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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10/14 18:05:29瀏覽76｜回應0｜推薦3 | |
| 冥洞遇故人
冥洞上方的天空不知何時開始攏聚雲絮，雲堆從四面八方而來，其中一朵形似骷髏的雲堆慢慢的移到洞前那一對一大一小的姑娘頭頂，那小姑娘的眼睛揚視著大姑娘的臉，只見大姑娘唇齒輕啟，柔聲道：「冥洞之中長年不見天日，又有許多陰魂在此來來去去，深沉的陰氣在洞中凝聚成一陣霧，據說只要走入那陣霧，便會看見一堆幻影……」小姑娘不待語盡，斷話道：「這也不是什麼難事……乙孤姐姐，當咱們進到那霧中時，緊閉雙眼衝過去，不就好了！」乙孤笑道：「若真是如妳所說這樣，那一切倒好辦了……」斷話者堅定的點頭，道：「一定能輕易衝破那陣霧的，況且光在這煩惱，也於事無補呀！倒不如走一步算一步！」 小姑娘說完話，舉起步伐要往冥洞前去，後頭的乙孤急忙發話，道：「弄瑤等等！」弄瑤不解的看著乙孤走了過來，乙孤道：「冥洞中不僅那陣霧危險，裡頭更有許多不願投胎的怨靈聚眾成勢，那些陰邪只要見著如妳這般的活人，是拼了命也要將妳的陽元吸乾，所以，妳得有自保的能力才能進去，洞內危機四伏，奴不敢保證沒有任何閃失。」弄瑤一聽，臉色便暗了許多，身上的包袱裡雖有巧化神鞭，自己沒有絲毫靈力，那只神鞭等同於一般的鞭子，更要緊的是若沒辦法進去，又怎麼能見到親身爹娘呢？一思及此，她急忙開口道：「那該怎麼辦，這是不是說我不能見到我的親爹娘了……」乙孤淡淡而笑，伸出手來拍拍她的肩，柔道：「妳是不是忘記燈爺給了妳什麼！怹既要奴帶妳來，又怎會讓妳白走一趟呢？」弄瑤聞話，宛若初醒，立時從包袱翻攪出兩隻金環遞給乙孤，乙孤掌推金環，道：「這是燈爺送妳寶貝，妳無須給奴呀！」弄瑤皺眉，道：「可是我不知這金環的用途，送我簡直糟蹋這寶貝了。」乙孤道：「燈爺送人寶貝不會毫無來由，更不會錯送的。」弄瑤眼珠直視那雙柔眼，心頭略覺溫暖，此時，那對柔眼之主再道：「妳看看那金環各刻上什麼字？」弄瑤依話仔細將兩金環看了又看，道：「一只刻有乾字，另一環則是刻著兌字……這不是八卦中的兩卦嗎？難道這環跟八卦有關？」乙孤心想果然不錯，燈爺贈給弄瑤的寶貝是五行神武的天銳，只是不敢相信燈爺會將天銳送給初次相識的女娃，但，無論如何，可以知道的是老人家十分清楚這趟旅程的艱難，否則何必讓二人都帶五行神武。 週遭的風吹得更急了些，撥亂了兩位姑娘的長髮，那位眼尾之下帶有紅痣的姑娘舒了舒鬢髮，道：「妳說的都沒錯，這雙金環確實是利用八卦之道所鍛造的，它稱作天銳！」捧著天銳的姑娘眼睛掉到了金環上，耳邊又聞話者續言，「現在奴得教妳天銳的用法，聽好了！」聽者應了聲後，她便徐徐道來，「由於天銳本身就含有符咒，因此即使沒有很高的靈力，甚至不用靈力，只要屬性與用者精氣相同，唸誦咒語便能啟動其中的力量。首先妳得將刻有乾字的環戴在左手，兌字那環套進右手。」