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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8/02 20:44:09瀏覽1915|回應6|推薦39 | |
<福民師生釀葡萄酒,簽名封存,相約日後返校淺酌> 九二一地震重建,福民的老樹有身分證 迎面而來的江芳玲校長,敏銳開朗,很有自己的味道。她說:「九二一地震,福民校舍全倒,為了保留所有的老樹,我們留天井,讓櫻花樹在餐廳中間成長;教室二樓走廊『樓中有樹』,為大王椰子開一個圓洞,讓孩子可以和大樹爺爺抱抱。」 現場聽了一片驚呼,側眼一瞧,教室兩側的牆壁,由玻璃帷幕構成。坐在教室上課,可以看見四周的樹影、飄葉,還有鳥兒的身姿。 來紅感動的說:「老樹成為共同記憶的『窗景』,真好。」校長點點頭:「我不願意校友回來母校,童年的回憶都沒有了。」為了讓「樹,成為上一代和下一代感情的連結。」福民小學每棵樹都掛有「身分證」,由孩子想像一個「命名故事」,輪流上台發表創作,再由全校票選決定樹的名字。 接著,校長招呼我們吃在地農友維興種的葡萄,又說:「讓孩子有深度的感動和體驗,要從周遭的素材開始。」因此她以白毛台社區賴以維生的葡萄樹,作為學校入口意象。並請在地的家長指導孩子做有機農園。 「太好了!」麗芬很支持這個點子,她說:「一塊菜圃(圓形、長方形、三角形)可以配合數學課程,做週長、面積、植樹問題等的練習;種子從發芽、開花、結果,包括覓食的昆蟲,可以做生態觀察;如何規劃設計班級菜圃,則跟美術教育結合;甚至學校也可以教孩子用落葉、廚餘或其他方法做堆肥;一塊菜圃可以做綜合學習,採收後還可以做愛的饗宴。」 在地農友維興也分享管理農園的心得,他巧妙的比喻:「村子裏有好人、壞人,用軍隊一鎮壓,反而好壞人一起被殺死,有時壞人比較會躲,還比較不容易死。就像農藥一灑,好菌壞菌一起被殺死,環境便開始惡化。環境一被破壞,好菌變少,壞菌越來越多。這時就要培養一些好菌,來抑制壞菌。就像一個村子加入更多好人,壞人就壞不起來。這是以前一個好長輩告訴我的。」 維興的觀點,贏得大家的讚賞。麗芬說:「好菌壞菌共生的觀點很棒,好菌多,環境更健康,壞菌便影響不了。」來紅也加以肯定:「長輩的角色很重要,到底我們要做甚麼樣的長輩值得想想。如此一代才能帶領一代。」 福民與社區「同村協力」,值得合作社學習 校長用力點點頭:「社區長輩和家長一直是學校教育的好伙伴。」校長提起過去日本、加拿大等外國來訪,社區家長會到學校製作在地的家鄉菜:客家薺粑、菜頭粄,還配合節令包粽子。不僅讓外國友人感受到在地濃濃的鄉土,還做了成功的國民外交。 更特別的是有一次學校進行西餐禮儀教育,老師自編自演「小鄭與女友吃西餐」短劇後,學校邀請夜市牛排親臨福民餐廳製作餐點,曉蕙主任則親手趕製小麵包,社區家長還特地到校擔任端牛排的服務生,讓福民師生共享特別的一餐。 曉蕙主任笑著補充:「校長有活力,行動力強,家長都很挺學校。」她說,全校孩子才32人,辦畢業典禮卻來了三、四百個家長。連幾個學校合辦聯合運動會,社區家長還一起穿著用校園植物染出來的衣服進場,出席率居各學校之冠,真的很讓人感動。 「這種在地的力量,很值得合作社學習。」來紅有感而發:「合作社推動地區營運,大家應該先去思考『想活在一個怎樣的社區』?」接著又懇切的說:「像福民國小『同村協力』,以愛為出發,人與人之間就有合作的可能。」 校長也笑著回應:「孩子人數少,老師幾部車一發動,全校就出動。所以我們號稱『行動教室』。我們的『行動教室』一拉,就帶孩子去金石堂看書,去台中港參觀忠僕號,看外國劇。也許將來可以帶孩子去合作社參觀學習。」 麗芬聽了相當開心:「合作社有些社員,也會讓孩子去站裏學習站務工作,或參加生產者之旅。福民的行動教室可以到合作社學習『食品安全、食品添加物』和認識合作社。」 生活藝術在地化,福民有個美麗的約定 「福民小學經歷九二一大地震,還經過七二水災的洗禮。」家長明堂憶起93年颱風重創白毛台社區,水患結束後大甲溪河床佈滿沙石和漂流木。校長卻藉機帶領師生觀察大甲溪殘破的河床,還撿拾漂流木,邀請陶藝家指導「坑燒」活動。坑燒後漂流木產生「自然的落灰」,落在陶土作品上,便形成獨一無二的紋路。 校長說:「我從孩子的作品體會,每個人都要當自己的『唯一』,而不是追求『第一』。」家長明堂接著補充:「而且每個人的『唯一』,都不會重複。」校長聽了眼睛一亮:「這個『唯一』,就是『做自己』,就是讓『在地的資源』成為社區的優勢。」 「文化的抓地力,對故鄉的認同很重要。」校長接著描繪一幅令人感動的教育圖像:「我希望將來孩子可以大聲驕傲的說:『我是白毛台的人,我爸爸是種白毛台葡萄的!』而不是盲目跟著別人發展,對自己沒信心。」 因此校長將葡萄栽植列為學校本位課程,還善用瑕疵落果,請家長到校教孩子釀葡萄酒。釀製好的酒裝罈,師生簽名封存,相約幾年後回校淺酌。另外福民的孩子畢業時,也會和老師各自完成一個陶板,一起拼湊起來成為一個圖騰。他們在陶板寫上愛的箴言,注入感情和回憶,相約畢業後做為來日見面的證件。 校長的眼神閃閃發光:「我希望將來孩子看到陶板,想到福民,喝到葡萄酒,就會想到『那是我自己做的。』「對!如此鄉土就不會被出賣、被操弄。子子孫孫都不會放棄自己的故鄉。」社員自如接著回應。社員淑英則說:「以前的社會都就地取材,現在的亂源,就出在大家不了解自己周遭的環境。」 社員惠芬也勤做筆記:「以前我老是希望孩子得第一,以後我要用不一樣的眼光看自己的小孩。」組織課惠楨則感觸良多:「以前我是乖乖牌學生,老師說甚麼就做甚麼,真羨慕這裏的小孩可以做自己。」 「那麼,校長求學的過程,是追求『唯一』,還是『第一』呢?」這個突來的問號,觸動校長某根心弦。校長坦誠的說:「我在父母的期望中,曾經追求『第一』。卻在追求第一的過程中,發現自己只是活在別人的價值。」 今年暑假,校長即將調往台中縣僑忠國小。訪談結束後,校長一路送我們到門口,顯得依依不捨。回眸和校長道別時,我看見校長身後的老樹,正賣力張開枝椏,擁抱福民的天空。這群九二一地震後屹立不倒的老樹,見證福民的滄桑,也見證福民的新生。深信福民的孩子,會像老樹一樣,牢牢抓住故鄉的土地,他們會記得芳玲校長投注的愛,會大聲驕傲的說:「我來自福民,來自白毛台,我不會忘記對這塊土地的承諾!」 文/黃淑文 96.8月 主婦聯盟月刊採訪工作稿 下圖為福明 <樓中有樹> 和 <老樹的身分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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