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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北朝鲜集中营
2012/05/13 12:05:12瀏覽298|回應0|推薦0
这里有拷问、饥饿、背叛和死刑。但是,对申银根-北朝鲜的政治犯,14号劳改营是他的家,有一天机会来了,他逃离了这里……。      申银根的第一个记忆是处决囚犯,他和他的妈妈来到麦田,看守围拢数千囚徒。申在大人的腿之间爬到前排,他看到看守们将一个人捆在木桩上。申仅仅4岁,还不能理解杀戮之前的讲演。每年都有大量的人被处决,看守总是讲这些囚犯本身就应当被处决,他们应当通过努力劳动换取宽大,但是,他们拒绝了政府的仁慈。看守将鹅卵石塞进囚犯的嘴里,用头巾遮住他们的头,然后开枪射击。   14号集中营关押的是北朝鲜的政治犯,禁止两人以上的集会,除非每个人必须参加的处决大会。   南朝鲜当局估计大约有15万4千囚犯关押在北朝鲜的劳改营,而美国国务院提供的数字高达20万人。最大的劳改营31英里长,25英里宽,面积大于洛杉矶市,15和18号劳改营有再教育区域,这里的囚犯接受矫正训诫,学习金日成和金正日的教诲,或被释放。其余的劳改营的囚犯直到死亡也不可能被释放。14号劳改营是这样的劳改营,创建于1959年,靠近平安道南部的价川县,这里关押了大约15000囚犯,大约30英里长,25英里宽,沿着陡峭的山谷有一串农场、矿山和工场。   申和他的母亲生活在劳改营设施最好的区域,他们有自己的房间,睡在水泥地上和其它四个家庭公用一个厨房,每天两个小时的供电,这里没有床,椅子或桌子,没有自来水。   假如申的母亲达到了劳动指标,她能够带回食物,上午4点,他的母亲开始为儿子和自己准备早餐和午餐,每餐都是一样的食物,玉米粥、腌制甘蓝和甘蓝汤。申总是处于饥饿状态,他母亲出去不久,他就吃掉了午餐。当他的母亲中午从田里回来,什么吃的也没有了,他的母亲就用铲子打他。   他的母亲叫张和英,从来没有和他讲起她的过去、她的家庭,为什么到了劳改营,他也从未问过,作为她的儿子,看守安排了他的一切,看守选择一个男人做他的父亲,这是一种奖励的婚姻。   单身男人和妇女按性别,住在不同的集体宿舍。14号劳改营的第八条规定是:没有事先批准的性接触,犯行者立即枪决。奖励婚姻是性行为的唯一安全途径。看守每年4次公布结婚。假如一方发现,他或她选择的伙伴是不可接受,如太老、残忍和丑,看守有时会解除婚约,出现这种情况,被解除婚姻的男女就再也不能结婚了,申的父亲,申弘宰告诉申,为奖励他的车床技术,看守将张送给了他。   申的父母结婚后,允许连续住在一起5个夜晚。从那时起,一年当中允许申的父亲见张几次。他们的长子,申和根生在1974年,八年后申出生,他们兄弟几乎没见过面,申四岁时,哥哥被送到另一个集体宿舍。   看守教导这里的孩子们,他们因为父母的罪行而成为囚徒,他们可能通过努力的劳动、服从看守和检举他们的父母而洗刷罪行。   一天,申参加了母亲种植稻米的劳动,当母亲落在后面,看守迫使她跪在太阳下,双臂伸向天空,她昏了过去。申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什么也没说。   夏日的晚上,孩子们溜进附近的果园,偷吃没有成熟的梨。当他们被捉住,看守会狠狠的打他们。看守不管申和他的朋友吃老鼠、青蛙、蛇和昆虫。吃老鼠是生存需要,老鼠肉有助于阻止流行的糙皮病,这种病是因为饮食中缺少蛋白质和烟酸。囚犯受到皮肤损伤、腹泻和痴呆的折磨,频繁发生死亡事件。扑捉老鼠成了申的酷爱,他和他朋友在小学聚会,用那里的炭炉烤食老鼠。   1989年6月的一天,申的老师,身穿制服腰别手枪的看守,突然对一个六岁的纤弱的女孩子进行搜查,发现了5个玉米粒,申记得这个女孩异常的漂亮可爱。老师让女孩走到前排,让她跪下,用教鞭不断地抽打她的头部,申和同学们鸦雀无声的看着,她的头部出现肿块,血从她的鼻子流出,摔倒在水泥地上。