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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5/07 22:19:36瀏覽701|回應5|推薦29 | |
兩年前一個陰雨的6月天,我約請海外回來的阿陸,用過餐回來的路上,我不經意提起。 “還想到那裏看看?” “上酒吧坐一會。” “酒吧?”“上德寶吧,象你們二位的身份到德寶正合適,德寶什麽都有。”出租車司機說,不知道他根據什麽判定我們的身份,我也明白這暗示著什麽。 “還去嗎?可能是涉黃場所。” “去!”我略有些猶豫,不過看看也無妨,花幾個錢而已。車停在德寶飯店的門前,我剛說如何去夜總會,門前一個拿著步話機的年輕人立刻敏捷的上前。 “來吧,跟我走。” 我們跟著年輕人進了飯店,上電梯,爬樓梯,走一段通道,轉彎,上電梯,轉彎,走通道,象走迷宮一樣。年輕人的腳步不時加快。我漸漸聽到混亂的音樂中夾雜著輕浮的笑聲。 到了,迎面走來一位30多歲的女個領班,年輕人和她低聲說了幾句。接著她把我們引進一閒狹長的小房間,南北向見長,靠南牆和東牆分別是兩條沙發;靠北牆架著一台老式電視機,下麵連著一台很舊的光碟機。屋內燈光昏暗,陳舊髮黃的壁紙和髒兮兮的沙發讓人有些頭皮發麻。 不一會,我就聽到裙子蘇蘇的摩擦聲,十幾身著旗袍的妙齡姑娘邁著輕盈的腳步依次走了進來,姑娘們個個身材高挑修長,黃底紅花的旗袍襯托一張張年輕靚麗的臉龐和矜持的微笑,個個都是秋波含笑,桃腮生香。我和阿陸忐忑不安的坐在沙發上,仰看著夢中的景象,象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猶鄉巴佬有過之而無不及。領班說。 “你們挑吧,每位小姐200元。 ” “這兩個。”我昏頭昏腦的點了兩位姑娘,其她姑娘無聲地離去了。兩位姑娘順勢坐下,坐在我身旁的那位手直接搭在我的右腿上,輕輕地撫摸,歪著的臉向我拋出試探和詢問的微笑。 “我就不要了。” “爲什麽不要?”領班詫異地問我。” “就是不要了。” “那好吧。”領班的姑娘看我很堅定也就不在堅持了,坐在我身邊的姑娘順從地跟領班走了。不到一分鍾,又一位姑娘進來,不打招呼就坐在電視機旁,開始擺弄卡拉OK機。 “我說過不要嗎。” “我是專門放歌曲的,不收費。” 剛進來的姑娘平靜地說,她有意識地想掩蓋她的地方口音,不過我還是判定她是陝西人,儘管她用旗袍極力掩飾,她的身材還還是告訴別人,她是一位年輕的小母親。 小母親非常善解人意,輕輕地關上了門,把我們隔絕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在很短的時間內增進了我們的熟識。坐在阿陸身邊的姑娘溫文爾雅,合體的旗袍掩蓋不住青春的躁動,如果站在大學選美的丁字臺上,她一定是一位受到熱烈追捧的校花,她的口音確鑿無疑地告訴我她是東北人。 門悄悄地打開,一位小鼻子小眼的服務生小心翼翼地走進來,直接問東北姑娘。 “要點什麽?” “大果盤一個,一打啤酒,腰果拼盤一個。”校花並不看我們,好像主人一樣點著,我驚異地看著她,不過為了體面,我沒有表示反對,不就是幾百塊錢嗎。 “我們唱歌吧。”小母親招呼我和阿陸。 “ 好吧。” 阿陸雖然在海外很長時間,不過幷不太土,居然還會唱‘妳明天就會成爲別人的新娘。’校花好像受到的感動,即興和阿陸一起唱了起來,接著兩人又唱了幾首流行歌曲。我默默看著這對南轅北轍的一對,小母親帶有高原的純樸和鼓動的口氣說。 “你也唱一首嗎。” “算了吧,我有些累。” 門有一次開了,又是那個小鼻子小眼的服務生。 “還要點什麽。” “原樣再來一套。”校花一邊優雅地喝著啤酒,一邊漫不經心地對服務生說。 “ 哎,別要那麼多了。”我知道,這些東西的價格一定不菲。 “別擔心,要多了,結帳時讓媽咪打個折。”小母親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 “你也是東北人。”校花打岔說。 “是,你是什麽地方的人。” “我是鶏西的。” “我們是老鄉,我是密山的。” “是嗎,我是857的。”校花露出一絲異鄉見故人的親切感,不過很快就消失。 “你怎麽在這工作。”我略帶疑惑和同情地說。 “這怎麽了?你看不起我”校花凝視著我。 透過暗暗的燈光,校花細膩白皙的膚色泛著異樣的清純和美麗,良好的教養溢於言表。 “你上過學嗎?” “當然,我是大專畢業。” “學什麼的?” “旅遊專業。”校花炫耀地說。 “你會外語?” “當然。” “英語。” “日語。” “尼弘構板考代思。” “學日語。”姑娘不加思索地說。 東北只有專科以上的學校才會開日語這樣的小語種,校花所在的地區還比較落後,象她這樣受過教育的人一定是鳳毛麟角,而且是家人的驕傲。 “你的家人知道你在這工作嗎?” “怎麽會讓他們知道。”校花有些遲疑。 “我們這還有警校畢業的哪。”校花在證明她們是有身份的人,希望我不要狗眼看人低。 “是,沒錯。”小母親在一旁證實,我也不在說什麼了。 阿陸和校花又跳了一曲,校花舞姿非常專業。阿陸有些激動,情不自禁地摟了一下校花娘的腰,接著他們又坐在一起聊了起來,阿陸想要校花的電話,姑娘只是笑而不答。 校花和小母親的酒量很大,十多瓶啤酒很快就喝光了。時間也快十點了,我想結帳,校花卻叫服務生再送一個果盤來。 “不要了!”我有些不耐煩。 “再要一個吧,最後一盤。”校花撒嬌地對我說,看來這是她的最後機會了。 “不行!” “要吧。” 校花的雙手搖著我的大腿,沒辦法那就在來一盤吧。 “結帳。” “先生,兩千七百元。”小鼻子小眼似乎早已等候在外面,應聲而入,不容爭辯的說。 “啊!” 這時我眼角的餘光看到校花略彎著腰低調地溜出房間。 “不可能吧。” “是的。”小鼻子小眼一副無辜的樣子。阿陸也為這個驚人的數字蒙住了,對小母親說。 “不可能這麽多,不是可以打折嗎?打打折。”小母親也不說什麽就走了出去。 不一會,小母親真的帶來一位媽咪,不過是個男的,三十多歲,水蛇腰。水蛇腰急衝衝地走進來,坐在我的身邊。這小子貼著頭皮的短髮好像剛釋放的勞改,一張老道蠟黃的臉和一雙狡詐貪婪的眼睛不懷好意的笑著,盯著我說。 “不能打折,這是規矩。” 我剛想說什麼,突然發現,小母親高原純樸和善良的微笑不見了,象一隻好鬥的母鶏站在那裏,一雙丹鳳眼怒目而視,我們無異於她當場擒獲的賊。我知道麻煩來了,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好吧,我看一下賬單。” 我強打精神,接過帳單。賬單好像是小學生的算術草稿,我只看清啤酒一瓶58元,小姐費是200乘2。再看也於事無補了,我也失去繼續爭辯的勇氣。 “可以刷卡嗎?” “應該可以。”水蛇腰滿意地說。 不過到了服務臺,服務生卻讓我們到外面的櫃員機提款。水蛇腰象壓著戰俘一樣帶我們去提款,卡裏的錢僅有2600元,差100元,水蛇腰幷不通融。 “再翻翻兜。” “真沒有了。” 站在一旁的阿陸只好拿出100元給了水蛇腰。我和阿陸上了一輛早已停在一旁的出租車,沒等我們開口,司機就一語雙關地說。 “這地方玩得不錯吧。”出租車司機看到了剛才的一幕。 外面地雨下的更大了,一個個黑影在車前躲躲閃閃,忽隱忽現。一道閃電劃過天空,一片慘白,我看到外面肮髒的泥水正泛著猙獰的漣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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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