紅痣女看著少女將天銳戴入手，再道：「天銳是利用八卦中乾、兌二卦的特性煉製的，而且是根據六十四個重掛來嵌入符咒，以及咒語，因此光一個環是無法發揮作用的，必須兩個環一塊使用才行。六十四重卦之中，以乾兌二卦來組合的，分別是上乾下兌的履卦，與上兌下乾的夬卦，咒語便是取這兩卦的部份卦辭。啟動天銳的方式十分簡單，要發動履卦，就得按照卦型把妳的左手搭在右手上面，然後把精神聚於印堂，喊『天澤履，履虎尾，不咥人』即可，至於夬卦，則是右手搭左手上，一樣聚集精神，喊『澤天夬，揚於王庭』即可。」紅痣女轉身指著一片樹林，道：「現在妳對著那片樹林，按奴剛說的方法，試一試天銳的力量。」少女毫不遲疑的道：「甭試了，乙孤姊姊，妳說的方式我都記住了，再試下去恐怕會來不及回去，我們這就走吧！」 乙孤心中仍是希望弄瑤能試試天銳再入冥洞，無奈迫於得在戌時前回到玄黃莊，來到此地已花去不少時間，正如弄瑤所言，時間恐已不夠，她不得已只好放棄心裡的想法，與弄瑤在未知天銳力量的情形下進入冥洞。 冥洞裡頭昏昏暗暗，鬼火幢幢，魑魅魍魎，鬼影疊疊，陰風不止，慘慘悽悽。弄瑤拉著乙孤的衣襟在後面躡步的走著，乙孤斂容，不敢走急，慢慢的移步前行，戒慎的觀察週遭有無風吹草動，深怕一個失神，就落入難以解脫的困境，她從未來過冥洞，關於這裡的景物大多是來自燈爺的口述，首次入冥洞的她顯得格外謹慎，一步一步領著弄瑤前進。 走了好一段路，乙孤心中感到十分意外，原以為在洞中流連不去的陰魂會因弄瑤進來而襲擊她們，結果那些陰魂卻是躲在暗角不肯出來，只敢將一雙雙空洞的眼盯著她們。祂們不來侵害雖是件好事，但這反常的行徑，倒是叫人憂慮，冥洞屬於這些陰邪的地盤，彷彿現在是寄人籬下，不敢妄動。 這樣詭異的氣氛令人頗覺不適，乙孤忽止住腳步，弄瑤不解，問其緣由，止步的她就將心中所慮之事一概告知，弄瑤道：「祂們躲在暗角不來侵犯，也許是忌憚燈爺的寶貝，也或許是害怕……」她從包袱裡拿出神鞭，續言：「女媧娘娘的巧化神鞭！」乙孤笑了笑，道：「妳說的不無道理，古來陰邪最懼至陽之物，祂們是該害怕……」她轉首環顧兩旁，又說：「這裡是至陰之地，是祂們的地盤，在這裡以祂們的力量是不會害怕這些寶貝的，現在祂們卻不攻擊咱們，依奴之想，恐怕這裡已被佔領，或者冥洞已不像過去只是通道，如今是有頭領坐鎮的地方。」弄瑤看看周邊陰暗處那些陰魂們，道：「那……就更好辦啦！咱們跟祂表明來意，希望祂能讓我們借道去鬼界，如此一來，就無須擔憂妳說的那陣霧了。」弄瑤所言與乙孤心意相合，紅痣女道：「妳說的沒錯，然而這位頭領在何處，咱們可是不知，而且還不曉得是否有這位頭領哩！」弄瑤道：「這還不容易，去問問祂們就好啦！」 弄瑤話一說完便四處張望著，想挑選一個面容較好看些的鬼魂來問問，挑過來選過去，面面鬼臉都是極其可怖，眼露凶光，讓她只敢待在原地。乙孤見狀，心裡覺得有趣，連燈爺都不害怕的少女，面對這些能力薄弱的陰魂，竟然會感到害怕，難道她只是愚勇？ 乙孤沒有多想，讓弄瑤待在原處，兀自走到一隅，找到一縷披著散髮的男子魂魄，問道：「你們這裡的主人是誰？在哪裡？」那男魂只是閉著雙眼，沒有回答。