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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4/13 09:25:22瀏覽369|回應2|推薦9 | |
沈蓓主動將泰式料理分了一些在我的盤中,我也客氣地挾了一些菜在她的碗裡。看了她挾在我盤裡的材料,幾乎全是菜盤裡的精華,不像我只是禮貌性地回敬。 「妳挾那麼多材料過來,自己就沒得吃了?」我提醒她。 「沒關係,看你吃,比自己吃更有趣味!」她放下筷子,看著我努力扒飯的神情,露出幸福的笑臉。 「來,一起用!又不是養豬,光餵不吃!」 她噗哧笑了出來,邊用餐邊滿意地注視著我。 飯罷,也許心情有了改變,關係熱絡多了。我們沒有選擇看電影,不是戲碼不好,而是聊出趣味來了,覺得言語上的交流,比一同坐在黑鴉鴉的戲院裡發愣來的好。要看片子,隨時打開電視,有各式戲院好片播映著,不用大老遠跑來在黑暗中和眾人共處吧! 照原先計劃,我們漫步在松仁路上的人行石道上。這一塊一塊的石板鋪在柔軟的草地上,間距不等,未經磨平,走起來並不安穩,感覺上古樸的味道夠,但實用價值並不高。五十步一路燈,三十步一庭院造型的夜燈,把樹影照得疏落有致。我們走到國泰總部的廣場前停住,這是一棟多麼宏偉的建築啊! 造型有點像美國白宮,圓頂的穹廬,城堡式的壁壘,咖啡色大理石的外觀,碩大的四方廣場。在此逗留,反而不覺得是在台北都會,而像是在國外的名勝街景。 「你喜歡這裡的夜景嗎?」沈蓓問。 「喜歡,也可以說不喜歡。」 「說來聽聽。」 「寬大的市街,藝術般的建築,以及周圍的百貨娛樂設施,讓人覺得繁華中有文明,商業性又不缺乏文化內涵,但我覺得這只是表層的感覺。若不是在這裡工作或居住,未必真能認識這裡。」我說。 沈蓓頗有興味地聽著,我不認為她對我的話題有興趣,而是因為說的人是「我」,所以她聆聽,像樹葉聽著風,自然而然的隨風起舞。 「就像生活一般,每個人快樂的外表底下,都有種靜處時才會浮現的心情,那是不相同的。」 「程風哥,你有點多愁善感。」沈蓓仔細地看著我。 「不是多愁善感,而是出於了解。…我有朋友在附近工作,我也常來這裡接洽公務。這裡每一棟的商業大樓,地價都非常昂貴,因此租賃的公司若沒有堅強的競爭力,常因付不起龐大的房租而結束營業。…每一棟華廈裡,工作都非常競爭,上千的人口集中在一棟建築物裡,令人感到窒息。要走出外面用餐,只能到娛樂圈及百貨公司地下街,看似豪華,但微薄的薪水在此精華地段賺到,大半花費也從這裡開銷,再好吃的食物,很快就煩膩了。表面上的亮麗外裝,卻掩蓋不住銀行帳戶裡的貧窮,這就是台北人的寫照,是二十一世紀的「都會新貧族」啊!」 「但你一路走來,爬到今天的地位,不用為錢操心了吧!」 「目前是不用,但財富不是永遠的,對吧!妳出身富家,衣食無憂,事事物物對妳來說好像理所當然,『匱乏』對妳來說只是個形容詞,而不是實際的生活。」 「但這不是我的錯啊!我不偷不搶,也認真的工作,總不能故意裝窮,才算了解人生吧!」沈蓓抗議地說。 「對不起,我失言了。我常把以前辛苦的陰影投射到現實生活,冒犯到妳,向妳道歉。」 「好想了解程風哥在想什麼?你一定吃過很多苦,表面上的樂觀進取,只是一股不服輸的力量。你一定嚮往自由自在的生活,能夠與世無爭,對吧!」 「總算扣到我心靈的大門了,妳這女孩!」我笑著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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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