申和他的同学送女孩回到家里,她当晚就死去了。   申的学校靠近一个山坡,上面写着口号“一切服从规章制度”。申记得劳改营有10条规定,并能背诵这些规定。其中一条是“任何人偷盗或藏匿任何食品,立即枪决”。申认为对那个女孩处罚是正当的。这个老师继续教申,课间,他允许学生玩石头剪纸布。周六,他偶尔允许学生互相捉头上的虱子。申自始自终不知道老师的名字。   小学一周到校6天。二年级到校7天,一个月放假一天。冬天,学生全体出动清扫看守的私宅。申和他的同学刨下冻结的粪便,赤手倾倒垃圾,然后拉出来做肥料。夏天,学生们从上午4点直到黄昏,在大田里拔草。   肥皂是奢侈品,由于肮脏和汗渍,申的裤子是僵硬的,当天气太冷不能在河里或站在雨里洗浴,申、她的母亲和同学散发出动物一样的气味。   申、弘成均和女孩莫成子一同上学,申视弘成钧为最亲密的伙伴,他们一起玩抓子游戏,他们的母亲在同一块田里劳动,但,他们互相之间从来没有邀请对方到家里玩。朋友之间的信任已经被持久的竞争毒化了。为了争取额外的食物配给,孩子们向看守告发他们的邻居吃过什么,穿什么,说什么。   申9岁那年,申和他的同学来到训练站,这里的老师让他们捡煤。到达捡煤的地方,他们不得不通过看守住的营区。当他们走过时,看守的孩子们喊道“婊子的反动儿子来了”,石头象雨点般投向囚犯的孩子们,申和他的同学尖叫着,瑟瑟发抖。一块石头打中申的头部,申倒在地上,当申清醒时,他的许多同学在呻吟和流血,莫成子昏了过去。   当他们的老师发现鲜血淋淋的学生在路上爬行时,老师非常愤怒地吼叫:“你们为什么不去劳动”。学生胆怯的问:昏过去的同学怎么办?老师命令:“背上他们”。   当申和他的同学升入中学时,他们几乎没有读写能力。但是,教学到此为止了,教师成了审判长,中学就是在矿山、农田和森林里劳动。一天结束,他们集中在一起,进行无休止的自我批评。晚上,25个孩子睡在集体宿舍的地板上。   1996年4月5日,周五,申的老师告诉他,可以回家和他的母亲吃晚饭,以奖励他的良好表现。申惊喜这突如其来的奖励,他在劳改营的水泥厂劳动的母亲已经到家,母亲对小儿的出现没有表现出惊喜,也没有说欢迎和想念的话,她用一天700克的定量的玉米面做了粥,申吃完就睡觉了。   不一会,厨房的声音惊醒了申,申溜出房间。他的母亲正在煮米,对申,这是一个打击。申吃的是每天重复、毫无滋味的稀粥,现在他的哥哥却吃大米。申猜测母亲一定是偷来的,申大怒,走了出去。哥哥回来后与母亲讨论他们该如何办。   逃跑,申震惊地听到他的哥哥这样说,他没有听到他母亲打算一起走。但是,她没有阻止,即使她知道逃跑或是死亡。她和其它家庭成员则面临拷问和枪杀。每一个囚犯都知道14号劳改营的第一条规定:“任何对逃跑知情不报者,立即枪毙!”   申的心砰砰跳,他痛恨母亲为了哥哥的缘故使他的生命处于危险之中。他嫉妒哥哥能吃到大米。申劳改营培养的本能控制了他:他必须报告看守,申跑回学校,凌晨1点,他向谁报告?在拥挤的集体宿舍里,申叫醒他的朋友弘成钧,弘告诉他向学校的夜间看守告密。   申告诉看守:“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但是,在此之前,我要有些回报。”申要更多的食物,并任命他为学生的领导,这个位子可以使他少劳动,少挨打。看守同意了,并让申和弘回去睡觉。   在申背叛他的母亲和哥哥后的那个早上,一些身穿制服的人来到学校的院里。申被戴上手铐,蒙上双眼,带到一个寂静的地下牢房。    “你知道你为什么到这里吗?”这位官员不知道,或不关心申是恪尽职守的告密者。“今天拂晓,你的母亲和哥哥试图逃跑被抓到了,你知道这件事吗?假如你想活下去,你就吐出真相。”   申最终弄明白,那天晚上看守声称他发现了逃跑计划,并占有了荣誉。但是,那天早上,申没有想到这些,他不过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孩子。最后,官员隔着桌子推过一些纸,“私生子,按上手印。”   