乙孤見他滿臉傷痕，感覺像是在地獄受過苦刑，眼皮上那道長長的疤痕，更叫人怵目。他既然不願開口，她也不再等他開口，轉身準備找下個魂來問，沒想到才轉過身，他開口道：「妳別白費力氣了，趕快滾出冥洞吧！」他忽然說這話讓乙孤不解，問道：「為何？」男魂睜開雙眼，右眼是空白一圈，這幕使走至乙孤身旁的弄瑤嚇得掩口，但更驚訝的是男魂一見那走來的少女，不自覺的指著她，失聲喊道：「弄瑤！難不成……妳……？」男魂這突如其來的一喊，乙孤不知所以的看著弄瑤，而弄瑤先是一怔，不可置信的盯著男魂，待看清他的面目，不一會便熱淚盈眶。 兩人一魂陷入沉默，哭得無法言語的弄瑤嘴裡不斷唸著李大叔三字，乙孤疑惑的看著男魂，他察覺她的眼神，道：「她嘴裡唸的李大叔就是我……」稱作李大叔的魂魄不知想起什麼，深深嘆了一口氣，又道：「弄瑤四歲時，她家發生了大火……那時正是六月天的夜晚，我熱得睡不著，帶著我的竹杖四處溜達，經過她家側門時，整棟府邸正冒著大火，我剛好看見她獨自站在門邊喊娘，卻始終沒人來，眼看火勢越發的大，我便衝了進去抱著她出來。大火過後的早晨，我帶著她回到府邸，發現她的雙親全喪命了，而且府裡的人也全都散了。看她年僅四歲就成了孤兒，心疼之下我便帶著她四處流浪，開始與我過著在街上乞討的日子。時間一長，越覺得這樣下去對她不好，怎能讓她一生就在街上度過，於是我打算替她尋個好人家，讓她有個安居之處，即使當人奴婢，都還是個能抬頭過日的身分，沒料到好人家沒找著，在她六歲的那年冬天我染上風寒，沒錢醫病之下，半個多月後就拋下她去了……」乙孤聽後，頓了一會後，兩顆眼珠移到淚人的身上。這時原本哭泣的弄瑤對著李大叔道：「你大去之後，我難過的幾日都吃不下，也找不到東西吃，在風雪黑夜中，我餓得無法再走，攤倒在一戶大門前，後來裡頭的夫婦收了我當養女……」聽見這些話，李大叔像是放下鬱結許久的心事般笑了，淚人又說：「對了！李大叔，你怎麼還會在這裡？你難道都沒去投胎？」李大叔沒答，反問：「妳先回答我……妳來這裡做什麼？難不成……」弄瑤擦乾了眼淚，答道：「我要去鬼界需要經過這裡。」乙孤看李大叔面有疑色，補道：「弄瑤還活著，只是要去鬼界取九泉露救她的父親，要去鬼界就得經過冥洞。」李大叔點點頭，又聽見弄瑤來語，便回她道：「不是我不去投胎，是不能去投胎，我在這裡很久了，從我在妳眼前死去之後就到這裡了，我已數不清幾年了。」弄瑤睜大了眼，驚呼：「你在這八年的時間，都無法去投胎！」說完又紅了眼眶。乙孤聞話大感不可思議，一般無法投胎者皆是因怨念太深、執念太重，以致於靈體渾濁難以投胎，而眼前此魂靈體尚清，為何八年仍無法投胎，鬼界陰差難道沒有發現這條魂魄？就算陰差沒發現，掌理往生亡集的文判官也該發現才對，卻讓一條孤魂留在冥洞八年。李大叔此刻又說出更令人驚訝的事實，他道：「不僅是我不能投胎，妳們眼前這些魂魄都跟我一樣，有的還比我久哩！」 她們聽見這事實，又是一陣沉默。不一會，乙孤忽想起方才李大叔要她別白費力氣，甚至要她滾出冥洞，這件事似乎與李大叔說的事實有關，問道：「你剛剛要奴離開，是否也與此有關？」