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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4/30 10:32:55瀏覽213|回應0|推薦0 | |
法國穆斯林參與2015年兩起巴黎恐怖攻擊槍殺案,使得穆斯林問題,再度受到全世界的目光,進而引發法國誓言,對外消除伊斯蘭共和國,因為約有二千位法國公民受到蠱惑,直接或間接地參與伊斯蘭國所鼓吹的聖戰,不僅在中東地區,也擴及至歐洲境內,尤其以法國本土為甚。雖然,大多穆斯林已非移民,第一代移民約在二戰前後,從馬格里布(Maghreb)到法國參戰或工作,隨後定居,他們第二,三代子女,業已成為法國公民。移民歸化後,享有公民各項權利,反之,公民亦須遵守共和國之各項法規。再者,年輕世代早已不堅持,傳承父執輩對於母國文化傳統以及宗教信仰,沈浸於西歐現代社會價值觀。無庸置疑地,世代連結並未消失,亦可成為自我認同的一部分。 另一方面,法國享有長久的共和主義(republicanism)傳統,自由,平等,和兄弟情誼(非博愛),而此三者亦可以世俗性(laïcité)概括之,法國視其為獨特傳統。世俗性不僅為政教分離的重要資產,亦是敦促各移民融入法國社會的依據。緣是故,巴黎在遭受恐怖攻擊以後,對內再次強調世俗性價值,並要求公立學校強化該價值,藉此促進社會融合。世俗性建立於個別公民之平等,公共事務決策,取決公民之最大共識,並排除中層機制,仲介國家與公民直接關係。意即,公民為獨立個體,具有法律平等地位,依據個人之自由意志,行使權利。共和國必須確保公民之權利,反之,公民亦擁護共和國完整,構建此想像共同體,或謂民族國家(nation-state)。個人價值彰顯與國家機構之良善,亦即,個人認同與國家認同之契合,為之必要,亦為必然。 世俗性專注世間之榮耀與進步,因此屬靈宗教事務(私)須與現世政治事務(公)隔離,此為世俗性之本然。公私兩界,互不隸屬,相安無事。穆斯林與世俗性的衝突在於,公私界線不明,破壞法國共和傳統,引發共和人士(republicanists)憂慮。穆斯林在法國社會行徑,略有違背,例如在公立學校配戴伊斯蘭頭巾,和聚眾街道膜拜伊斯蘭禮儀等等問題,皆是私領域侵犯公領域的實例。由此,共和人士冠以穆斯林社群主義(communitarianism)之論,藉伊斯蘭之名,建立自屬社群,切斷共和主義之公民與國家直接關聯,難見容於主流價值。法國社會本意援以多元文化主義(multiculturalism)之容忍性,藉以融合穆斯林。然而,文化論述難以觸及宗教範疇,終難有成。穆斯林人數約為四百二十萬之眾,其中激進分子更為少數之少數,與總人口之六千六百萬人相比,少具威脅。共和人士之懼,應歸因於,一者、全球化市場擴張,無視各國法規與節制,傷及國家威信,二者、現代後國家之合法性,難取決於民主制度,在於足夠社會福利以及資源公平分配。西方各國捉襟見肘,公民對於國家不信任油然而生,政治愈發不穩定。國家與公民之間的必然連結,漸漸破裂,危害既有之國族認同,法國之認同問題源此為烈,穆斯林問題實為表象。 世俗性分隔宗教神聖性,人之進步理性價值,具有神聖之不可侵犯性,法國大革命之人權宣言,撰寫於類摩西十戒的石板上,特顯其與基督教之相對神聖性。法國共和主義建構於大革命的遺產之上,其世俗性自然承接人權宣言之精神,隨後之政治體制,法律制度,行政規章,並依此而行。生命之不可剝奪為人權之最終極體現,意即,死刑為最荒謬之人權桎梏。政教分離,意即基督教神權與人權分離,人權已具備其神聖位階,世俗性並藉此與基督教分庭抗禮。穆斯林對於法國共和主義的威脅,不在於公私不分,或是在法國國土之中,另組社群,不依國法行事,例如一夫多妻制。伊斯蘭的威脅恰恰是宗教本身,它沒有經過類似西方世俗化的洗禮,它在歐洲、在法國,為穆斯林提供另一種屬靈的精神選擇,有別於基督教,更有別於世俗性。恐怖攻擊的可怕,不在於槍殺無辜的人民,而在於,在西方已經沒有類似,伊斯蘭的精神號召力,讓信徒以身殉道。這種偏差的精神力量,才是最大的恐怖攻擊,而且已經透過網路,滲透到許許多多不容於法國社會的穆斯林年輕人的心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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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