文件是一个家庭的刑事记录。这些纸解释他父亲的家庭为什么被锁在14号劳改营,申的父亲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朝鲜战争期间,父亲的一个孩子逃到了南朝鲜,申的罪行则来自他的父亲。   申的监房小到他无法躺下。没有窗户,他几乎无法分辨白天和黑夜。不给吃的,也不能睡觉。   大约到了第三天的早上,看守一声不响地走进申的监房,捆上他的脚,将他倒挂在天棚上,直到晚上。第四天,申被带出监房,在一个昏暗的房间中,遇到一些身穿平民服装的询问者,天棚上悬挂着带滑轮的铰链,墙上挂着榔头、斧子、钳子和棍子。在桌上,申看到一种钳子用于夹烧红的金属物。    “假如你能说实话,我会饶了你。”主要的审问者说:“否则,我会杀了你,懂吗?”   主审的中尉拔掉申的衣服,把他吊在天花板上,身体成U字型,脸和脚朝向天花板,他光秃秃的背朝向地板。主审者大声的叫喊着,一个燃烧的碳盆拽到申的下面,卷扬机下降,趋近火焰。接着是剧烈的疼痛和肉体烤糊的气味,申的身体已经扭曲。一个看守抓起一个钩子,刺他的腹部,直接把他放在火上,直到他失去知觉。   申在监房里醒了过来,到处是粪便和尿液,他粘乎乎的背部布满水泡,脚踝部位的肉已经被刮掉。烧伤开始感染,申开始发烧,无法进食。申猜测大概是他最后审问的前10天,在他的监房,第一次为自己辩护,“我是举报人,我尽到了责任。”他的审问者不相信他,他祈求他们询问弘成钧。   申发烧日益严重,背部的水泡开始化脓。他的监房气味难闻,看守无法进入。几天后,申被带到了另一个监房,他被允许暂缓执行死刑,弘也证实了申的说法,学校的那个夜间看守再也没有出现。   按照14劳改营的标准,申新的监房伙伴是比较老的,大约50岁左右,老人从不解释为什么被关在这里,但老人说他在这里已经许多年了,几乎没有见过太阳,苍白,硬皮病的皮肤垂下他无肉的骨骼,他的名字是金景冕,老人让申叫他叔叔。老人照顾申,用含有盐水的白菜汤搽洗他的伤口以防感染,按摩申的手臂和大腿,以使他的肌肉不至于萎缩。老人说:“孩子,你还有许多日子要活下去。”“他们说的太阳是照耀老鼠洞的。”   老人的医术和关怀的词句使申活了下来,申的烧消退了,神志开始清醒,烧伤结成痂。申感谢老人,又为难,申连母亲都不相信。在学校,申不相信任何人,告发任何人,他得到的是伤害和背叛。在监房里,老人慢慢地恢复了申的人性的一面。    “叔叔,讲一个故事吧。”申请求说。老人描述栏栅外面的食物是什么样,气味和口感。幸亏老人描述烤猪,煎鸡,在海滩吃海鲜。申迅速开始进食,申猜测老人曾经是一位重要的、受过很好教育的人。   一天,看守打开申监房的门,递给他学校的制服。    “让我再次拥抱你。”老人紧紧地握住申的手。申不想离去,此前,他没有信任、没有爱过任何人。一年来,他想念老人胜过他的父母,但是,他再也没有见到老人。   四月申被带到这个房间,第一次被拷问,现在是十一月,他正好是14岁,他半年没有看到太阳了。走出牢房,申震惊地看到,他的父亲跪在两个坐在桌子上审问者的面前,跪在父亲的旁边上,申看到父亲的右腿不自然的向外倾斜。   签完保密表格后,父亲和儿子被戴上手铐,蒙上双眼,被带走了。申猜测他们将被释放,但是,30分钟后,当卡车停下时,他的眼罩被去掉,他震惊了,这里聚集了许多人,申想他和他的父亲将被处决,他敏锐的感觉到空气进出他的肺部,他告诉自己,这是他生命中的最后几次呼吸了。    “处决人民的叛徒张和英和申和根。”资深官员说道,申看父亲在默默的啜泣。当看守把母亲拖到绞架时,申看到母亲看起来身体肿胀,看守们迫使她站在一个木头盒子上,塞住嘴巴,双臂捆在背后,脖子套上绳索,她扫过人群发现了申,申不愿看她,当看守抽出盒子,她拼命的抽搐。当看到母亲的挣扎,申想她罪有应得。   当看守将非常憔悴的哥哥捆在木桩上时,三个看守向他开了三枪。申想他的哥哥也是罪有应得。   返回学校,申的老师非常愤怒,因为没有发现逃跑计划,没有得到任何奖励。申被迫跪了数小时,不允许上厕所。