李大叔沒說話，僅點點頭，尚可鑑光的左眼有意無意的瞧了左右兩旁。乙孤瞧見，想再探問，李魂卻搶先開口，道：「本來這裡的遊魂應該是更多，冥洞之前也真的有一個首領，但聽其他更早來此的鬼魂說，在髏王來了後，先是首領被殺，統治了整個冥洞，再來髏王竟然大吃生魂，以靈魂當作為食物，所以我來八年，這裡的魂魄非但沒有增加，反而是減少了。」弄瑤聽罷，一肚子火猛然燒起，怒道：「這髏王實在可惡，害得這些魂沒法投胎，別讓我抓到，否則定有他好受的！」少女咬牙切齒的對空揮拳，嘴裡仍不停咒罵著。一旁的乙孤低眼俯思，燈爺此次派的任務可真困難，要到鬼界的話，不僅要通過那片未知的霧，恐怕還得經歷一場惡鬥，才能通過冥洞了。 冥洞深處這時發出一陣呼嘯聲，週遭的魂魄大多發出淒厲的尖叫，李大叔抱頭張著大嘴，抖音喊：「不要是我……不要是我……」弄瑤掩住耳朵仍無法擋住音波，尖銳的聲音讓她臉上出現痛苦的表情，這等強勁的音波縱使乙孤本領再高，也只能自顧心神，無法分出心來照顧弄瑤了。呼嘯聲一而再，再而三的穿梭冥洞，終於有撐不住的鬼魂離開角落強被音波吸進洞中，李大叔眼看一條條鬼魂被攫了過去，是更加的害怕，抱頭的雙手抱得更緊。 那陣呼嘯聲似乎因吸入鬼魂，漸漸停止下來，乙孤與弄瑤才得以暫且放下心，然而李大叔一臉臲卼的樣子，以及其他殘存的魂魄的表情，讓二人都為之鼻酸。李大叔放下抱頭雙手，啜泣道：「這八年不能投胎的痛苦，不算什麼……苦得是必須日日飽受不知何時魂飛魄散的恐懼呀！或許選擇被吃就能解脫這恐懼的輪迴，可是，誰何嘗不想活，即便轉世成了豬狗，至少因此還能有再世為人的機會……若是被髏王吃了，還有可能投入輪迴嗎？難道我們結束那卑賤的一生，死了後也不能投胎嗎？得真的死了才行嗎？」這番話深深撞擊弄瑤的內心，昔日恩人對她是毫無不周的疼愛，在街頭乞討的那段日子，他總是甘願挨餓，讓她能吃飽喝足，為了讓她能不受飢餓之苦，就算被打被踹，也沒有一句怨言，而他那隻空白的右眼，是一次她餓得受不了，偷了幾個燒餅被逮到，正要被人送官府時，他拿來陪罪，店家看他挖了眼陪罪也就罷了。恩人是否當了一輩子的乞丐，她不知道，唯一能肯定的是在與他流浪的兩年間，確實看了他受到太多的苦，那種遭人踐踏，被人當狗的日子，實在是生不如死，豈知如今他又得受不能投胎的苦楚之外，還要恐懼髏王，此種情景叫人情何以堪。 心中極其悲憤的弄瑤對恩人道：「告訴我們髏王在哪，我要將他碎屍萬段！」她的這句憤語沒有讓男魂感到有一絲希望，他道：「弄瑤，妳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不能害妳們，髏王不是妳們對付得了的，回去吧！」弄瑤心裡哪聽得下這些，立馬又要說話，硬是被乙孤攔下，她道：「即使你不說，奴與弄瑤還是得去鬼界取九泉露救她爹，然而前往鬼界的通道已被髏王佔據，你不說髏王在哪，我們就很可能在途中被偷襲，或者掉入陷阱，一旦如此，後果可不堪設想。」乙孤的眼神一時銳利的射向他，道：「嗯～～除非……」他看向她，看她冷揚嘴角，口說：「你希望弄瑤也死，好與你同滅！」