見透過叢林,看見那座城市,幻想有一天我們可以去到那座華麗的城市——淺彰市。


離開潭溪一直是我們的夢想,我們都想離開那個長滿梧桐老樹被人遺忘的村子,我們都被那些穿著華貴,絢麗多彩的淺彰人深深迷住了。離開村子的唯一機會就是擠進全省排名,考上淺彰市的學校。十五歲的初中綜合考,沒有人知道我們在多少個別人沉浸在美好的夢鄉裡黑暗孤獨的夜晚,點著暗黃的烏絲燈泡在為我們的夢想奮鬥,更沒有人知道我們走了多少公里的路到鄰鎮那簡陋的圖書館借參考書。為的只是考入省排名,踏進那座城市。


老天爺總是眷顧著我,讓我考上了淺彰一中。十六歲那年,我離開了簡陋的木校舍,離開那個長滿梧桐老樹被人遺忘的村子,離開周蒙和杜維。事實往往是殘酷的,周蒙和杜維落榜了,他們留在了那個長滿梧桐老樹的村子,我卻遠遠地離他們而去。


生活在淺彰這個繁華的城市,我感覺自己終於到達了夢寐以求的城市,和淺彰人肩並肩走在蕃昌的街道上,跟淺彰人活在同一片天空下。然而我發現自己是多麼的孤獨,周遭盡是陌生的臉孔,我甚至無數次徘徊在繁華日鬧的大街上卻仍然無法從淺彰人那張畫著精緻的妝容的臉孔找到一絲誠懇的笑容。我要用小跑才能趕得上他們的步伐和淺彰蓬勃的發展。我開始矛盾地懷念村子裡那些和藹可親的臉孔,想念遠方的周蒙和杜維。我最親愛的朋友們,最近可好?


我大學畢業那年,周蒙來到了淺彰。淺彰對他而言依舊是美麗無瑕的,是我們嚮往的天堂;我卻沒有告訴他那些為了趕上淺彰的迅速發展的疲憊與無力。每一天我拿著我那張大學文憑與數以萬計的大學生爭搶一個小小的職位,我都忘記了我面對多少次失敗之後再次振作而又面對再一次絕望才找到了一個工作。我永遠比周蒙幸運,至少我還有一張文憑與別人競爭,可是他只能在一間速食店送外賣。


而杜維在我們升高中的那一年,輟學離開了潭溪。沒有人知道他的去處,他就像我們小時候坐在千年梧桐遙望天空的白雲一樣,被風吹走地煙消雲散。在周蒙離開前杜維的奶奶也搬離了潭溪,據說是在村外的鎮裡買了一間屋子。


周蒙是一個淳樸的人,城市裡忠厚老實的好人永遠是遭欺負的可憐人。 淺彰市那張精緻華麗的臉孔就像畫皮裡小唯把美麗的人皮撕開後,整個軀體被蟲子侵蝕那噁心的畫面赤裸裸地暴露出來。殘酷的大都市不斷吞噬我們的善良,吐出的毒液總讓我們遍體鱗傷,在璀璨的夜裡,他總是難過地迸沁著冷汗,問我:“章洺,我們是不是不適合留在城市?”


後來有一天,周蒙驚喜欲狂地告訴我說他看見了杜維經常駕著一輛沃爾沃停在四季酒店外。我們便守在酒店外的路旁,當然我們這一身寒酸的穿著是進不去酒店的。之後我們順利地遇見杜維了,我們站在他身邊就好象貴族身旁卑躬屈膝的奴才。他住在城西的公寓裡,而不是我們城南的平民組屋;他駕著螢光閃爍的沃爾沃,而非我們每天用力擠上去的橙色市區公車。我們都好高興,覺得他都出人頭地了,比起我這個在淺彰混了將近六年的人還要厲害。


不幸的周蒙有一次在送外賣的途中把老闆的機車撞壞後就被解雇了。杜維就立馬拍著胸口說讓周蒙跟他一塊兒幹活。周蒙和杜維在一起幹活後變了比以前開朗,他總說杜維平日裡對他極好,格外關照,薪水比從前高,我聽了也十分替他高興。後來他就從我那間簡陋的組屋搬了出去,整日的忙碌調快了我們的生活節奏,連續的加班和沒日沒夜的工作讓我們的聯繫漸漸變少。直到有一天,員警到我工作的公司。“請問章洺在嗎?”我那時才發現,也許我們曾經都擁有最純潔的心靈,然而當我們認識了欺騙,認識了貧窮,看到了金錢利益的魅力。我們最初純淨的心靈慢慢蒙上了城市骯髒齷齪的汙漬,鍍上了鈔票黃金金光閃閃的外層。因此,那最純潔的心靈被埋葬了。


我聽了員警同志和我說的話,腦袋鬧哄哄一片,他們和我說了什麼我也記不清了只大概是說周蒙和杜維涉嫌一宗海洛因交易案。我再見到周蒙,已經是兩個星期之後我到扣留所接他的事了,我永遠忘不了周蒙迷離的眼神和長滿胡渣的臉孔。走到門口時,他猛然停了下來,轉身問其中一位員警:“我能見見杜維嗎?就是和我一塊進來的那位。”員警同志淡淡的回了他一句:“小夥子,回去好好過日子吧,過去的事讓它過去吧,如果我是你,我會出去好好生活,不會在轉身惹事了。”


我雖然腦海裡滿是疑團和擔憂,但是我還是沒有問周蒙,也許員警同志的那硬生生句話感染了我吧。是的,有些事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周蒙釋放後回去潭溪。很久以後我回想,才記起他臨走前和我說的話:我始終不適合淺彰。


是啊,我也不適合淺彰,多懷念潭溪啊。我們曾經的夢想,我們曾經的誓言,都經歷殘酷的社會和痛苦的現實的雙重洗禮,我們都無法遺忘痛苦的回憶,不能逃避殘忍的現實,我們被痛苦的靈魂逼著成長,變得麻木。唯一扶持這我的卻是以前在潭溪寫意快樂的回憶,多諷刺啊!曾經我們想盡辦法離開的地方,到頭來卻是我內心最懷念的地方,可它卻是一去不復返的舊時光。——章洺


如果時光也能像我們小時候在村子裡看得黑白電影,像鏡頭那樣分成一張張畫面,那麼那些烙印在我腦海裡的一幕,就是坐在梧桐樹上的我們。章洺,如果現在我們回到十五歲,你還依然會離開嗎?杜維,不論什麼原因,衷心謝謝你包庇了我一切的過錯。——周蒙


我其實最幸福,我這一輩子會活在在這一座我們夢寐以求的淺彰,埋葬在我們一直嚮往的淺彰,一輩子看著格子窗外淺彰的藍天,怎麼我覺得淺彰的藍天比不上潭溪呢?


周蒙其實什麼也不知道。

還人生一抹淡然呢 ?在困境中仍可以微笑才是真正的優雅 Digital underline low enrollment rate 心底的甜蜜賽過臉上的笑容才好 Break up the day before,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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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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