同学们抢了他的食物,打他、骂他。申的体力越来越差,而艰苦的劳动使他饥肠辘辘,在食堂,申舔掉他手上的汤,他搜索谷粒,豆子和包含在牛粪中没有消化的谷核。   自从坐牢,申知道了他从未看到和吃到的,恶臭、肮脏和缺少友爱的劳改营扭曲了他的精神。他感到孤独,懊悔和渴望。所有这些,他加怒于他的父母,他在学校屈辱和煎熬均怪罪他的母亲,他蔑视母亲和父亲在劳改营的繁育,使他们的后代必定死在铁丝网的后面。   在母亲和哥哥被杀掉后的一刻,申的父亲试图安慰申,“你还好吗?你伤到什么地方了?”他的父亲反复问,由于愤怒,以至于申说不出话来。   当申罕有的放假几天,申看到了父亲,在团聚期间,申拒绝说话,他的父亲试图道歉:“我知道你因为有错误的父母而受到苦难。”“你的不幸是我们带来的,事已至此,怎么办?”   1997年的3月,申释放后的4个月,饿死正渐渐成为现实,来自老师和同学的骚扰,申得不到充足的食物。他的伤口仍在流血,他变得脆弱,经常不能完成劳动定额,这导致他挨打,更缺少食物,流血更多。   一天早上,申的命运有了改变,折磨他的老师走了。新老师有时偷偷给申食物,分派他不太艰苦的劳动,也不威吓他。申的体重有所增加,伤口开始痊愈,申不知道新老师为什么这样做。没有这位老师的帮助,申注定会死去。   1998年,申和数千囚徒在大同江上的一个水电大坝上劳动,不分昼夜的连续劳作,大多数的挖掘和建造是囚犯用铲子、水桶和赤手双拳完成的。申看到囚犯在劳改营前由于饥饿、疾病、殴打和处决而死亡,最大的死亡数字发生在1998年,洪水冲过大同江,卷走数千建设大坝的工人和学生,申很快投入到掩埋尸体的工作。   随后一年,中学结束了,16岁是工作年龄,申的老师没有解释,就进行了分配,告诉学生那里可以度过他们其余的生命, 半数申的同学被送到煤矿,这里经常发生塌陷、爆炸和嘎斯毒气等事故,导致死亡。大多数矿工得了黑肺病,不到40岁就死去了。莫成子分到一个纺织厂,弘成钧分到煤矿,申再也没有看到他。   申被分到养猪场,在那里他吃谷粒、白菜和其它植物,偶尔午后偷偷打个盹,20岁那年,申相信这里是他可以生活到老到死地方。但是,2003年的3月,申转到劳改营的服装厂,这里1000名妇女24小时轮班缝制军队的制服,当她们的脚踏缝纫机出现故障,申去修理。   2004年的夏天,当他带着一件铸铁的缝纫机滑到了,机器无法修复,缝纫机比囚犯更有价值。工头抓住申的右臂,敲下他中指的第一个关节。   那年10月,厂长命令申给一个叫博永春的重要囚犯的当老师,申教博如何修理缝纫机,并成了博的朋友,申报告博说过的所有事情,他的政见,他的家庭。厂长说:“博应当坦白,他向我们隐瞒了许多事情。”   博礼貌的注意申的指教,礼貌地回避他过去的问题,近乎沉默的4周之后,博惊奇申的个人问题:“先生,你的家在那里?”    “我的家?”申说:“我的家就是这。”   “我来自平壤。”博说。   博是一个快乐的人,45岁左右,但是,这个话题使申懊恼和尴尬。    “我比你年轻,请尊重我。”申说。   “是的。”博说。   “平壤在什么地方?”申问。   申的问题击中了博,他解释平壤在14号劳动南部50英里,是北朝鲜的首都,是国家最有权利的人居住的城市,博说他生长在那里,在东德和苏联学习,回国后,他成了跆拳道训练中心的主任。博解释14号劳改营外面是如何生活的,博告诉申什么是钱、电视、计算机和移动电话,博解释世界是圆的。   博谈到的大多数问题,申是难以理解的、相信和喜欢的。申喜欢的、祈求的是吃的故事,博描述中国的、香港的、德国的、英格兰的、前苏联的鸡、猪和牛排。申极度兴奋,第一次擅自决定他的生活,不去告密。   博沉溺在故事中,在一个晚上突然唱出声音来,申有些害怕,担心工头可能听到。   “马上停下来。”申告诉他。   申从未唱过歌,他唯一听到的音乐,是在农田里喇叭播放的军队进行曲,对申,唱歌似乎是不自然的、有巨大危险的。   申愿意听一些煽动性的故事,如金正日是个贼,北朝鲜是个危险的地方,这时博会问他为什么却这样害怕一个小曲。   