此話一出，其餘二者皆大感愕然，李大叔破口怒道：「你這女人的心甚是歹毒，我若有此意，大可告訴髏王的所在，之所以不說就是擔憂弄瑤遇險，你卻曲解我意！實在太過分了！」弄瑤深知李大叔為人，也要發話來維護，卻撇見乙孤對她使了眼色，便領會了乙孤那話的絃外之音，隨即改向恩人道：「乙孤姐姐是人家派來同我尋藥，你若不說，要是遇到危險，她自是自顧命的逃了，哪還管得了我死活，更沒那義務救我，為了救我爹，鬼界是非去不可了，他養了我八年，我豈能見他死去！李大叔，請你體會為人兒女的心情吧！」 經過弄瑤一番勸說，本是躊躇不定的李大叔謂然一嘆，心下自忖，即便自己再怎麼不願告知她們髏王所在，還是不能阻止她們去鬼界的心思，那位乙孤姑娘說得也是實話，她們或許打不贏髏王，至少知道髏王會在哪現身，也能有個防備，不至於被偷襲，或者掉入埋伏。於是他決意說出這魔頭的居處，便道：「冥洞是一路到底的洞穴，沒有任何的岔路，髏王就位於這洞穴的盡頭，距離我們目前的所在還約有一里遠。」兩位姑娘聽見他說出髏王的藏身地，無不表達感激之意，尤其是弄瑤更是再三的道謝，道：「李大叔，感謝你，等我們打倒了髏王，你便能去投胎了，你是個好人，一定會出生在好的人家的。」對弄瑤的這句話，李大叔深感欣慰，當初挖眼之痛，如今看來是相當值得了。 乙孤二人再與李魂致意之後，轉身將要離去，在她們走了兩三步，後頭忽止道：「等等！」她們聞聲回首，疑惑的看著止步者，聽他道：「我剛忘了提醒妳們，當走到快要盡頭時，那裡蘊積了一陣霧氣，聽一些老鬼說，只要沾了那陣霧氣，就會有可怕的事發生，到底是什麼事，我就不知了……」他頓了一會，續言：「總之……小心了！」弄瑤堅定的笑著點了頭，乙孤則回以篤定的眼神，從她的眼神之中，李大叔彷彿能聽見這麼一句「奴定會保護弄瑤的，請放心」，這樣一雙篤實的眼神，讓他能帶著微笑看她們往深處走去。 她們與李大叔告別之後，以跑的方式向洞的盡頭逼進，路旁不停刷過的鬼火，搖搖盪盪，越往裡頭，鬼火的數量似乎變得更多，越往裡頭，週遭的氣氛似乎顯得更陰更冷，唯一不同之處，愈朝冥洞的深處走，愈看不到流連的鬼魂，到後來已完全不見蹤影。乙孤心中明白，更往前去，距離髏王與那陣霧是更近，危險程度是更加巨大，能力微薄的鬼魂是逃越遠越好，但是，對於要到鬼界的人來說，只能明知山有虎，偏要往山行了。 兩人的腳步沒有停歇，也不曉得走了多遠、距離盡頭還有多遠，只知道一陣陣陰風不斷自裡頭吹來，風勁是一陣較一陣強。就在此時，一股血腥味飄來，一片透著紅光的霧氣跟著出現，那團霧氣伴著驟然吹起的強風襲向乙孤與弄瑤，乙孤被逼得閉上眼睛，卻又在剎那之間，被逼得猛然睜眼，睜開眼睛之後，竟發現已身處異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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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武俠奇幻 ) |