2004年12月,申开始思考逃跑的问题,博的精神、尊严和富有煽动性的信息,使申开始梦想未来。申突然理解他在那里,他失去了什么,14号劳改营不再是家,它是一个牢笼,而且,申现在有一个善于旅行的朋友,可以帮助他走出去。   他们的计划是简单的,并且是疯狂的乐观。申将通过警戒线,博将带领他到中国,那里博的叔叔帮助他们到南朝鲜。在博建议他们一起逃走前,申焦躁许多天,博可能是一个告密者,他会象母亲和哥哥一样被处决,即使接受博的观点,申仍是多疑的:我可以出卖他自己的母亲,博为什么不能出卖我?   但是,申的兴奋克服了恐惧,这是他的第一次期待,每个工作日,他都感触到这样一个故事,在中国一顿好饭在等待着他们。他们决定看守在警戒线发现他们时,博将用跆拳道处理他们。   申从同伴那里偷来暖和的衣服等待着,新年到了,机会来了,罕见的假期,工厂的机器寂静了两天。申记得12月最后的日子,2月2日,博花费一天将伪装的树木放在接近警戒线附近的山脊。   申看望了他父亲最后一次,他们的关系总是有距离的,并且越来越远。他们分享了闷闷不乐的新年晚餐。申没有说他的逃亡计划,没有告别。申预见到他的逃亡,将使父亲重新回到地牢。   第二天一早,申、博和25名其他囚徒开在1200英尺高的山坡上劳动,太阳照亮厚重的雪堆,警戒塔楼距警戒线4分之1英里,看守带着自动武器在周围巡逻,申注意巡逻的最长间隔。   申和博决定等到黄昏,这时看守难以在雪中追寻他们的足迹,大约4点,他们悄悄得靠近警戒线,挪去伪装的树木,申发现面前是10英尺高的带刺高压铁丝网。    “我不知到我是否可以成功,我们选择其他时间吧。”博悄悄的说。   申担心数个月,数年以后才有机会,他抓住博的手叫道:“让我们跑吧。”他跌了一交,博首先到达警戒线,膝盖陷到雪里,他的胳膊向前伸展,头和肩在两个最低的铁丝网之间。申闻到焦糊的肉味,当他到达那里,博已经不动了,他躯体的重量压低了下面的电线,产生一个小的空隙,无法犹豫,申爬过他朋友的身体,他几乎过去了,他的脚滑过博的躯干并接触到电线。   当他摆脱了电线,申用了两个小时跑到山下,申没有听到警报,没有枪声,没有喊叫,当他的肾上腺开始平静时,他注意到他的裤脚是粘的,他卷起裤脚,看到血,开始感觉到他的烧伤非常严重,这天非常冷,摄氏零下10度,申没有衣服。   博,死在了警戒线上,不能告诉他那里可以找到中国。   申打开农夫的仓房,里面,他发现了军队制服,他不再是一个囚犯,而是另一个衣衫褴褛、营养不良的北朝鲜人。   在申爬过带电的铁丝网,在雪地里奔跑时,还没有一个生在北朝鲜政治集中营的人逃掉,到目前为止,申仍然是唯一的人。   当时他23岁,不认识任何人,他睡在猪圈里,干草堆里和运货车上,他吃他发现的任何东西,他偷东西在黑市上卖,有人帮助他,有人剥削他,有人背叛他,他的腿有伤,他寒冷,他饥饿,但是,他还是兴奋的,他感到象一个外星人降落在地球上。   2005年一月的最后几天,他走了一天,大约18英里,寻找通过图们江到达中国的水域,他扮作士兵,他用饼干和香烟贿赂一路,通过边境检查站。最后一关,一个16岁的士兵说:“我快要饿死在这里了,你有什么可以吃的吗?”申给他豆腐香肠,香烟和一包糖。   这里的图们江是浅的、冰冻的,大约数百码宽,他开始通过图们江。他踏破了薄冰,冰水侵透他的鞋,他爬过其余到达中国的路程。   两年后,申到达南朝鲜,四年后,他生活在南加利福尼亚,他是自由北朝鲜大使,自由北朝鲜是一个美国人权组织。   他现在的名字是申东红,他的身体是健康的,尽管他是北朝鲜劳改营的铁证,但是,北朝鲜却矢口否认劳改营的存在。由于营养不良,申长的又瘦又小-5英尺6英寸,120磅。由于过早劳动,他的手臂是弯曲的,他的后背和臀部布满了疤痕,他的脚踝被脚镣损毁,他没有右中指,他的小腿通过警戒线时严重灼伤。
( 時事評論政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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